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終於動了,抬頭,眼底的神色在景觀燈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森冷而又顯得迷茫。

    “那個男人是誰?”

    陸寄瑤咂了咂嘴,心裏有點發怵,這家夥翻起臉來可不得了,不過他還真把她難倒了!

    “你可以自己去問。”

    “你覺得能問得出來嗎!”言默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淡定,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亂!”陸寄瑤咽了嗯口水,她絲毫不懷疑這家夥要找人拚命。

    “靠,這還淡定個屁!”言默忍不住曝粗口,“爺千裏迢迢迴來,什麽還沒幹呢,倒是被野男人搶先一步,別讓我知道他是誰!”

    可憐的霍大爺,光這一小會兒又是豬又是狗,終於升級為野男人!

    “那個肯定會知道的……”話音剛落,陸寄瑤立刻感覺到來自言默猶如實質的冷芒。

    陸寄瑤摸了摸鼻子,看著言默轉身大步離開,麵上雖然有著同情和不忍,其實心裏快樂死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傅澤的辦事效率果然很高,不到三天便將逃到外省的那個負責人找了出來,隻是結果卻讓人有些失望,他承認是受人指使,收了錢後在工程上做了手腳,但是他沒見過給他錢的人,他們就是通過電話聯係,就連聲音都是經過特殊手段變聲之後的。

    從病房裏出來,顧念下意識地伸手遮擋著讓人掙不開眼的太陽。

    顧遠並沒有將那人怎麽樣,隻是讓唐助理將他送進警局自首。

    他也想不出是誰在背後陷害他或是顧氏?要說私人恩怨,他一向不與人結怨,如果非要找個理由,那就是商場上你來我往的博弈,所以一時之間他毫無頭緒。

    病房裏隻剩下她和顧遠之後,一掃之前話題的沉重,顧遠欣慰女兒的援手和關懷,顯得有些激動。

    不過顧念卻顯得很是沉著。

    自從那天聽到顧老太太和李淑寧的對話後,她對顧遠的看法雖然有所改觀,但那僅止於他被自己的母親蒙騙,或許現在這樣真的不是他所期望的,為此他也付出了代價,可是已經變成這樣,她隻是在做著力所能及的事,至於其他,她從來沒想過!

    顧遠似乎是看出了顧念的心思,心頭的酸楚像發了酵似的強烈而悲涼,有種苦叫僅止於此!

    顧念忽略他眼底的渴盼,剛好醫生來查房時,說是還有兩天就能出院,顧念便離開了。

    唐助理是

    看著顧念離開才進去的。

    “送過去了?”顧遠開口。

    “傅少拒絕了!”唐助理將手中的文件夾放在桌頭櫃上。

    顧遠看了眼,麵色微沉,“他說了什麽沒有?”

    “傅少說他之所以出手相助,是看在大小姐和另外一個人的麵子上,所以不用謝他!”唐助理將那人送到警察局後,又奉了顧遠之命去了傅氏,不過傅澤好像一早就知道他會去似的,連看都沒看他帶去的文件。

    “另外一個人?”顧遠皺眉。

    唐助理點頭,他也不明白傅澤口中的另一個人是誰,不過似乎那個人很重要,不然以傅澤在人前的張揚無忌,他還沒將誰看在眼裏過。

    顧遠擺了擺手,眉眼間有些許疲累,他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欠人情債,尤其是傅澤那樣的人,不過他腦子裏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下班迴到公寓,顧念將上了晚班還在睡的陸寄瑤拉了起來,惹得陸寄瑤哼唧了半天,主要是把傅澤從頭到腳臭罵了一通。

    下午打電話給傅澤想要道聲謝,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幹脆請他吃飯吧,本來像他那種人肯定不缺一頓飯,不過他都開口了,她肯定要答應下來。

    “姑奶奶犧牲了睡覺時間,他麵子可真夠大的!”陸寄瑤的起床氣似乎都衝著傅澤去了。

    顧念失笑,不過知道她對傅澤不滿己久,這純屬是在發泄心中怒氣。

    迴到客廳,就見言默頂著一雙熊貓眼,還沒睡醒似的從沙發上下來,想著他昨晚陪陸寄瑤上班,不會真的一夜未睡吧!

    “你要不再睡會?”

    “這沙發太軟了,睡得我渾身酸軟提不上力氣,不如起來!”言默動了動快沒知覺的四肢,一陣蹙眉,他本就長手長腳,沙發也不夠長,著實難為他了!

    顧念看了眼他身後睡出的人形痕跡的沙發,她腦子裏忽然想起某個人也曾經這麽說過,好像還睡了好幾晚…

    “該!”陸寄瑤瞪了言默一眼,酒店裏好好的房間不住,偏跑來這裏,說什麽要好好查查顧念身邊的異類,連賴在這裏好幾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言默迴瞪過去,他就樂意,四肢躺廢了他也樂意!

    不過他是不會委屈自己的,迴頭嫌棄地看了一眼沙發,眼中染上笑意。

    等到兩人收拾妥當,才開著車去了餐廳。

    事先訂了餐位,所以三人直接去

    了包間,卻見霍瀾清、傅澤已經到了。

    再次看到霍瀾清,顧念一陣膽縮,畢竟那次是跑得快,她不禁暗罵自己大意,應該想到他會眼傅澤一起來的才對!

    霍瀾清還是以往的模樣,沉穩內斂,氣勢不凡,隻是看著顧念躲閃的眸子,嘴角微勾。

    “你小子迴來也不迴言家,老爺子昨天就差沒跳到屋頂上去!”傅澤看著言默,邪美的桃花眼微微上翹。

    “那說明他老當益壯,多跳跳對身體好!”言默麵無表情地坐到傅澤身邊。

    傅澤忍不住一拳砸了過去,“你倒是會躲清閑,知不知道昨天誰替你頂的雷!”

    言默受了一拳,一點也不惱,臉上反而掛滿了諂媚的笑意,“你是我親哥還不成嗎?我在部隊的一舉一動都在老頭子的眼裏,我迴去簡直是自投羅網,我怕了他行不!”

    傅澤睨了他一眼,倒沒再說什麽,看著幾雙眼睛都看過來,他笑,“表的!”

    陸寄瑤嗤了聲。

    顧念笑了下,剛剛在車上的時候言默就說過了,沒想到他和傅澤還是表兄弟關係!

    “霍先生,又見麵了!”言默可是個記仇的,他還沒忘記那天大受打擊都是因為這個男人,而且從心裏他就不服氣他竟然輸在這男人的一個眼神之下。

    霍瀾清看著挑釁的目光,慢悠悠地點了點頭。

    言默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他忍!

    “你們見過?”傅澤看著兩人。

    “挺不錯的年輕人!”霍瀾清淡淡地開口,簡直震破所有人的耳朵。

    他會誇人?霍瀾清竟然誇人?還是用這種刻板的、以一個長輩者的口吻?破天荒頭一次!

    但聽在言默耳朵裏那可是赤果果地挑釁報複了,他分明是嘲笑自己輸了,哼,老男人,走著瞧!

    傅澤盯著霍瀾清看了好一會兒,好像也被嚇得不清!

    顧念和陸寄瑤倒沒想那麽多,就是覺得霍瀾清的悠閑自在和言默的臉色鐵青,形成了非常鮮明強烈的對比,兩人似乎有著莫名的敵意!

    有了這個小插曲後,餐桌的氣氛總有那麽一點怪異。

    就像現在,霍瀾清夾的菜,言默一定伸筷子,而結果是霍瀾清非常大度地讓了他,然後夾了別的菜放進顧念和陸寄瑤的碗裏,這一幕看得言默捏著筷子的手直哆嗦,搞了半天他表現了大度寬容外加照顧兩位女士的紳士

    ,他就變成了無理取鬧的小氣之人?這飯沒法吃了!

    傅澤則是看得一頭汗,霍瀾清的脾氣他是知道的,最是不屑玩弄這些小把戲,今兒這是怎麽了?

    言默狠戳著碟子裏的一塊蝦肉,臉長得都耷拉到胸口了,不行,這男人太陰險了,他不能上他的當!

    於是……

    “念念,吃個蝦,既美味又美容!”言默嫌棄地把已經戳得稀爛的大龍蝦丟在一旁,笑意重迴那張貴氣陽光的俊臉,夾起一塊蝦放在顧念的碟子裏。

    顧念抬眸看著他那張過分燦爛的笑臉,挑眉,本著不想讓他太受打擊的初衷,她咧了下嘴點頭,隻是一個低頭的功夫,眼看著那隻大蝦從她盤子裏被人夾走。

    她抬頭就看到霍瀾清清俊絕倫的側顏,此時他正用著極為認真的神情對付著捏在手裏的大蝦。

    “還沒剝殼,而且這蝦殼有點硬,別傷了手!”

    顧念怔怔地忘著他,一時忘了反應。

    言默的臉瞬間變換了十幾種顏色,各種扭曲,簡直可以用精彩繽紛來形容,隱隱有七竅生煙的跡象!

    陸寄瑤心裏隱隱有些小激動,曖昧的眸子來迴在霍瀾清和顧念身上遊移,原來這就是讓人期待的野男人……

    一個男人願意為女人剝蝦殼,還是如霍瀾清那種強勢鋒利事業性的男人?

    她可不覺得霍瀾清是那種幼稚、為了擠兌言默,看他變臉難受才做了如此無聊物把戲來!

    猶記得那次在會所他突然出現的模樣,一身的禁欲氣息,有著冰凍十裏之外的異類般冷冽,靠!悶騷果然都是裝出來的!

    她將目光移向那帶泛著桃花勾著輕佻笑意的男人身上,看他笑得一臉風情的朝著她眨著眼睛,至於什麽意思?以陸寄瑤的接受能力,立刻會意過來,果然,霍瀾清和顧念!

    她怎麽就早沒發現苗頭?要說她還真覺得挺不錯,一個是她最好的閨蜜,一個是她最欽佩的兄長,看著兩人的互動,她忽然覺得這是最好不過的畫麵了!

    本來看著那張自以為風騷勾人的臉會吃不下去飯,現在看著反而有那麽點順眼了!

    直到完整的一塊粉色蝦肉放在盤子裏,顧念陡地收迴視線,耳根微微發熱,她轉頭看著言默一副要吃人的架勢,不自在地笑了下。

    言默一個激靈,瞬間迴神,老男人果然厲害,不著痕跡地就騎到他頭上耀武揚威了,要是就這麽認輸,

    他小霸王的稱號豈不是白瞎了!

    於是乎,在他那略顯笨拙又小心地對付下,終於把蝦剝了殼但已經麵目全非的蝦肉放在了顧念的盤子裏,還一臉純潔無害地揚著笑臉,似乎在等著顧念的關注和鼓勵。

    天知道他還是第一次給人剝蝦殼,從來都是別人把東西弄好了直接放在他嘴裏,就算在部隊,他的夥食也比其他人的好,誰叫他嘴刁,為了讓他有體力訓練,老爺子特意著人關照的!

    顧念蹙眉,有些頭疼,盤子裏的兩塊蝦肉各據一角,從賣相上來看,肯定是靠左邊的更為美味點,不過她不想那男人太自戀太得意。

    反倒是言默的盛情和堅持讓她有些無奈!

    相比一直處於劣勢地位的言默,再看著幾雙眼睛赤果果地盯著她,她翻了個白眼,無視壓力,毫無疑問地選擇了右邊的…

    言默嘴角的笑意霎時彌漫開來,還甚是得意地帶著挑釁意味地看了霍瀾清一眼。

    霍瀾清仿若不見,隻是在顧念夾筷的瞬間,又被他搶先了一步。

    “蝦線沒剔!”清淡無起伏的磁性聲音從霍瀾清口中溢出。

    顧念瞪著他,這會她還看不出他是故意的,她就跟他姓!

    言默繃著一張鐵青到沒朋友的臉,就差沒跳起來,放在餐桌上的大手青筋暴突,“霍瀾清,你到底想怎麽樣?”

    “不怎麽樣,剔蝦線!”霍瀾清連頭都沒抬。

    言默那個暴脾氣,正欲掀桌而起,耳邊響起顧念如春風般輕柔好聽的聲音,“我記得你喜歡吃海螺…”

    言默一聽,一下子從噴薄的火山到達春暖花開的世外桃源,身體裏到處亂竄的火氣瞬間跑了個幹淨,笑眯眯地主動拿起盤子去接。

    然後就聽“啪”地兩聲,言默隻覺虎口一麻,手中的盤子應聲而落,美味的海螺也形成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在言默的腳邊。

    顧念還保持著揚手捏筷的姿勢,一時怔在那裏。

    士可忍孰不可忍,大手一拍桌子,言默猛地跳了起來,“你這又是什麽意思?”

    霍瀾清慢悠悠地收迴手,對言默的指控沒有絲毫反應,敢讓他的女人給他夾菜,隻是打掉了他的盤子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一時失手,沒什麽意思!”

    “失手?”言默冷哼一聲,“失手到筷子能從你那邊飛到我這邊?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這分明是妒忌我!”

    霍瀾清微微揚眉,眸光直接略過言默,落在顧念緊抿的唇上,對上她晶瑩含著羞惱的目光,他心頭一動,長臂一伸,直接將人拖過來抱在腿上,低頭,菲薄的唇準確無誤地印在她的唇上……

    “嗚嗚嗚…”顧念下意識伸手頂著他的胸口嗚咽出聲,對他突如其來的索吻根本措手不及,後腦被他牢牢地固定著,柔軟的唇瓣被他含住啃咬,帶著橫掃一切的瘋狂。

    她身子猛地顫栗了起來,嬌媚泛霞的臉上是羞怯,是惱怒,是心底突然湧上來的悸動……

    記憶中的柔軟沁香,總是令他有著想要更多的衝動,想到她向著別的男人,他就恨不得將這張嘴咬下來,或者直接吞到肚子裏去,所以這個吻其實並不算很溫柔。

    所以顧念不管怎麽掙紮,還是被結結實實地吻了。

    房間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安靜下來,餐桌上的另外三人均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連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這樣的場麵對於傅澤倒沒什麽好驚奇的,不過主角是霍瀾清,那還是值得一看的,尤其看到顧念在他懷裏那麽奮力掙紮,他還能穩如泰山般淡定沉著,可想而知,這位爺是真的醋了!

    陸寄瑤隻是怔了下,隨即大膽地欣賞起對麵的激吻,心裏嘖嘖生歎,再吻下去,她很為兩人的唿吸擔心耶。

    而且人長得美,竟然連強吻都是那麽令人心醉,畫麵火辣,十分養眼!

    同樣看的人也很陶醉就是了!

    正無聊地想著,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很不合時宜地耳邊響起,就見言默赤紅著雙眼,麵色鐵青,滿身怒火仿若火山噴湧的岩漿般狂熱滾燙,一副毀天滅地的架勢。

    “霍瀾清,是男人的就跟我出去打上一場,不許你碰念念!”壓抑低沉的聲音如同打磨的砂礫般從言默口中溢出。

    霍瀾清聽著這聲音,沉溺於甜美柔軟的觸感不可自拔中漸漸醒神,身邊熟悉的、不甚熟悉的都喊她小念,她都一一應著,現在又冒出個男人喊她念念,明明她都跟他這樣親密了,卻一次也沒這樣喊過她的名字!

    想到這些,心底忽然冒出一種酸澀憋悶的煩燥感,箍住她纖腰的手臂收緊,唇齒替代了柔軟的唇瓣咬住她的舌尖,狠狠吸咬了一番,立刻感覺到懷中的嬌軀顫抖後僵住。

    “嗯…”顧念痛吟一聲,原本撐在他胸口的小手無意識地推搡著他,本就沒有多少力氣的她的掙紮如同一片輕柔的羽毛落在他的胸口上,對他來

    說,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但他知道她已經從迷情沉醉中醒來,而且她身子漸漸癱軟下去,唿吸不繼的樣子,他隻好忍下繼續親吻下去的念頭善心地移開了少許。

    幾乎在他鬆口的瞬間,顧念就試圖從他腿上下來,可她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所以她還沒站起來,就又跌了迴去,又被霍瀾清穩穩地抱了個滿懷,不過仍不忘掙紮。

    “羞什麽,親都親過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看你這氣喘籲籲的都不會換氣嗎?”霍瀾清一臉坦然又憐惜地看著懷裏麵紅耳赤的女人,“教了你這麽次都學不會,小笨蛋!”

    這話聽在言默耳朵裏那可是毫不掩飾的挑釁,滔天怒意正洶湧而來。

    “混蛋,霍混蛋!”顧念氣自不穩,身子軟綿綿地倚在他堅實的胸膛裏,抬眸間如春水般風情渲染過的眉眼更是嬌俏嫵媚,小臉如染了天邊的煙霞一般嬌豔欲滴,手上無力地拍向那張俊美深刻的容顏上。

    霍瀾清輕而易舉地握住那隻小手,放在唇邊親吻著,眼底的愛意疼寵幾乎快要把顧念融化,“不過就算你學不會也沒關係,有我,一天學不會,那學兩天,兩天學不會,那就一輩子!”

    如此旁若無人的寵溺話語自然生動的從霍瀾清口中說出來,直叫人覺得心跳不穩,眼花繚亂,原來那樣冷靜自持的男人也有如此暖心動情又溫柔似水的一麵。

    顧念蹙眉,依她的了解,霍瀾清絕不是那種輕易將內心情緒裸露在外人麵前的那種人,要說他是為了激怒言默而表現出的霸道和占有,又讓她有些難以接受,隻有不自信的人才會表現得如此幼稚,而他…

    高傲矜貴冷漠如他,難道他真的……

    看著他微蹙難掩黯然的眉眼,顧念隻覺得…心口微微泛疼!

    “霍瀾清,你找揍!”言默本就滿腹怒火無處可泄,又聽著霍瀾清變相的宣誓,讓原本知道顧念並不是很情願的時候,到此時顧念望著霍瀾清的神情,看得他眼裏都充著血,怒火一觸即發。

    霍瀾清抬眸,不輕不重地哦了聲,“你要揍我?”

    聽不出起伏的語調摻雜著幾分不確定,不知是根本不將言默的怒氣放在眼裏,還是直接無視言默有揍他的能力?

    顧念在他懷裏翻了個白眼,言默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的無視,這男人分明是不安好心!

    “對,我要揍你!把你收拾服帖了,以後不許再纏著念念!”言默已經在極力隱忍不把

    顧念從那男人懷裏拉出來。

    傅澤之前還有些擔心自家這位表弟會惹怒了霍瀾清,不過看霍瀾清現在的樣子,嬌人在懷,修長的指尖纏繞著幾許發絲,悠閑自在的模樣哪還有一絲吃味不痛快,料想也打不起來的兩人,他也就放心了。

    霍瀾清低頭看了眼懷裏的小女人,如雕刻般的眉眼微揚,“他要揍我,你怎麽說?”

    陸寄瑤“噗嗤”笑出了聲,這樣的霍瀾清…實在太可愛了!

    顧念挑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裝模作樣的男人,揍他都是輕的,換了她非毀了他容不可!

    看著她咬牙切齒地盯著他的臉,霍瀾清低低地笑了起來,本就春水含情的眸子似嬌似羞,讓他忍不住再次低頭,輕咬了下她唇角。

    可想而知,恢複了體力的顧念伸手就想推開他的臉,又被他牢牢固定住,泛著冷香的氣息充斥,耳邊響起他低柔好聽的聲音,“我不介意讓他們再看一次。”

    顧念一噎,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她哪敢自討苦吃,“先鬆開我,現在像什麽樣子!”

    霍瀾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早晚都得這樣,沒必要遮遮掩掩的,省得有些人自討苦吃,不知分寸!”

    言默氣得牙根一咬,“你以為這樣就能嚇走我嗎?告訴你,沒門!我絕不會上你的當!”

    霍瀾清深邃的眸子緩緩落在言默身上,這也是今晚霍瀾清第一次認真地看著他。

    “我從來不做那些幼稚又無聊的事,而你…最好認清事實!”

    “你憑什麽要我認清事實?念念承認你了嗎?你跟我又有什麽分別?”言默不傻,心裏雖惱,可絕不會讓他失了判斷,這個時候一定不能急,否則他就輸了。

    霍瀾清微微挑眉,繼而笑著看向懷裏的小女人,“是你告訴他?還是我告訴他?”

    顧念抬眸,有些不確定霍瀾清的意思。

    霍瀾清微微低頭,用著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他對你的心思,你恐怕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一直不說破,是因為你還看重!是現在說出來,長痛不如短痛?還是再讓他自以為是地糾纏下去?你覺得呢?”

    顧念心神一震,他竟然能看穿她的心思,她的確明白言默的心思,卻從來沒給過他希望,可是現在看來,就算不給希望,往往更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

    其實霍瀾清看透是一迴事,更重要的是從顧念救了他的那天起,她所有的一切,

    包括家庭背影、生活習慣、人際關係,小到一件鎖事沒有霍瀾清不知道的,可以說她每一根細膩的神經,霍瀾清都了如指掌。

    “你是否還忘了一件事!”霍瀾清再次開口。

    顧念收迴心思看他,從他極為幽暗深邃的眸子裏看到了不易察覺的滔天巨浪,她猛然想起她還欠這個男人一個答案,一個她根本逃避不了的答案。

    “說吧,這樣算不算我間接地幫了你!”霍瀾清忽然笑了,雙臂收緊,將懷裏的人兒向上提了提,含笑的眸子仿若上好稀有的寶石。

    顧念從驚豔中驚醒,很是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始祖,舍他其誰!

    明明是他想占便宜,又給了言默一個下馬威,現在又來邀功,臉皮真夠厚的,她還得謝謝他替她打發男人嘍!

    言默的目光始終盯在顧念身上,這會兒看著兩人的互動,他眼裏的堅定隱忍漸漸變得鬆動起來,他走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在他認為自己足夠成熟、時機也已經成熟的情況下,她身邊早己有了別的男人!

    他在顧念的眼底看不出絲毫排斥和反感,這是他最為害怕的!

    男人的判斷往往都是很準確的,從第一次見到眼前這個男人,他就覺出了男人眼底的警告和防備,隱約帶著火藥味,他不喜歡那樣的眼神,甚至拒絕深想,那樣深沉內斂、那樣厚重冷漠的男人,他從心底排斥他的存在!

    可是今天他卻看到了男人的另一麵,原來他也可以如此深情溫柔,隻因那個女孩叫…顧念!

    那個他誠心誠意、默默嗬護了四年的女孩!

    房間裏有片刻的靜謐,顧念轉頭望向言默,見他如失了魂魄一般地立在那裏,眼底有幾分不忍,腦子裏那個直來直去、陽光俊美的大男孩仿佛就在眼前,不過霍瀾清說得對,收迴視線,她小臉羞紅著捶向身後堅實有力的胸膛,“討厭,你非要我說的那麽明白做什麽!”

    說著顧念從他腿上下來,跑了出去。

    霍瀾清微微一愣,從未見過她流露出如此的嬌羞模樣,雖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卻仍覺得可貴,起身,看了幾人一眼,長腿邁出。

    幾乎是在門關上的一刹那,言默嘭地一聲坐在了椅子上,似乎是再也支撐不住了似的。

    陸寄瑤撇了撇嘴,雖然這次打擊不小,不過總算是說開了。

    “現在死心了!”傅澤忽然開口,漫不經心的口吻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傷心難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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