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好幾天,半個積分都拿不到,誰能比我更苦逼?”景文澤說著說著又流下了辛酸的淚水。這下連藺雲都開始憐愛他了,雖然按道理講那些通不了關半途死在副本裏的好像更慘一些,但藺雲潛意識裏總覺得死亡並不是什麽壞事。或許是因為,活著掙紮更痛苦一點,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不過憐愛歸憐愛,藺雲還是沒忍住發出了靈魂拷問:“可是,你不是經常能拿到關鍵線索嗎?為什麽會一次都沒解謎成功過,連個普通通關都撈不到?”景文澤淚流滿麵:“……大佬,你一定要拐彎抹角罵我蠢嗎?”藺雲:“……算了,跳過這個話題吧。”他就不該對景文澤的腦子抱有任何期待。第18章 1.18景文澤慘到藺雲都不忍心再打擊他了,想了想,他問道:“既然你在智商型副本裏隻能混日子,拿不到獎勵,那你有沒有想過去其他類型的副本試試?”“可是我打不過那邊的npc啊,逃命也不一定能逃掉。”景文澤撓頭,“在這裏好歹可以保證平平安安混完十次副本,沒獎勵就沒獎勵吧,能活就行。反正我現在也不需要那些獎勵,光靠自己就能通關。”藺雲聽完點點頭,這個理由和他猜測的差不多。隻不過智商型副本坑多,萬一哪天不小心踩中必死的陷阱,景文澤就得涼。還有那種必須動腦子才能通關的副本,也不見得不存在。然而這些都是概率事件,景文澤去其他類型副本還有概率遇到打不過小怪和boss被弄死呢。所以藺雲想了想,還是沒有多說什麽,別人自己選的路,他隨便插手不太好。左右現在景文澤也混到了一次解密成功,能夠獲得不少積分獎勵。到時候他去商城多買幾個保命道具,應該問題不大。於是藺雲就止住了這個話題,帶著景文澤朝外走。景文澤好奇地問道:“咱們去哪兒?是還要找什麽線索嗎?”藺雲點頭:“你先別急著通關,陪我去找找線索,盡量把全部故事線都拚湊出來。”景文澤好歹是他一路帶到通關的,能幫一把是一把。以後這家夥估計沒這麽好運能蹭到通關獎勵了,既然如此送佛送到西,幹脆讓他蹭一把地獄模式的通關獎勵吧。雖然藺雲並不肯定自己絕對能夠通關地獄模式,但他感覺成功率應該不小。景文澤迷迷糊糊地跟著藺雲一路朝著原本屬於祥明旅館的位置走,路上他還在琢磨藺雲為什麽要叫他去買替命人偶。不過大佬說的得聽,肯定是為他好,他決定以後都攢積分買這個了。雖然他也攢不到什麽積分。祥明旅館這會兒已經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保安亭,除了破舊之外沒什麽特別的。藺雲之前就發現了,原本擋在小廣場和旅館之間的植物已經沒了,而小廣場最前端多了個刻了“祥明公墓”的大石頭。“還有什麽沒搞清楚的?我覺得好像哪兒哪兒都沒搞清楚。”景文澤想到劇情就頭疼,至今沒能在腦子裏整合出一個完整的故事線。藺雲一邊在係統界麵上編輯答案一邊往前走:“我們還不知道守墓人為什麽要殺掉冤魂、旅館裏的玩家又是被誰殺的,以及冤魂是用什麽方式喚醒亡魂並製造出這麽一個幻境的。還有那個藥的來曆,總不會平白無故出現一種能夠克製幻境的藥。”而這些,至少能在保安亭裏找到一半的答案。說話間兩人來到了保安亭,景文澤上前一步把門踹開,結果用力過猛,險些栽倒。藺雲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發現門鎖早就生鏽脆化了,又沒上鎖,所以其實稍微用力推一下就能推開。景文澤以為門關得很嚴實,用上了全力,才會收不住。保安亭裏沒什麽奇怪的東西,隻有一張辦公桌和一把椅子,可供搜索的範圍很小。這是好事,能節省他們不少時間,藺雲和景文澤一人一邊開始翻找抽屜櫃門,很快找出了一張老舊報紙和一個帶標簽的藥瓶。除此之外隻有一堆公墓裏那些亡者的資料,很粗糙,大致是哪個位置葬著誰,免得有親朋好友來掃墓找不到地方。這些資料顯然沒什麽用,而報紙則有一大堆,藺雲耐著性子翻了個遍,終於才在其中一張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景文澤就沒什麽耐心翻報紙了,他本來還以為報紙裏找不出什麽東西的,沒想到真讓藺雲找到了。“其實也挺好找的。”藺雲指著報紙的名字,“你沒發現這一份和其他報紙都不一樣嗎?其他的全是全國性的報紙,而這一份是本市日報。”景文澤仔細一看,還真是。“而且我之前看到過旅館店主拿著份報紙在看,可惜上麵的字很糊,看不清寫了什麽。不過,我把圖片和標題的位置記住了,對比這份報紙,找出了相似度最高的一張。”其實至今為止給過藺雲最多提示的就是這位店主了,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是真的很想送藺雲高分過關。要不是有他的提示,藺雲看著這麽多報紙不一定能有那個耐心一份份翻下去,畢竟上麵的報導文章實在太多了,店主生前肯定天天看報紙。景文澤見藺雲一臉疲憊,估摸著他應該是不想再看了,於是自告奮勇地接下了仔細查看報紙內容的任務。其實這也不難,先把所有文章的標題掃一遍,找出其中和兇殺案或者公墓相關的報導,再細看其中內容。他把這張報紙翻來覆去查看了兩遍,最終確定了一篇文章。然後照著上麵的字,一句句念給了藺雲聽。“近日,我市祥明公墓附近發生了一起惡性殺人事件……”兇案和當初從npc那裏打聽到的不差分毫,公墓的保安也就是守墓人他殺害了一名年輕男子。屍體被發現在距離公墓一刻鍾路程的地方,但最後警方確定第一案發現場是在公墓的保安室裏,而且鎖定了保安作為犯罪嫌疑人。至於犯罪動機,從死者失竊的財物看來,應該是為了錢。據死者家屬說,死者前去掃墓的當天正好帶了一大筆現金在包裏,警方推測或許是死者來保安亭詢問公墓位置時,不慎打開了包,讓保安看見了裏麵的現金,於是保安見財起意。之所以保安是嫌疑人而不是確切的罪犯,是因為保安在三天之後忽然死了。死法與被害人別無二致,警方一度以為存在另一個殺人狂,用同樣的方法殺害了保安和被害人。但是因為傷口實在太過相似,不像是人能夠做到的,所以最後也沒有定論,這件事成了一樁疑案。文章上沒有貼現場照片,但是他們之前翻報紙的時候,從縫隙裏掉了兩張照片出來。一張是藺雲他們從孫老板那裏看到過的十三刀屍體照片,還有一張則是陌生的屍體照片,這迴的這張照片拍到了死者的臉。藺雲仔細打量了一會兒:“衣服是保安的製服,傷口確實和第一個死者一樣,臉我們都不陌生,就是祥明旅館的店主那張臉。”那麽基本可以確定了,保安見財起意殺害了死者,死者變成冤魂迴來索命。至於這張報紙和照片,明顯就是後來的人加進去的,可能是新來的保安帶了報紙進來。但是公墓變步行街,新保安肯定不在店主裏頭,行人又都是死去的玩家,所以他應該是沒被卷進來,逃過了一劫。看完報紙,藺雲拿起藥瓶。這個藥瓶是空的,裏麵沒有藥,但是貼了標簽。它是一個非常大的藥瓶,看容量足夠裝下藺雲他們找到的那四瓶無名藥片。而重點是,它標簽上顯示的名字是“靜神安眠藥”,藥效與一般治療失眠的藥物區別不大,看起來是個正常的藥品。男玩家曾經說過,他在醫生那裏看到過無名藥片的名字,裏麵有“神安”這兩個字。那麽這個靜神安眠藥,肯定就是無名藥片的名字了。“所以藥片原來是在保安室裏的?”景文澤覺得奇怪,“保安有預知的能力嗎?死前就能弄到對付魂魄的藥物?”藺雲看了他一眼,倒是被他這句給啟發了。原本藺雲想的是boss為什麽一開始要把藥片放在保安室裏,後期再藏到藥店去。又或者是不是火焰聯盟或者保安找到了藥片,藏在保安室,被boss半路搶走了。現在景文澤一句“死前弄到藥物”,藺雲就覺得可能還有更合理的解釋,比如:“為什麽不可能是藥物在死後變了藥效?或許它一開始就是正常的安眠藥,隻是步行街出現之後鬼氣彌漫,被這種能量侵入了的藥片出現了變化,變成了能讓鬼魂安息的特殊藥品。”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該是保安在殺了人之後心虛了,夜裏睡不好,於是買了治療失眠的藥物。這藥和平常人們說的安眠藥不太一樣,它吃多了並不會致死,所以可以一買一大瓶。而保安沒能吃幾天就被弄死了,所以還剩下非常多,最後被分成四小瓶藏在了藥店裏。當然,也有可能是新來的保安在看了報紙之後睡眠困難,所以買了藥。反正總歸是保安買了放在這兒的,最後變成了關鍵性道具。“對了。”藺雲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摸了摸口袋,從裏麵掏出了錢包。打開一看,原本嶄新的鈔票早已變樣,從軟妹幣變成了冥幣,麵額倒是沒有變。景文澤也湊過來看:“六界中央人民銀行?現在的冥幣不都是幾億幾千萬地印嗎?為什麽咱們這裏物價水平還這麽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