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閉眼的時候,會觸發傳送,直接迴到諮詢室門口。會在那一瞬間覺得熱風鋪麵,也是這個緣故。外麵畢竟要冷,存在溫度差季寒川想:有些意思啊。他有點躍躍欲試,開始第四次試驗。心理老師更近,好像再多來幾次,她就能貼上季寒川的臉。季寒川麵上不顯,心裏覺得:她倒是能和我背後那玩意兒挑個貼麵舞。這迴,離開諮詢室前,他閉上了眼睛。睜眼難以維持,閉眼卻很簡單。於是一路順遂。在季寒川身後,諮詢室的門安靜闔上,不再開啟。邵佑看完全場,失笑。另一邊,季寒川一不做二不休,從口袋裏取出口罩,疊一疊,纏在眼睛上。他在上一局遊戲裏就習慣了黑暗。此刻適應良好。靜靜待了片刻,時間漫長,和寧寧有一句、沒一句聊天。後來聊天對象成了邵佑。邵佑用另一種視角看季寒川。淺藍色的口罩遮住季寒川的眼睛,下麵是挺直的鼻梁、秀美的唇瓣。有一瞬,季寒川覺得,有一隻手,輕輕描摹著自己的眉眼。他微微笑了下,身體還是很放鬆,說:“……這樣不太好吧。”那隻手頓了頓。季寒川懶洋洋道:“我有男朋友的,雖然他現在在宿舍睡覺……唔。”被輕輕咬了一口。季寒川一頓,一本正經:“第三者插足是不好的。”邵佑笑了笑,低頭,再去親他。季寒川裝模作樣地躲避,又很不認真,就顯得欲迎還拒。心中則想:等天亮了,再去諮詢室看一看。這夜沒有人來。六點多鍾,天光乍破。季寒川扯下眼前的口罩。後半夜,他完全是閉目小憩。此刻精神不錯,去二樓推門,意外發覺,門上竟然掛著鎖。季寒川頓了頓,眼睛眯起。半夜來的時候可沒見到這玩意兒。但無所謂。他熟練地掏出一根曲別針擰成的鐵絲,順利開鎖,心裏嘀咕:我未免熟練過頭了吧。門內冷冷清清,屋裏屋外都是一樣溫度,不見暖意。季寒川在原地站了片刻,走進去。這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擺放整潔。他很容易找到茶罐。透明塑料罐裏剩了一半玫瑰骨朵兒,幹巴巴的,帶著枯萎似的灰敗。季寒川在原地站了片刻,若有所思:就是這個東西嗎?未免太輕鬆了。這會兒還早,但隨著學生狀態越來越差,心理老師開業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季寒川從內鎖上門。老式鎖,裏外鎖起來都是一個樣。然後抱著塑料罐子,從窗口翻下去。想一想,把罐子埋在一棵樹下。而後抬頭,看向諮詢室的窗戶。他隱隱覺得:沒有這麽容易解決。又想到諮詢室裏的茶、溫度。季寒川揉了揉眉心,喃喃自語:“我總不能把水桶搬走。”那動靜也太大了。還是觀察兩天,看沒了茶,學生們的狀況會不會好。這天是周一。學生們走進食堂,看著東西更少的餐盤,氣氛越來越差,儼然要在沉默中爆發。不少人商量著,要直白抗議,把自己的態度傳遞給老師、給食堂工作人員。也有人想給家裏打電話,可怎麽都打不出去。按照中學生的慣性思維,他們倒是不覺得自己身陷囫圇,隻覺得學校太陰險了,居然裝了信號屏蔽器。許多人商量好,幹脆就在升國旗儀式上鬧一場。他們是學生,又不是學校賺錢的工具。如果學校再不改變態度,就鬧去教育局。在商量這些的時候,npc學生們並未留意到,身側時不時滑來的複雜目光。早晨七點半,以往這會兒要開始早讀。但周一,所有人聚集在操場前的人空地上,密密麻麻站成一團。有人問邵佑:“寒川呢?”邵佑神色淡淡,迴答:“之前老師找他有事。”同學就露出“我懂了”的眼神,同情地看一眼邵佑,默認季寒川又惹了事兒,被叫去寫檢討。學霸太不容易了,對他們這樣十五班的學生死活不放棄。邵佑熟視無睹。他站在人群之中,視野卻在人群之上,看著這個狹小的、擠著幾百條鮮活生命的學校。他不得不承認:過去十二場遊戲裏,從來沒有這樣平和安寧、所有人聚在一起安心聽講的時候。教導主任上台,神色沉重。季寒川靠在台下,聽著學生們嘰嘰喳喳的講話聲。話筒一陣嗡鳴,台下安靜了些。胡老師沉重地拿起話筒,說:“大家已經在老校區待了一周了。”他沉默。之前打過腹稿,但到了當下,還是不知如何開口。胡老師:“大家可能有些疑問。在這裏,我們會為大家解答。”他說了“我們”。學校裏的副科老師,加上校醫院的醫生、食堂阿姨,此刻一起上台。幾個食堂阿姨臉上帶著局促和恐慌。胡老師說:“大家都讀高三了,也學過唯物主義。但現在,這個學校裏,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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