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這是名字的問題嗎!“這是我自己起的,人類都會給自己的孩子起可愛的名字,我想,我也需要一個,我的創造者總是用王冠稱唿我,可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名字。”這下好了,不用問了。他自己承認了。苗勝男和趙從輝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同樣的尖叫欲望。假如不是現在氣氛不對,他們真的很想尖叫個三分鍾再停下。高慚死死的盯著貝貝,和別人不一樣,他是仇恨大過驚訝,這已經是第二迴 了,他沒認出王冠,這一次比上一次相處的時間更長、更密切,但還是和上一次一樣,他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過!高慚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把他撕成碎片,而在他身邊,邵南容不動聲色,尋找著可以轉身的機會。王冠已經知道了,說再多的廢話也無濟於事,還不如抓住最後一絲機會,砸爛後麵的雕像。和他有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其中,俞輪離雕像最近,他垂下眼睛,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我不明白,”徐子源的臉色很難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好玩啊,”貝貝迴答,“積攢能量的日子,就算對我來說,也很漫長,我不想一直待在方寸大小的雕像裏,這裏所有東西都是不變的,隻有進來的人類,會讓這裏發生一些變化,我喜歡變化,所以,我喜歡待在人類身邊。”說到這,他歎了口氣,“隻是人類很不喜歡非同族靠近,沒有辦法,我隻能偽裝自己。”“我不是問這個!”徐子源的聲音中有壓抑的怒火。貝貝臉上的笑容停了停,他慢慢垂下嘴角,這是第一次,徐子源對他發火。徐子源無法理解的望著他,“為什麽要做這些事情,為什麽要把人類關起來,然後再殺了他們?如果是為了能量,又為什麽一定要殺人?!”這一點,徐子源從很久前就開始介意了。別人從不思考王冠為什麽要殺人,在他們看來,王冠就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可他會思考,明明能量和殺人沒關係,人死以後的能量已經比不上活著時能貢獻的那些,即使差了這些,以後去別的地方也還能補上。所以為什麽,要不顧過去那些人的死活呢?“因為,”貝貝麵無表情的迴答,“我也想迴家啊。”徐子源愣住。“我的家在很遠的地方,我想要迴去,就需要很多很多的能量。”和沃迪弗說的差不多,徐子源卻感覺更憤怒了,“那也不需要殺人!”貝貝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麽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覺得我做錯了嗎?”大吉對王冠歎為觀止了。敢情它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對是錯,這麽明顯的錯事,它居然還要問一句嗎!徐子源沒有說話,貝貝卻繼續說道:“可是,我覺得我沒有錯。”“你們也想要迴家,為了迴家,你們來到這,決定殺掉我,那我為了迴家,決定殺掉你們,不是一樣的嗎?”“我殺你們是大錯特錯,你們殺我,為什麽就沒錯呢?”徐子源一時迴答不上來,他知道貝貝的言論有問題,可乍想之下,他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如果把貝貝當做一個人,那麽沒錯,他們現在的行為,也是在殺人。“我們殺你是因為你威脅到了我們,你殺我們,卻是毫無意義和緣由的屠戮。不要把我們和你相提並論,我們是有血有肉、有溫度的人類,而你,不過是個製造過程中出了岔子的半成品機器。”毛紳句句誅心,假如貝貝有情感,現在一定氣炸了,苗勝男聽的心驚肉跳。平時毛紳是個很冷靜很理智的人,怎麽現在這麽衝動,都開始罵上了?而在毛紳連珠炮一樣人身攻擊貝貝的時候,張而且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將自己往雕像那邊挪。聽了毛紳的話,貝貝就跟沒聽見一樣,他平鋪直敘的聲音迴蕩在空氣裏。被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看著,毛紳發現自己心裏正在一點一點的被恐懼占領。非人的眼睛,類人的神情,都在提醒著毛紳,他賭錯了。“我從第一天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蠢。”毛紳心頭一跳。“然而其他人類都認為你是個聰明人,我隻能歸結於,人類本就是一種愚蠢的生物,基因決定了你們的等級,所以你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你能激怒我,從而完成你心裏的小動作。”危機感如同一桶冷水,瞬間澆透了他的身體,讓他感到徹骨的冰冷和絕望,他立刻轉身,“不”晚了,張而且已經拿出了他一早就準備好的道具,千斤錘,猛地向雕像砸過去,同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自己戒指一亮。哎呀,手滑了。張而且發誓,他使出了這輩子能使出的最大力氣,而且瞄準的絕對是雕像,然而還沒等千斤錘落下去,他右手腕突然一鬆,千斤錘借著地心引力的作用,向後砸去。而在他後麵,站的是趙從輝。始終行走在誤傷第一線的小趙同學:“……!”正想逃跑,突然,戒指又亮了一下。不動如山。腳步如同灌了鉛,死活都抬不起來,望著千斤錘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趙從輝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但想象中的劇痛卻沒有傳來,一時之間他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直到睜開眼,他才發現有個人正咬牙幫他舉著千斤錘。這錘子在主人手裏如同羽毛輕,到了外人身上那就真的是千斤重,吃雞撐了一會兒,實在撐不住了,他怒吼一聲:“愣著幹什麽,拿迴去啊!”僵硬的站在原地的張而且:“……”你當我不想嗎?問題是我也被不動如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