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看到他的笑,她實在是覺得驚人,以至於忘記了兩人的處境,因羞臊而起的臉紅也消退了不少。

    她隻睜著清澈如水的眸子呆呆的看著他。

    秦洬很滿意她這傻乎乎的,對他沒有絲毫抗拒的狀態。

    他知道她出神是因為他的笑,其實他自己也因為會突然笑起來而覺得驚訝。當他想到以後她哪裏也跑不了,想到她已裏裏外外屬於自己,且看到她這可愛的樣子,下意識的,他就笑了,甚至忘記了煎熬了他一晚欲.望。笑過看見她驚訝的模樣,他也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無意識笑了。

    他此生第一次的笑臉給了她,因為擁有了此生未有過的安定滿足感。

    他略有些不自在的收起了那絲絲的笑,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

    她的臉上的每一處都是柔軟滑膩的,就這麽刮過,嫩豆腐似的觸感令他心頭不由一動,暫時忘記了的渴望又燃了起來。

    還真是折磨。

    宗綾迴神,垂眸看向了他不著寸縷的結實胸膛,不由又怔了怔。

    與他親昵多了,雖早知他隻是看起來瘦,其實裏頭健碩的很。如今青天白日下乍看到他充滿力量的寬闊胸膛,她仍舊呆了好半響。

    沒想到清清瘦瘦,白白淨淨的他,衣服底下會是如此肌肉分明,噴張有力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盯著他的身體愣瞧,她的臉馬上又紅透了,她目光又開始朝別的地方遊離,嗔道:“穿衣服,我們穿衣服。”

    昨晚他雖不可避免的弄疼了她,但他對她確實很溫柔,很顧忌她的身體情況。破了身,沒兩下他便就算了。

    所以她現在沒有絲毫與那方麵有關的不適,休息了一晚,身上的內傷也感覺消去了些,起碼說話不會那麽無力了。

    她最不適的,還是這心裏。

    秦洬抬手戀戀不舍的撫摸著她的臉,在她不由又想催促的時候,他終於起身從床邊站了起來,拿起椸枷上的衣服給自己穿上。

    宗綾未想到他會這麽大喇喇的不著.寸縷的站在自己麵前,驚叫了聲,趕緊用被子罩住了自己的腦袋。

    秦洬迴頭看了眼躲在被窩裏的人一眼,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某處。他壓下心中的苦,狀似若無其事的繼續給自己穿衣服,其實耳根子也起了絲淡淡的紅暈。

    給自己穿好了衣服,他就過去掀開她的被子,

    在她的驚叫中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好。

    青天白日下,一絲.不掛的坐在他身上,她已經羞的全身紅通通,在秦洬看來,就跟個煮熟的龍蝦似的。

    嗯,讓他覺得很有食欲。

    她掙紮著,掙紮不了就埋入他懷裏能藏一點是一點。她悶悶的出聲:“你這是做什麽?”語中透著明顯的怒氣。語畢,她就感覺到他在給她穿衣服,她連忙想去搶那不知何時給她準備的新衣服,急道:“你給我,我自己穿。”

    但秦洬就不給她,偏要親手給她穿,不容抗拒的從裏到外,給她穿的整整齊齊。宗綾身上還有傷,根本就撲騰不了多久,最後也隻能無力的耷拉著仍舊紅紅的腦袋認命了。心中不解,他為何非得給她穿衣服。

    二人穿戴整齊,都站在地上時,他緊緊的摟住了她,不斷蹭著她的耳根。那灼熱的唿吸,以及身體的異樣,昭示著他的欲.望與忍耐。

    宗綾心中無奈,明明越折騰越難受,他卻還要瞎折騰。

    大概是緩過來了,他抱起她又擱迴了床上,讓她倚著床頭坐著。他看了看她縱使羞紅也掩飾不住的虛弱,從床頭的暗櫃中拿出一隻藥盒,從藥盒裏頭拿出一顆藥丸,照舊是自己咬了一半,確定沒毒,方將另外一半遞到她的唇邊。

    宗綾歪頭看著這半顆藥丸,問道:“這是治我的內傷之藥?”

    秦洬微微頷首。

    宗綾張嘴吃下,縱使是藥丸,也泛著苦味,她沒敢嚼動,而是直接吞了。心想王府果然與眾不同,吃的藥,動不動就是丸狀,倒比喝藥要方便好受不少。

    秦洬遞了杯溫水給她喝下後,坐在床邊牽過她的手,低頭撥弄著她纖細的手指,心漸漸平靜了下,那種欲.火.焚身的感覺也漸漸下去。

    宗綾若不說話,他們之間的氣氛便會很安靜,這都是因為他不能說話的緣故。一種強烈的愧疚感再次襲來,宗綾的喉嚨仿若堵了塊石頭似的。

    默了一會兒,她試著問他:“你的問題,好治麽?”

    秦洬抬眸看著她,見到她眼眶微紅,她伸手用拇指摩擦起她的眼角,薄唇抿著,沒做任何表示。

    宗綾知道,以他的身份,必然能用到最好的大夫,能治不能治都得聽天由命。後來她又問:“那荔枝是誰下的毒?”明顯是要害她的,她也想知道是誰。

    秦洬的眼裏劃過一道冷厲之光,他扒開她的手掌,從中寫了一個字:姐。

    他並不認為這事有必要隱瞞她。

    宗綾稍一想,驚訝道:“是蔓陽長公主?”

    秦洬微頷首。

    “這……”宗綾低下頭,既然是他的胞姐,那她就不知該抱著什麽樣的心情了。據她所知,他最尊敬的人有三個,分別是齊雲帝、陳皇後、蔓陽長公主,因為是這三個人將他拉扯大的,不僅關係親,也對他有恩。

    秦洬大概看出她的為難,便又從她手心寫了四個字:恩斷義絕。

    他不會拿蔓陽長公主如何,因為她對他有恩,但經過此事,他放過她,就當是償還了她對自己的恩。以後若再遇到這種事,他絕對不會手軟。

    至於徐麓抓宗綾的事情,就算宗綾已經還了迴去,但就衝著宗綾這身傷,他也不會就此算了。

    隻是,他可不會蠢到會認為蔓陽長公主府的人有本事從他的人眼皮子底下抓人。此事,還有的查。

    “你要和蔓陽長公主斷絕關係?”宗綾詫異的看著他,見他點頭,又歎息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看待這件事。

    如今她才知道,關於荔枝之事,不是查不到,大概是齊雲帝有意包庇吧!終歸是人無完人,齊雲帝也不想將自己的妹妹推出來。她自然會怒,怒蔓陽長公主要她的命,怒齊雲帝就這麽將此事遮掩過去。

    可怒又如何,歸根結底,一切都是因秦洬非得娶她而起,而其最大的後果,也由他自己遭受了。如今也隻能走一步是不一步,且先看看他們會如何吧!

    這時,秦洬突然抬眸看向了窗戶處,他清楚的看到窗欞中被戳了個洞。他放下宗綾的手,起身如鬼魅一般迅速移了過去。

    未待外頭的秦蒙翼及時反應到什麽,秦洬從裏打開了窗子,在秦蒙翼驚詫看著突然出現的他時,他伸出手用兩指夾住了秦蒙翼的鼻頭。

    他看似神色淡然,手下的力道可不小,秦蒙翼隻覺得又憋又疼,嗷嗷叫了起來:“嗷嗷嗷……疼疼疼……嗷嗷嗷……小皇叔……”

    秦洬手下一使力,就將秦蒙翼給推了出去,一把關上了窗戶。

    看著走迴來的秦洬,宗綾問道:“是四殿下嗎?”因為秦洬不能說話,宗綾每次問他什麽問題時,就得緊盯著他,見到他微微頷首,她收迴了目光。

    窗外頭的秦蒙翼,被秦洬那麽一推,差點摔入湖中。可雖幸免,卻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雙白嫩嫩的手壓在石子上,別提多疼了。

    秦蒙棋站在廊橋邊上抱胸看著他哼了哼,轉身就走了。既然小皇叔一直在房裏陪著媳婦,他便也沒了留下的必要。

    “小皇叔真過分。”秦蒙翼委屈的爬起身耷拉著肩頭離去,想著下次再過來。

    兩位皇子走出悠水榭時,就見到迎麵而來的柳藍玉與解情。

    秦蒙翼認識她們就是頤明醫館的人,但秦蒙棋不認識,秦蒙棋眉頭微擰,倒也沒唐突的攔住人家,畢竟能被門前守兵放行,那定然是有理由的。隻是看到解情那哪怕是蓋了麵紗也掩飾不住猙獰的臉,他不由一陣不適。

    想來也知這兩人定然是宗綾認識的人,他不高興一個黃毛小丫頭做自己的長輩,所以連帶著宗綾的親朋好友,他也覺得不順眼。

    解情抬眸見到迎麵而來的兩位皇子,她神色淡然的垂下了眼簾。

    秦蒙翼對解情與柳藍玉倒是挺熱心,見到她們,他立刻忘記了心頭被秦洬欺負了的鬱悶,歡快的迎了過去:“兩位姐姐好。”

    柳藍玉認識這是四皇子,連忙福身行禮,被堂堂皇子喊一聲姐姐,著實將她驚得不輕。

    秦蒙棋真不知他這個弟弟為何對任何人都這般熱心,他可沒興趣與不相幹的人打交道,繼續邁步就走了。

    秦蒙翼看了眼走遠的秦蒙棋,對解情與柳藍玉道:“若兩位姐姐是來看小皇嬸的,那我想告訴你們,她與小皇叔一直待在房間裏頭,就是不出來。”說著他就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我不過隻是偷看了一眼,就差點被小皇叔推到湖裏了。”

    “在房間裏就是不出來?”柳藍玉覺得有些困惑。

    但這話聽在解情耳朵裏就是另外一種滋味了,她可沒忘這兩人身上都有傷,也不知他們不顧傷折騰了多久。她沒好意思問秦蒙翼都看到了些什麽,隻問道:“那悠水榭那頭,可有伺候他們的人在那裏候著?”

    “有。”秦蒙翼應道,“有阿閆,阿閆他一直都在悠水榭待著。兩位姐姐是有什麽事嗎?要不我領你們過去?”

    他們覺得有秦蒙翼在估計也好說話些,便就應下了,三人一道朝悠水榭的方向走去。到了,秦蒙翼便將阿閆喚了過來,介紹道:“這兩位姐姐是王妃的好友,好生招唿著。”

    “是!”阿閆分別看了看解情與柳藍玉,問道,“兩位是想找王妃?”

    “也不是非找不可。”解情溫聲有禮道。她將手裏的東西遞給阿閆,“王妃之前調理身子,一直

    喝的都是我開的方子。後來方子有變,因較複雜,王妃一時也沒記熟,這便是那方子。”雖然如今的宗綾定然也會有更厲害的大夫給調理身子,可知道她之前喝的是什麽藥,終歸是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除了來送藥方,她們更多的也是擔心宗綾,想看看她的身體好些了沒。不想這都已過了晌午,那兩任性的人竟是還沒出來。

    解情不由微微搖頭,都是一身傷,卻還瞎胡鬧。

    阿閆恭敬的接過那方子。

    柳藍玉撇嘴看著正屋那頭:“我們就不能見見阿綾嗎?昨日她那樣子也是怪嚇人,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解情倒覺得既然能洞房,想來問題是不大的。

    就在解情想說走時,秦蒙翼突然眼睛一亮,他道:“我去幫你們喊喊小皇嬸,你們來了,他們定然是得起來的。”說著他就又跑了過去,解情想阻攔已是來不及。

    秦蒙翼過去就欲再敲門,手卻停在了半空中,隻因他聽到了裏頭有奇怪的聲音,而這奇怪的聲音似乎就是宗綾的。

    “我不要。”委屈中透著埋怨,明明仍是她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隱約含了些別的什麽,仿若要酥到人的骨子裏似的嬌媚動人。

    除此之外他還聽到了小皇叔的喘息聲,壓抑著什麽的粗重。

    解情見秦蒙翼在疑惑的聽著什麽,心下覺得有些糟糕,便連忙跑過去刻意讓自己忽視任何可能聽到的聲音,她道:“四殿下,民女有些話要說,四殿下可能隨民女過去一趟?”

    房間裏頭的宗綾聽到解情的聲音,連忙推著摟住她吃吃啃啃的秦洬,通紅的眼裏水霧蒙蒙,她急道:“莫再鬧了,解情姐姐來了。”

    秦洬最後在她小巧的耳朵上咬了口,突然有些後悔在下蔓陽長公主母女的進入令時,順便下了解情與柳藍玉可隨意進入王府的命令。

    他壓抑著身體裏的浪潮,不緊不慢的幫宗綾理好衣服,起身過去開了門。當他站在門口時,卻看到秦蒙翼與解情他們離開悠水榭的背影。他沒多大情緒的抬頭看了看日頭的方位,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抬眸看了眼因看到他而跑過來的阿閆。

    阿閆彎腰遞出解情給他的方子,道:“爺,這是剛才兩位姑娘留下的方子,說是之前給王妃調理身子的。”

    秦洬伸手接過。

    “奴才這就下去端粥。”阿閆立刻轉身。

    宗綾倚著床頭看著緩緩靠近的秦洬,問

    道:“她們走了?”

    秦洬微微頷首。

    宗綾聽到阿閆說解情留下了藥方子,她沒多再問什麽,隻是看了看從床邊坐下的秦洬,努力掩去眼中的黯淡之色,垂眸狀似情緒無異的撥弄著自己的手指。

    與解情,秦蒙翼一起朝王府大門方向走的柳藍玉,不由迴頭看了看悠水榭的方向。

    聽解情說,阿綾與王爺是在裏頭親親我我,外人不宜打擾,所以就帶著她和四殿下離開。她想,無論宗綾與秦洬在屋裏做什麽親親我我的事,她都是羨慕的,羨慕能與自己喜歡之人在一起的人。

    想起那個總是懷著溫和的笑容看著她的秦子藺,她知道,她終究還是在幻想嫁給他,幻想他也能與凊王爺對阿綾一樣深情的待她。

    可這不可能。

    思此,她的鼻頭不由酸了起來,真的覺得難受死了。

    出了王府,與秦蒙翼分別上了各自的馬車後,解情才注意到柳藍玉微紅的眼睛,便問:“藍玉這是怎麽了?”

    柳藍玉低頭道:“我羨慕阿綾。”

    解情聞言搖頭歎氣,既為柳藍玉如今的心境,也為宗綾。

    她想,宗綾是不可能真的能若無其事般與秦洬在一起,那顆心十有八九也在煎熬中,畢竟有些東西是洗不去的。

    單戀有單戀的苦,相戀有相戀的苦。

    俞王府。

    俞親王的書房之門緊閉著,書房的正中間,秦子藺赤著膀子跪在那裏低著頭,任父親俞親王拿鞭子不斷抽打著他。鞭鞭聲音響亮,足見其所使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多少年了?”俞親王一腳將秦子藺踢倒在地,寒著臉冷道,“至今秦洬仍舊活著。”

    話畢又是最毒辣的一鞭甩在趴在地上欲爬起來的秦子藺身上,在結實的膀子上又加了一道穿肉血痕,鮮紅的血液沿著他的身體不斷滴落在地,已在地上添了幾個大血坑,鮮紅的血液底下還壓著已經變黑了的,足見俞親王究竟抽了他多久。

    失血過多的秦子藺蒼白著一張俊臉無力的爬起來,仍舊麵無表情低頭跪著,任本就數不清有多少傷痕的身上再添鞭痕。

    俞親王突然又是一腳朝秦子藺的正麵踹過去,將其踹飛砸在柱子上,又滑落在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秦子藺全身上下,除了臉,沒有一處是免於被傷的,或鞭、或踹、或拳、或摔……身上僅穿的一條白色褲子,已經血跡

    片片。

    秦子藺努力爬起身,隱忍著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迴原處繼續跪著,默默地承受父親的教訓。

    是他無能,是他辜負了爹的期望。

    書房外頭,俞王妃端著茶水走到了門前敲了敲門:“爺?”

    裏麵一直保持著安靜,不久後,秦子藺已穿戴整齊打開門走了出來,神色無異的笑著喊了聲:“娘,來送茶?”

    俞王妃看到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兒子,心頭不由一顫,連忙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秦子藺柔聲滿不在意道:“受了些小傷,無礙的,我走了。”他從來不會做影響爹娘獨處的事。

    俞王妃將托盤遞給身邊的婢女,就要追上自己的兒子,這時裏頭的俞親王冷喝了聲:“過來!”

    俞王妃腳下的步伐頓了會,強忍著對即將惹丈夫生氣的恐懼,邁步仍舊選擇去追兒子,這時俞親王又喝了聲:“阿複,攔住她。”

    俞王妃被阿複堵住,不得不迴身去到書房,看著正倚著靠背椅閉眸假寐的俞親王,她道:“我要去看他。”

    俞親王抬眸看著眼前眼眸含淚的嬌柔妻子,他冷冷的招手:“過來。”

    俞王妃重申:“我要去看他。”

    見到她竟如此不乖,他瞬間寒了臉:“過不過來?”

    俞王妃喜歡這個男人,也怕這個男人,她不由打了個顫,站在原地低頭哽咽道:“不要再派他去做任何事情了,好不好?”她以為兒子的傷是外麵來的。

    這時俞親王起身將她摟在懷裏緊貼著彼此的身子,他單手擦去她的眼淚,眼底劃過一絲極不明顯的恍惚之色,稍縱即逝,他冷哼道:“你要做的事情隻是看到你的丈夫,他二十好幾的人,不用你過問。”

    俞親王覆住了俞王妃的唇。

    另一頭,秦子藺終於保持著神色無異的狀態進了自己的房間,便再難隱忍,一頭栽倒在地。

    跟了進屋的劉忠大驚,趕緊將重傷昏迷的秦子藺挪到了床上,壓著滿心的酸楚脫了其衣服,為其處理滿身的傷。後來好不容易給他將所有的傷處理好,穿上衣服吃了藥,到了入夜時,他又發起了高燒,幾乎整晚不退,可急壞了劉忠。

    這一次,俞親王下手比以往每一次都要重。

    躺在床上的秦子藺本是蒼白的臉,因為高燒而成為了不正常的粉色,迷迷糊糊間他睜開了眼,無力的抬手在空中,似乎在觸

    碰著什麽。

    他勾唇虛弱了笑了笑:“倒是……奇怪……”

    他竟然看到了柳藍玉那張雖透著一絲傻勁,卻能溫暖人心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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