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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災後的秩序重建是相當困難並且需要一個過程的,加上現在所有的聯訊方式都被切斷了,原有的秩序掌控者也不知道生還了多少,幸存的人們隻能摸著石頭過河,戰戰兢兢的麵臨著這個熟悉而陌生的世界。


    星樓最怕的還是來了,看著皮膚已經變得青白、原本清澈的雙眼隱約泛出紅光、不斷掙紮嚎叫的小寶,心髒如被絞下了一塊,抽搐發疼。這種災難就算得到了提示,當發生這一刻,還是難以接受。星樓之前一點都不願去像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但事與願違,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以後肯定會找到方法讓小寶變迴來的。”荊原小心固定住小家夥的手腳,用的是柔軟的布條,不想他被傷到。說實話他心裏的難受一點都不比星樓少,這個孩子與他們相處時間不算長,但都傾注了兩人滿滿的愛意,如今發生異變,他以前承諾會保護好他們竟然成了一紙空文。如今坐以待斃已經不是辦法,他一定要先站穩腳跟,方便以後找到方法,讓他和星樓的孩子變迴原狀。


    經過初期試探,外麵的喪屍也構不成威脅,變成喪屍後所擁有的攻擊力基本與他還是人類的實力相仿。說荊原以一當十都是小看了去,自覺完全能應對現在的情況。


    並且喪屍還沒有智慧,隻懂平a,幸存者隻要稍微動點腦筋,就可以在不傷害雙方的前提下將其製服。有些更機靈的,已經組好隊出去打探情況了,人多一點總是保險些。


    物資對幸存者來說也暫時不是問題,得到提醒的他們都事前做好了準備,各自屯了或短或長時間內的所需。加上外麵還有相當多的無主物資,現在還沒有短缺到為了這些而爭鬥不休的地步。


    荊原將樓道裏最後一個喪屍製服捆好綁在欄杆上,這變成喪屍的人麵色青白,雙目赤紅,不斷掙紮著想擺脫自己身上的束縛,還依稀辨的出之前的身份。正是住在樓上的一位大叔,基本每天早晨出去都能看見他在晨練。雖然現代鄰裏關係已經很淡薄了,但每天都會見麵的人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是有點物傷其類。


    人類和喪屍,隻一線之隔,但卻天差地別。一線之隔,變異之前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結果是什麽。天差地別,一個還能是正常人類,一個卻成了沒有感情沒有理智的怪物。


    在外遊蕩的喪屍並不算多,畢竟多數人都知道會有這麽一個事,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成喪屍,地震之後還是情願待在家裏,等待最後的結果。故現在多數喪屍都被關在了家門裏,以他們的能力還暫時出不來。


    等到隕石結束,其他幸存者也陸陸續續出來打探情況,光在小區內荊原他們就已經先後遇到了十來人。


    “我們先去把在外遊蕩的喪屍製服起來,也方便其他人行動。”荊原一提議,其他不知道要做什麽的幸存者也加入進來。畢竟都是這附近的住戶,遲早要做這項活動的。


    團結起來效率更高,加上各自分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沒幾個小時連外麵一條街道都清掃幹淨了,將喪屍製服綁到一個不影響其他人活動的地方去。


    匯集起來的幸存者也差不多有百來人,大家都有一個從眾心理,見別人在做了自己也跟著一起。


    “哎,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救沒有。”團隊中的一人剛綁完一個喪屍,等其他人來送走,想起現在的情況,有些對未來的迷茫。


    “希望能恢複吧,我媽媽也變成了這個鬼樣子,現在被關在房間裏。哎,他們不吃飯會不會出什麽問題啊?也不像是裏的喪屍會被活人血肉吸引,我放了食物到房間我媽媽也不吃。”他同伴應著話,像這樣的情況很多,幸存者將變成喪屍的家人鎖在屋裏,也不知道該如何照顧他們,忽略那些攻擊力,也就當家人是得了腦年癡呆,不認得他們了。


    “我之前在醫院工作,當時那些得了‘流感’的人就給喂食物也不吃,也沒餓著,可能是他們本身並不需要食物。”另一個以前的醫務工作者出來說明。


    “哎,總之快點好起來吧。”


    這是現在所有人心中的心願,如果能平安順遂,誰想現在這樣看著親人難受,又看不到未來出路呢?


    好在現在人們都知道不是內訌的時候,每個人的心願基本一致,比起和平穩定的之前,這種絕望的災難誰都不想經曆。他們沒有了其他高低貴賤之分,隻有身為人類的大前提。


    而且麵臨大部分人異變成為的喪屍,人們最初想到的也不是非我族類的怨懟。在災難之前政府唿籲的不要對喪屍趕盡殺絕,現在卻成了一條不用提醒而自覺遵守的底線。盡管當時多數人想的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畢竟按預示來說世界上的人類有十之八/九都會變成喪屍,且並沒有什麽避免方法,好似純靠運氣。他們也說不準自己究竟會不會變成喪屍,但不想死是真的,提前唿籲唿籲最後留下的人,總會多幾分希望。


    幸存者現在誰也搞不清到底最後會演變成什麽情況,留著這些喪屍究竟有沒有危害,但都盡量守著這條線。


    大家想到自己變成喪屍的親人,也多了幾分同理心,在有餘力的情況下隻是將喪屍困住,讓他們不要妨礙其他幸存者的活動就行。


    當然一個前提,這些喪屍並不像中那樣非要消滅不可,他們不會傳播病毒,攻擊也是在人們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全球各地很多人都意識到了這種狀態,不約而同先將喪屍製服起來。在這個過程中,幸存者也逐漸聚集到一起。


    “聽說x市最近新來了一股勢力?”星樓抱著孩子,半年過去,變成喪屍的小寶一點沒長,既沒有喂成功過食物,也沒有進行過排泄,完全不用於正常人體的機能。聽說其他的喪屍也是同樣的樣子,暫時還沒有找到有關於讓他們恢複的消息。但荊原和星樓都沒有放棄,星樓還時不時將小家夥抱在懷裏以期讓他感受到懷抱的溫暖,並且以小家夥的力氣並不擔心會互相傷害。


    “隔壁省過來的,那裏末世前注重重工業,屯糧太少。現在幸存者災前屯的物資也消耗的七七八八,隻能轉換陣地。”幸存者最後漸漸匯集起組成了各大大小小的勢力,最先召集起其他人的可謂是占盡了先機,x市幸存者大概有三百萬,荊原這一片就有八十萬左右。


    星樓是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從小區到街道到片區,給幸存者指明了一個方向。因先歸集了無主物資,清點了人數,製定了規則,給了人們有效保障,這一片是基本沒有產生混亂就安定下來的部分。


    爭鬥是人們的天性,特別是災難後,原本製定規則的人都散了個幹淨,可不由後來人自由發揮?當然,這個發揮也得合理,如果沒有足夠的安全感,人們何必跟著你幹。這還沒有到誰的拳頭大誰說話的地步。


    幸存者已經很少了,再來消耗生命,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就算是爭鬥,也以文鬥為主,能和平談判就談判。荊原有個人魅力,加上他有給人們帶來保障的能力,談判上無往不利,自然漸漸到了現在的位置。


    “是說呢,昨天看見南區負責人黑這個臉,估計找他借糧了。”臨省的勢力到x市剛好是和南區最先接洽,弄得南區負責人本來還以為一個大機遇到了,結果地盤被占了不說還得拿出糧去養這些人,氣得他幾天沒個好臉色。


    “誰讓他胃口大,還想隔絕我們消息。不過哪有什麽天降餡餅的事,那麽大一支隊伍,能沒什麽好處就白白送上來去投靠他嗎?想想就知道好處拿不到,還得割點肉。我們就當不知道咯。”現在秩序漸漸恢複,人們的生活狀態也逐漸有了條理,除了被強製換成現時必需的工作,好歹度過了最初的迷茫絕望,要比想象中的末世好得多。


    自然對這些無傷大雅的小爭鬥睜一眼閉一隻眼了。


    但沒想到,變故來的如此之快。


    並且,這變故還不是人為的,或者說,不是地球人為的。


    和當初那個預示的夢一樣,這一次是世界上所有幸存者都在同一時間聽到了同一個聲音。


    聲音主人自稱來自遙遠河外星係,一個名字翻譯成地球語不能識別的高級文明。他們很早之前就知道有地球的存在,但源於宇宙公約,不能幹涉低級文明的發展進度,於是一直旁觀,也沒有讓地球知道他們的存在。


    但這次是兜不住了。一個臭名昭著的高智商罪犯從他們監管嚴密的監獄星成功逃獄,他們趕緊進行追捕,但還是慢了一步。通過已知信息了解到那個罪犯還帶著違禁試驗品,目標正是太陽係。


    違禁試驗品的作用會大幅度改變自然環境,並強行對環境內的生物進行‘選擇’,這是以全星球生命群體總數的其餘十之八/九為代價,才能進行的‘選擇’。


    他們不太清楚‘選擇’的最終目的,但結果是有目共睹的。當初這人本來也是極有聲譽的科學家,就是因為做這種嚴重違反了進化規律的試驗,才被關進監獄。


    沒想到他並不死心,還繞過了嚴密監管成功潛逃,最終逃到低級星係,在預估沒人能阻止他的地球,妄圖驗證他的成果。當然,也不說是妄圖,畢竟他最後成功了。


    追捕人員知道他的目的,但行動上比他慢一步,試驗品已經被發散出去,挽迴不了。為了讓原住民提前做好準備,不至於弄到全族滅亡,便進行能力範圍內的提示,這便是災難前部分人得到的夢中預示。


    畢竟環境改變和生物選擇會有一個過程,最激烈的反應便是後麵的地殼運動了。地殼運動之後,更會激化試驗品的最終作用,生物的異化,也在此全部完成。


    災後追捕人員和逃犯鬥智鬥勇,還暫時顧不得原住民,半年後終於將逃犯製住,想起了這群被他們嚴重波及遭遇無妄之災的地球人。


    地球人: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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