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先前覺得,後者才是重點。但現在來看,沒準兩者的重要性沒什麽差別。可按照之前玩家的經驗,這會是“最快樂的一段迴憶”。按照邵佑的要求認真聽講、做作業,每天被他聽寫單詞,單詞錯太多的話會有“算賬”……這種事情,讓我很開心嗎?“撿到”又是什麽意思?季寒川不解。再說那個聲音。季寒川大致猜到,那是這場遊戲中的一個鬼怪。但自己不理它,就不會被攻擊,隻是耳邊聒噪。之前遇到時,季寒川以為那玩意兒隻會信口胡言、模仿一下別人的語氣,卻連語調都模仿不到位。可今天來看——不一定。那玩意兒透露出的信息太多了。邵佑家裏有錢嗎?季寒川說不上來。都穿校服,實在不好分辨。後麵的內容,則講一講他家裏有權有勢,還想仗勢欺人。太細節了。季寒川漫不經心,想:我老婆怎麽一腦子違法犯罪思想。這樣很不好。得教育一下。他這樣天馬行空,眼前忽然有一道陰影。抬眼看,是邵佑。邵佑見他,原本覺得高興。但在視線觸碰到季寒川臉頰上的傷痕時,他微微眯眼,問:“你怎麽把自己搞傷了?”第96章 頭腦風暴這話問得很有意思。流浪貓被撈迴家裏,洗了澡, 吹幹毛發, 變得幹淨整潔, 熱乎乎、軟乎乎。有警惕心, 但也會窩在主人懷裏翻肚皮喵喵叫。隻是在主人不在的時候, 還是會爬高踩低。仗著自己身手好, 恨不得從屋頂往下跳。結果這一跳, 就崴了腳, 腫起一個老大的包。再撒嬌,主人的手指點上軟軟的小肚子, 看著腳上的包,問流浪貓:“怎麽把自己搞傷了?”再接下來,該有的,就是繼續撒嬌、繼續喵喵叫。片刻後,食堂之後,那片狹窄的空地上,邵佑捏著季寒川下巴,一下一下, 很輕地吻他。季寒川無可奈何, 想:沒辦法,老婆心疼我……他倏忽“唔”一聲。聲音是從喉間溢出的,帶著難言的綿。邵佑咬了他。寧寧從屋頂探出頭, 邵佑抬眼皮看了下, 寧寧又把頭縮迴去, 當一個乖仔。邵佑再低頭,看季寒川。手指摩擦著帶上牙印的唇瓣。像是看他,又像是看其他什麽。這場遊戲裏,有多少東西,可以傷到季寒川?邵佑心底有譜,哪怕不追根究底,也知道,八成是季寒川自己弄的。所以一見麵,他就那麽問了一句。但從前,季寒川還沒有這樣強大的時候,他的憂心、擔驚受怕,也都深深刻印在邵佑的記憶裏。這會兒,他的唇一點點從季寒川唇角擦過,去吻他耳垂。他們還是在高中裏悄悄戀愛的學生,在清晨所有人都吃早飯時,找僻靜角落安靜親吻。很克製,說:“寒川,你不要受傷了。”他聽到一聲輕輕的笑,然後有一隻手,扣在邵佑腦後。季寒川禮尚往來,親一親他,說:“不會的。”邵佑不太信任:自己才多麽一小會兒沒盯著。然後,季寒川抱著他,叫了聲:“寧寧。”寧寧麻溜兒地從屋頂飄下來,站在季寒川眼前。季寒川身後是食堂牆壁,身前是邵佑溫熱的身體,眼前則是女兒。他看著寧寧的眼睛,問:“你剛剛在做什麽?”卻不是問寧寧本尊。而借著女兒的口,向邵佑提出問題。邵佑像是沉吟片刻,說:“有一點小狀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季寒川:“什麽狀況?”邵佑迴答:“不能說。”季寒川微微擰眉,心想:他默認了。默認他其實始終可以“看”到我,無論我身在何處。剛剛的言下之意,是邵佑分心,所以沒有留意到季寒川這邊的動靜。可如果他沒有分心呢?這樣被一個人事無巨細地盯著,對正常社會的人來說,或許毛骨悚然。但眼下,他們都在“遊戲”裏。邵佑看著季寒川,“規則”看著所有人。在這座學校裏,他們已經很親近了,勝過所有玩家、勝過所有npc。吳歡之前說過,“遊戲”希望進入初始世界的玩家被留下來。那眼下,邵佑就是最好的餌。吸引季寒川咬鉤。他和邵佑沒有明確談過這方麵,隻是某種默契,讓季寒川知道:邵佑不會這麽做的。此外,還有一件事,讓季寒川有些在意。邵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之前背後那道嗓音的開場白。兩者相加,無疑是在告訴季寒川。那個影子所說的話,並非毫無依據。而是在一定程度上,切切實實地模仿著真實的邵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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