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種話,江燃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我……我都不知道你原來這麽喜歡小孩。”——不過仔細想想的話,周輔深平常的確對小孩子還算麵目親切,至少在他穿玩偶服時,江燃不下一次看到他在逗弄小孩。“我不是一開始就喜歡,隻是和燃燃在一起之後……”周輔深道:“我就時常會想象我們一起養育孩子的畫麵,雖然也許這輩子都沒機會體驗,但我敢說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過程。”“周輔深……”或許是被這種氛圍感動了,江燃忽然間覺得自己心底湧出無限愛意與憐惜,以至他頭腦再無法保持冷靜,而是裹挾著一股衝動道:“也許會有那麽一天的,畢竟一輩子長著呢……”周輔深笑了,低頭吻住他,正在兩人難解難分的時候,工作人員探頭進來道:“抱歉,打擾了……但是兩位要是準備好了的話,典禮就已經可以開始了。”“好的,稍等,我們馬上就好。”周輔深平靜地對工作人員示意。倒是江燃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嘴唇,那副模樣實在讓周輔深覺得可愛,他牽起對方的手,調笑道:“準備好再次和你麵前這個男人結婚了嗎?”江燃仰起頭,剛要答應,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本想掏出來掛斷,但一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他的動作就猶豫了。周輔深自然也瞥見那幾個字,他定定地注視著江燃,像隻蓄勢待發的猛獸:“燃燃,你今天會一直陪著我對嗎?”“嗯……”江燃含糊著應著,腳步卻往後退去:“但我的確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談,你先等會兒,我馬上……馬上就迴來好嗎?”說著按了接聽,然後迅速往外走去。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7-21 22:11:13~2020-07-22 21:51: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hjh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54章 站在莊嚴肅穆禮堂前,無視神父頻頻看表的尷尬神色,周輔深仰望著教堂巨大穹頂上鑲嵌的彩色玻璃花窗,眸中卻沒有半分色彩。落地鍾在一旁不緊不慢地搖晃著,他挺拔的身軀就仿佛鐵鑄得雕像般始終紋絲不動,直到底下充作賓客的工作人員都有些坐不住時,江燃才在竊竊私語聲中姍姍來遲。腳步聲在寂靜的大殿中匆匆響起,周輔深瞬間如同魂魄歸竅般轉過身,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那道身影越來越近,眼中無聲無息熊熊燃燒著什麽東西,隻等待著心上人靠近便會揭曉答案。但江燃的腳步卻在即將踏上最後一層台階時,頓住了。他仰起臉,神色中有一絲歉疚。心髒霎時如落深淵,躍動唿號的光影在周輔深瞳孔中變幻著,他伸出手,喚道:“燃燃?”江燃沒有動作,他望著那隻手掌,撇開目光艱難開口道:“我現在必須出去一趟……”“去見喬文康嗎?”周輔深沙啞發問。“……對,他手上有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消息。”江燃眼睫顫了顫,掃了眼周圍噤若寒蟬的群眾,不欲在此多言:“要不然……我們改天再來舉辦這個婚禮吧。”雖然這樣做等於白白浪費了一番人力物力,但話說出口江燃也有些如釋重負,現在他唯一感到慶幸的事就是這並非真的婚禮,否則周輔深的處境會如何難堪自不必說,光是大庭廣眾之下就不好交代。“不用。”卻不想周輔深沒有選擇體麵退場,而是笑道:“我會在這裏等你迴來。”此話一出,下麵登時有人發出抽氣的聲音。即便沒有去看,周輔深也能想象得到,那些同情、憐憫、興奮、幸災樂禍的目光一定都紛紛投注他在身上,他們交頭接耳說著‘看這卑微的男人’,語氣不無歎息,實則卻皆觀看得津津有味。但這不能撼動周輔深昂藏的脊梁,假如把婚姻比作舞台的話,他曾希望聚光燈打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會祝福讚歎他們的愛情,為他們的分離而痛哭惋惜;但如果不能,那他希望變成令人印象深刻的醜角,在落幕的時候換來觀眾假惺惺的一句‘他真深情,主角應該和他在一起的’。“別鬧了……!”江燃卻氣急敗壞,他怎麽會不明白周輔深是在故意置氣,便壓低聲音急切道:“從這裏開迴市區就要兩個多小時,你打算等到什麽時候?”“那就要看燃燃打算讓我等到什麽時候了。”周輔深俯下身在江燃耳邊溫柔道,嘴角的笑意卻沒什麽溫度:“燃燃和那小子打情罵俏的時候,千萬別忘了你真正的丈夫還在這裏等你。”“你……”江燃驚怒地瞪大眼睛,當下揚起手掌想給他來一耳光清醒一下,但礙於這事終究還是自己理虧,於是最後隻是恨恨咬了咬牙,便一把推開他的胸膛,頭也不迴地往外走去。…………上了高速,江燃踩住油門直接加速到一百邁,到了約定地點,他氣勢洶洶地直衝到樓上的包間,將原本沾沾自喜的喬文康震得立刻不敢吱聲,江燃也不理會他,坐下後雙腿交疊,冷漠道:“我勸你最好拿出點有用的東西,不然今天我這耳光的滋味無論如何都得有人嚐一嚐。”“你……”喬文康小心打量著他的裝束,問道:“你去參加婚禮了嗎?”江燃皮笑肉不笑地動了下嘴角,單刀直入道:“證據呢?”他這副模樣讓喬文康連討價還價都不敢,默默掏出一個錄音筆放到了桌上。江燃二話不說拿過來按了播放,剛開始有很長一段時間嘈雜,過了許久才出現人聲談話,隱隱提到‘利他林’‘比賽’‘前途’幾個字眼。將整段錄音聽完,江燃不禁暗道還真讓朱正清猜中了,iason竟然真用藥物這種方式來作弊。敲了敲桌麵:“這錄音怎麽來的?”他沉聲問喬文康。“劉波把錄音筆貼在訓練室的機箱裏頭偷錄的,他本來還不想拿出來,被我用了一番激將法就給騙到手了。”喬文康跟被叫到名字的小狗般殷切地迴答,然後滿眼期待地望著江燃,像是希望得到誇獎的樣子。然而江燃完全視而不見,不過確認得到有用的信息,他的態度也緩和了些:“……你知道通過這種途徑獲取的錄音不能作為證據吧?”“是沒法光憑這個就把他們錘死,但咱們可以把這個拿到組委會,讓他們有理由對iason進行藥檢啊。”喬文康道。江燃搖搖頭:“現在是休賽期間,他們不可能用藥,組委會就算進行藥檢也檢查不出什麽,反倒會打草驚蛇。”“那不正好。”喬文康想得簡單:“這樣等再開賽他們就不敢再用藥了,你們也能在公平的條件下擊敗他們。”這自然也不失為一個解決辦法,可話音剛落,江燃便忽然意味深長地看向他,直把喬文康注視得有些口幹舌燥,才開口歎道:“我想錯了,你這輩子都不會踏上周輔深的老路……”喬文康刹那變得極為警覺:“什麽意思?”江燃沒有迴答,而是道:“我要讓iason的人繼續用藥。”“啊?”喬文康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