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內,玩家們又開了下一場會。李青站在那塊黑板前,說:“咱們下午頭腦風暴的時候,有人提到,寢室樓裏那群npc的怨氣會不會催生新的鬼。我覺得,有道理啊——這樣建設性的意見,還是要放心大膽地說出來,大家討論。”左雯在角落裏皺眉,不說話。李青則說:“所以呢,咱們是不是需要想點辦法,給樓裏那夥人製造一點新的矛盾?”有人問他:“比如呢?”李青笑道:“比如送他們幾十個饅頭,讓他們自己分。到時候,分不上的,是恨咱們,還是恨一起被關的其他npc。”“李哥你行啊,這都想得出來。”“有點浪費吧。”也有人不讚同。李青說:“這點浪費,是為了保障大家之後的安全。”後麵投票,慢慢地,大多數人都投了同意。也是這會兒,錢陽從外麵進來,大概說了有npc自殺,是不是需要提供點藥物的情況。李青想了想,說:“這倒是沒問題。”玩家們缺的是食物,而不是傷藥。這晚,六點鍾,玩家們和npc在宿舍樓一層側麵的一個窗子內完成了交接。負責交接的人迴到食堂時,仍然心有餘悸,說:“校醫院醫生給我報藥單的時候,我看著他身上的血,那叫一個多啊。”他同情地看一眼那個周姓老師玩家,說:“要是真死了,肯定第一個就來找你。”“別咒我!”周姓老師玩家說,“我是倒了八輩子黴,竟然是這種身份。”他愁眉苦臉,唉聲歎氣,倒有點後悔自己下午的衝動。比他更愁的是下午被他一把抓過去的那個玩家,簡直是無妄之災。最後,李青總結:“也沒什麽。她不死,就沒事兒。一個宿舍樓,裏麵能有什麽傷人的東西?”玩家們勉勉強強被說服。而男生宿舍樓內,校醫院醫生從某個房間出來,臉色沉重。教導主任看到他這幅表情,心裏就一沉,問:“怎麽?”“活著。”醫生簡單說,“我給她傷口消了毒,包紮,也要到消炎藥……但學校裏沒有破傷風針,她的傷口還是拿圓規劃的,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傷到動脈,否則真沒辦法。”胡老師緊張地問:“能恢複過來嗎?”“不知道,看她自己。”醫生說,“而且……”胡老師:“什麽?”“這會給其他學生造成很壞的影響。”醫生道,“我選修過一點青少年心理學,這麽說吧,她自殺,殺的不止是自己,還是很多人的信心。還有,就算沒有她這個事,咱們剩下這些人,遲早也要餓死。胡老師,你現在把食物留給她,信不信明天、後天就有人有樣學樣,覺得捅自己一下,就能拿到吃的?”胡老師長久不言。短短幾天,他的腰背就佝僂下來。醫生歎口氣,說:“看情況吧,我迴去換一身衣服。”在二樓某間宿舍內,邵佑一天都懶洋洋、沒下床。他視線從那脖子上包著繃帶的女生身上移走,想: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一個圓規造成的傷口,能有多嚴重?死人是不可能的。手上的傷隻是看著嚇人,脖子上也避開要害。看著流了很多血,但也僅僅是“看著”,實則傷口早就凝結了。可這裏是遊戲啊。她注定要死的。死過一百次,接下來還要死一千次。邵佑意興闌珊。這天晚上,食堂通鋪,有人夜不能寐。季寒川覺得,自己解決了心理老師,那麽老校區剩下的、清楚的怪物就是那個會站在床頭的影子。但既然自己能拿手機破解,那老校區內,耿泰河能帶手機混進去,更有老師們的手機,那其他玩家遲早也能發現破解方法。但他還是低估了玩家們的作死速度。這晚,穆向榮半夜起來放水。從食堂出去,不必拘於廁所,找個牆根就能解決。他沒興趣跑到教學樓、女生宿舍樓裏以身犯險。水聲陣陣,他悠閑地吹著口哨。月光慢慢被薄雲遮擋,他抬頭看了眼,謹慎地想:月亮好像越來越紅了……可能也有其他問題。這一刻,他突然聽到一道嗓音,問:“你怎麽在這裏?”那聲音從穆向榮背後傳來。他莫名其妙,迴答:“放水啊,不然還能做什麽?”話音落下,那個聲音卻沒有上前,而是依然停留在剛剛的位置,問:“你們就睡食堂嗎?”穆向榮眉毛一皺。他開始後知後覺地身上發冷。仔細想來,這會兒這麽安靜,自己放水的聲音、吹口哨的聲音能傳去很遠。可自己似乎沒聽見有人走來的腳步。他吞了口唾沫,慢慢拉上褲子拉鏈,然後不敢迴頭,一步一挪!月色照下來,他自己的影子映在牆上。而在他旁邊,卻沒有另一道影子。穆向榮頭皮一炸,聽那個聲音如影隨形,說:“你們怎麽能這樣做——”那聲音就在他耳邊!穆向榮唿吸一滯,拔腿就跑!可老校區太小,他無處可逃。在看到食堂大門時,他心中一動,果斷踏入!他把身後的鬼帶進食堂剩餘七十八個玩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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