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搖搖頭,顯然被季寒川這番話牽動迴憶。他說:“我和我愛人是工作之後才認識的,她之前在這邊當老師。後來小學取消了,她又去上吳村工作。隻不過最近身體不好,才休了假,在家休息。”季寒川順勢和村支書談起怎麽樣平衡工作和家庭。呂和韻則眯了眯眼睛。村支書第二次提到“身體不好”。眾所周知,遊戲世界裏的“身體不好”隻有一個意思:快死了。而且事後十有八九變鬼。如果村支書的老婆真是這種情況,那自己過去住,恐怕會迎來一場惡戰。幾人走在鄉間小道上,大約二十分鍾路程,終於到一戶人家門口。村支書一邊開門,一邊說:“旁邊幾家都沒人住,所以我家養了狗,防小偷。”門裏傳來一陣“汪汪”聲。等門打開,門前的燈跟著亮起來。一個身影靠在門邊,叫道:“大黃、二黑,別鬧了。”是村支書那位愛人。她也是三十來歲年紀,臉色蠟黃,身體瘦弱。季寒川目測了下,覺得她雖然個子比方嬸要高,但精氣神還不到方嬸十分之一。她溫和地訓斥著兩條狗。兩條狗身上拴著鐵鏈,動起來時“嘩啦啦”作響。村支書愛人的話沒起太大作用,村支書本人訓斥過幾句後,兩隻狗才勉勉強強安靜下來,警惕地看著兩個玩家。季寒川誇:“挺護主的,是好狗。”村支書笑了笑,“就一般土狗。之前村子裏有狗下崽,給了我們兩隻。小時候都是我愛人喂,後來長大了,愛咬人,就是我喂。”季寒川說:“狗能分出好人壞人。”村支書無奈搖頭:“希望吧。不過有它們在,我的確放心一點。”幾個人講話,村支書的愛人把他們一起迎進家門。季寒川與呂和韻還是住西屋,裏麵布置和方嬸家類似。季寒川說:“文德哥,我看了幾家,好像都是主家住東屋?”村支書說:“嗯,這邊的建築習慣,東屋後麵就是廚房。廚房燒火,東屋的炕就跟著被燒熱。不過我愛人習慣用煤氣灶,所以我家東屋也是鋪電褥子。”季寒川笑了下:“這樣啊。”村支書:“來,上炕。再聊聊。”他小聲對愛人說了什麽,片刻後,女人端來一盤蘋果、一盤橘子,加上瓜子花生糖。呂和韻客氣了幾句,村支書說:“也沒什麽,正好最近買年貨。”季寒川笑了下:“嗯,都快過年了。”他一頓,“文德哥,這邊有沒有什麽特產?我想迴去的時候給女兒帶一點。”呂和韻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之前季寒川提“女兒”,呂和韻不算太意外,覺得這是個拉近與npc交流的話題,可惜自己沒提前想到。至於季寒川是不是真有老婆孩子,他不關心。哪怕真的有,季寒川在遊戲裏待了那麽長時間,能記得對方的臉都是奇跡。可眼下,季寒川卻仿佛沒完沒了,一遍一遍拿“女兒”做話頭。呂和韻想到另一種可能:這人別不是要在遊戲裏被折磨瘋了吧?隻能重複之前的事兒催眠自己,假裝自己還在正常世界?這麽一想,突然覺得得離季寒川遠點。誰知道一個瘋子能做出什麽事兒來。村支書倒是對季寒川提起的事頗感興趣。他說:“之前建樹說過,我們村燈籠紮的不錯。除了那種紅燈籠,還有各種花燈,蘭婆還會紮蓮花。你可以買一個,帶迴去,小姑娘應該喜歡。”季寒川笑眯眯記下,說:“那我明天就去問問。”他們東扯西扯,漫天地聊。而在村外,村長一行人踩著土路,打著手電筒,一路喊著名字:“斌娃——”“娟兒!”“……”他們開始上山。山路險峻,中間有一條被上學隊伍踩出的小道。夜深人靜,樹林幽幽,潛伏未知。饒是村長等人就在山上長大,可看到半夜的林子,心裏還是發怵。早些年,這座山上可真有老虎。村子裏一直有傳言,說幾年前走丟的那個娃娃是被老虎叼走了。好在一旦翻過山頭,就能看到上吳村。既然有“上”,當然也有“下”。隻是當年戰亂流離,下吳村的人口大多選擇逃難,不再堅守深山。到現在,人們已經連下吳村在哪兒都說不上來。“建樹啊,”一起出來的人裏,大多是和村長一樣,四五十歲,基本都是孩子家長,“我怎麽聽著林子裏好像有聲兒?”村長皺眉,“別亂想!斌娃有分寸,怎麽可能把娃娃們帶進林子裏。”“可是……”“走了走了。”“可——”村長不耐煩:“到底怎麽了?”在他身側說話的人吞了口唾沫,嗓音壓低:“村長,我們出來的時候,是八個人,沒錯吧?”村長:“所以?”他身側的人:“可我怎麽看著,現在隊伍裏,有九個人啊。”第186章 鬼打牆時至臘月, 天寒地凍。可旁邊人一句話下來, 村長腦門冒汗, 頭頂涼颼颼。他罵道:“高興,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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