季寒川獨自一人, 往東路走去。等到了祠堂,他拐入南路。祠堂裏有影影綽綽的人影。除了龔良玉、方敏外,柯曇和侯學義也過來了。四人相互警惕。方敏和龔良玉略有不滿,覺得他們不請自來, 擾亂自己這邊的進度。方敏不經意地往外看了一眼,忽然停頓:“那是韓川?”侯學義眯著眼,瞅一眼:“好像是。他之前去哪裏了?”方敏皺眉, 幹巴巴說:“我怎麽知道。”旁邊柯曇笑一笑, 虛胖的臉上肥肉一抖。季寒川步子很快。在祠堂中玩家還在說他時,他已經拐入村長與方嬸家所在的小路。周遭房門大多緊閉。隻在路過村長家時,門開著。季寒川往裏看了一眼, 見到穀老師。他一邊揉脖子, 臉上餘怒未消, 一邊與村長講話。季寒川考慮一下,停下腳步,叫了聲:“穀老師。”npc轉頭過來看他,大步匆匆過來,罵道:“你還知道迴來——其他人呢?!”季寒川解釋:“我和文德哥上山找人去了。”穀老師一愣。他剛剛醒來。齊建明說自己一手刀下去,人會昏睡兩個小時,但這其實是對玩家體質的估計。放在穀老師這個npc身上,讓他足足昏睡了七個小時。醒來之後,穀老師懵了許久,才慢慢找迴神智。此刻聽季寒川講話,他記起:對,昨天晚上,是說有小孩上學沒迴來。可穀老師狐疑,說:“你去找人?”季寒川麵露難色,說:“老師,你不知道。”他嗓音壓低,大致說了下村裏人的“封建迷信”。穀老師臉色漸漸難看,說:“還有這種事。”一邊講,一邊迴頭,看了眼在院子裏洗衣服的村長老婆。季寒川說:“我們找了一上午,終於見到一個小姑娘,就是方嬸家的程娟。文德哥帶她去找醫生了,我來通知方嬸。”穀老師臉色好了許多,說:“這樣,咱們一起去。你再和我說說,還有什麽事兒。”他頭腦暈暈,隱約記得自己是被學生敲暈了,可此刻又有點不確定。“其他人呢?”季寒川說:“不知道。我先前是直接去找文德哥,然後就搜集衣服、上山了。”穀老師歎口氣,“這都什麽事兒啊。”等進了方嬸家門,方嬸見到季寒川,聽他迎麵一句:“方嬸,我和文德哥找到程娟了,文德哥說帶她去看醫生,讓我來告訴你。”方嬸一怔。她原本端著一個盆子,盆裏有水。這會兒盆子直接落在地上,水花四濺,流得到處都是。“娟兒怎麽了?看醫生?!”季寒川說:“暈了,叫不醒。”方嬸擦了擦手,不顧地麵淩亂,說:“你等等,我給我媽說一下,這就去找娟兒……媽!”她匆匆進屋,“娟兒迴來了!”季寒川看著方嬸背影。心想:不知道蘭婆又會對她說什麽。穀老師在一邊問:“韓川,你之前說,方嬸自己也不願意去找人?因為蘭婆說程娟會沒事?”季寒川露出點猶豫神色,說:“是。老師,我聽了一上午,也和文德哥聊了聊,可能是村裏有什麽傳說。”穀老師皺眉:“這怎麽行。報警了嗎?”季寒川解釋:“村委會的座機打不出去。聽文德哥說,上吳村沒電話。可能隻能再翻一座山頭,去更外麵的村子。文德哥好像打算,先聽聽程娟會說什麽。否則之後報了警,也提供不了線索。”穀老師歎道:“也隻能這樣。”方嬸很快出來。季寒川與穀老師跟著她,去了村中中醫住處。季寒川沒對這個“醫生”報什麽希望。但聽對方說“娟兒是受了驚,我給她開藥也沒什麽用,你迴家去,找你媽給娟兒收收驚”的時候,季寒川還是有點詫異。這也太簡單粗暴、直入主題了吧?他還隻是詫異,村支書和穀老師就是錯愕了。孩子昏睡不醒,醫生說自己沒辦法——這也就算了,他給出的解決建議,竟然是讓方嬸帶孩子迴家,去找蘭婆“收驚”?穀老師因專業原因,對各地民俗頗有研究。加上蘭婆在村中半個神婆的身份,穀老師瞬時明白,所謂“收驚”,就是念咒語、做法事。換句話說,封建迷信!穀老師忍不住插口,說:“這位……”村支書忍耐著,給他介紹,說:“這是德義叔。”然後,村支書道:“方嬸,娟兒這樣,還是帶下山,去醫院裏看看吧?”中醫皺了皺眉毛,不說話了。方嬸卻很有主見。她把女兒背起來,說:“去醫院做什麽?德義叔說了,迴家找我媽收驚就行。文德,嬸兒謝謝你把娟兒找迴來。”——但接下來的事,你就別管了。方嬸沒明說,可在場的人,都聽出這個意思。村支書苦著臉,無可奈何。穀老師非常不讚同,他看方嬸在前健步如飛,自己落後一點,和村支書商量:“文德,這樣不行……”村支書說:“穀老師,不瞞你說,我之前真沒想到,大夥兒竟然是這樣。就拿今早來說,我和韓川走了兩個小時,那些有人走丟的人家,隻有一小半願意拿人貼身衣物給我們,讓我們帶狗上山去找。怎麽就這樣?!”那不是他們的家人嗎?穀老師:“你有什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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