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健天生就是愛冒險、愛挑戰的人,他的胸膛裏跳動著的,是一顆不甘平庸、渴望征服的心。


    章竹姿的一顆心卻是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接下來迎接她的會是何種命運!


    她說道:“大哥哥說的不錯,仇金豹這個狗賊之所以要抓我,肯定是為了要挾我哥哥!讓我哥哥拿剛剛到手的無憂森林,來換迴我!可是,我哥哥會舍得用那一大片森林換我嗎?萬一不舍得,我又該怎麽過這一關?”


    章竹姿睜大眼睛,看了一眼柳思健,見他正看著她,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她心中一跳,小臉兒唰的紅了!


    長到這麽大,還從未跟任何一個男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章竹姿到底是女孩子家,要說不羞怯,絕對是假的!


    但她的心事,卻還不在這裏,因此,避開了柳思健的目光之後,章竹姿便又沉浸於自己的小思想裏。


    “哥哥就是換了我迴去,無憂森林得而複失,給家裏造成那麽大的損失,我在家裏,又怎麽還能待得下去?唉,這下可慘了!進退都沒好果子吃了!早知道,就該聽大哥哥的,上午就迴家去!”章竹姿越說越後悔,但這是說給柳思健聽的,她的心裏,可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馬車行進的速度更快了,顛簸得也更厲害。有時候,是她往柳思健懷裏撞;有時候,又是柳思健往她的身上撞!


    誰讓那輛馬車不是往左邊傾斜,就是往右邊傾斜,而沒有一時一刻的平穩呢?


    躺在這樣的馬車之上,絕對就是受罪!


    可是,如果柳思健和章竹姿走下車來,看看抓捕和監送他倆的人,又是受得什麽苦、遭得什麽罪,他倆是不會再說什麽受罪的!


    因為,跟他們比,章竹姿和柳思健躺在馬車裏,就算不舒服,但卻不會受凍!


    馬車外壁是用木板釘成的,雖然有小縫隙,要說擋風,卻能把外麵的風的十分之六七給擋住。這樣說是毫不誇張的。


    而車內,還鋪著褥子,厚厚的,軟軟的,暖暖的。


    所以,別說柳思健是修煉之士,可以運用神通、法力抵禦風寒,不怕凍,就是章竹姿這位普通得隻是略會些拳腳功夫的姑娘,也沒感受到寒冷!


    這又說明了什麽?當然就說明,那個仇金豹,確實沒有傷害章竹姿的心思呀!


    抓章竹姿來,隻是一種手段,通過這種手段,仇金豹要達到一個目的,而章竹姿,隻是他用來達到目的的一個砝碼!


    如此而已!柳思健也正是據此認定,章竹姿雖然被抓,但卻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的原因所在!


    馬車外,右邊前後兩位,再加上左邊後麵一位,共是三位黑衣大漢,口出不遜,說出的那些庸俗甚至不雅的話語,無論柳思健,還是章竹姿,都聽在了耳內!


    章竹姿忍不得,張大了嘴,要發聲還擊,但卻被柳思健給阻止了!


    柳思健道:“他們人多勢眾,又都是無所顧忌的粗野之人,你一個姑娘家,鬥嘴的話,隻可能吃虧,而不會撈到半分便宜!所以,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理不問,讓他們有勁多說,沒勁少說,反正累得是他們!”


    章竹姿想想,倒也對,於是,便不搭理了!


    馬車又向前行進了不知道多遠,東方的天空漸漸發白,是要明了。


    這一對人馬還真是厲害,竟然整整奔跑了一個夜晚。


    平明時分,馬車行進到一條小河之前。左邊前麵那位黑衣大漢,將右手一揚,車老幫子停住了馬車;騎馬的停住了馬;跑步而行的,則是停住了腳步。


    這位黑衣大漢打馬,獨自前行了十多米,到達小河邊上,向河對岸高聲唿喊道:“快快放下吊橋,我奉堡主之命,公幹返迴,急需向堡主複命!”


    小河對岸,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堡壘,在清晨的薄霧中,模糊成暗灰色的一團兒。


    不過,在近處,就是十多米外的對岸,那兒的情形,卻還是看得清楚的,哪怕就是隻會拳腳功夫的黑衣人。


    小河對岸是一扇城門,高高吊起在城牆之前,將那個高而且大的門洞嚴嚴的封堵住了。


    城牆之上,就是二層城門樓上,五位黑衣大漢,腰上挎刀,並排站立,威風凜凜。


    其中一人聽到唿叫,走上城頭,大聲問道:“既是堡主差派,可有憑證?”


    黑衣大漢見問,彎腰去前麵搭袋裏取出一麵三角形赤紅色小旗子,迎著對麵那位黑衣大漢,淩空劃了一個圓圈,而後又在這圓圈裏,點了三下,形成一個“品”字。


    對麵那位大漢一見,立即揚手,下命令道:“放吊橋!”


    左右兩邊的四位黑衣大漢應聲而動,分成兩組,跑到城牆下首處,奮力轉動了把手。


    那扇高吊在門洞之前的大長門,在吱吱呀呀的響聲之中,緩緩落了下來。


    待到嘭的一聲響傳出,大長門的尖頭部位,觸在了地上。橫亙在十來米寬的河麵上,頓時,河塹變成了通途。


    駐馬岸邊的那位黑衣大漢,再次揚起手來,向前一揮,下達了了繼續前進的手令。


    車老幫子揮起馬鞭,打在馬腚上,馬車在短暫的停歇之後,又開始前進了。黑衣大漢仍舊圍護在側。那位領頭兒的,在馬車駛到他的旁邊時,他的兩腿夾了一下馬肚,跟著行進。


    馬車在碾壓木板發出的咯咯吱吱的響聲中,駛過了吊橋,駛進了幽深的門洞。當馬車駛出門洞之時,後邊的步行人員隨之跟進,他們也過了吊橋之後,吱吱呀呀的響聲,又響起來了。


    這是吊橋的門開始關上了。


    這一隊人馬圍護著馬車,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行進。此時,正是卯時中刻,天空剛剛放明,街道兩邊的商鋪,門都緊閉著,人們還都未起。


    駛過一條街道,轉而向西,進入另一條街道。而當這條街行到盡頭,便現出一道大石牌坊。牌坊下邊,是兩扇門。門前站著一排人,從東到西,大概有十幾位。


    見馬車到來,站在那排人前麵的那位中年男子,便下命令道:“開門!”


    那一排人聞令而動,隨著吱吱呀呀的響聲發出,厚笨、高大、沉重的木門,被十幾條黑衣大漢緩緩推開了。


    馬車行進到距離大木門不足十米遠處,再次停下來。是那領頭兒的,揚起了手,下的手令。隨即,他從馬上,翻身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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