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們稍等,在下這便去通知林風導師。”


    話畢,他無視青年,轉身對另一位同事道:“你在此守著,我先進去通知林風導師。”


    “恩。”另一位守衛點點頭。


    隨即,守衛便快步走向了學院深處。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守衛的身影,出現在院長室之外。


    沒錯,他沒有直接去通知林風,而是先繞到了院長室。


    盡管他心裏憋了一肚子的氣,但此事關係重大,最好還是先通知一下院長謝秋風,一切,等謝秋風來定奪。


    畢竟,對方搬出的那幾個人的名頭太大了!


    一個是強勢的五星煉器師翰林大師,另一位是荊門城省煉器師公會會長,無論是其中哪一個,都有著不可想象的影響力,他們的弟子來見林風,想必是得到他們的授意,否則,這些人無緣無故來找林風作甚?


    他可不認為這些家夥是因為仰慕林風,特意來拜訪,這種理由,估計隻有傻子才會相信。


    “咚、咚、咚。”


    “進來吧。”


    裏麵傳來謝秋風蒼老的聲音。


    守衛推開門,走了進去,恭敬地道:“院長,屬下有事稟報。”


    謝秋風抬起頭看了守衛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一邊在桌上的紙上勾勾畫畫,一邊道:“恩,說吧。”


    “方才外麵來了幾個人,說是要找林風導師。”守衛道。


    “找林風的?”謝秋風停下手中的動作,再次抬起頭,皺眉看著守衛。“知道是誰嗎?”


    如今林風正專心致誌地教導著三位學員與其弟子們,最好還是別受到外界的幹擾。


    那守衛語氣凝重道:“他們自稱是五星煉器師翰林大師與煉器師公會會長羅庸大師的弟子。”


    此話一出,謝秋風猛然站起身,臉色一變。


    這兩位的弟子,可沒有人敢去冒充!


    所以。這守衛一說,他基本便確定了這些人的身份。


    謝秋風皺著眉頭,來迴踱步,揮手道:“恩,我知道了,你直接帶他們去林風導師他們練習用的煉器室吧。”


    任何規則。都是因人而異,有的人,是可以擁有打破規則的特權!


    比如江龍縣煉器師公會正副會長齊鳴、白眉,以及江龍縣縣守韓朝。


    而這幾位,雖本身能力可能及不上齊鳴等人。但他們身後站著兩座大山,就憑這一點,他們便能享受別人所不能享受的特權。


    守衛握了握拳,心頭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點點頭,道:“屬下告退。”


    當守衛退出了院長室,謝秋風不禁沉沉歎了一聲,手指輕輕叩擊著木桌。發出‘咚、咚’的響聲,臉上憂心忡忡:“希望不是什麽壞事吧!”


    “不行,我必須去看看。”想了許久。謝秋風便匆匆地走向煉器室。


    ……


    守衛走出院長室後,路上遇到了秦無淚秦副院長。


    “秦院長。”守衛恭恭敬敬地喊道。


    “恩,剛才看你一幅急色匆匆的樣子,難道發生了什麽事?”秦無淚問道。


    於是守衛把剛剛在院長室中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最後道:“我還得抓緊時間帶他們去見林風導師。就不多逗留了,秦院長。屬下先告辭了。”


    秦無淚若有所思,點點頭:“恩。去吧。”


    ……


    守衛很快便迴來了。


    “怎麽樣,通知林風導師了嗎?”在此負責守門的另一位守衛問道。


    那守衛搖搖頭:“沒有通知,不過院長說,可以帶他們進去。”


    他轉過身,沉聲道:“諸位請進吧。”


    兩位守衛之間的對話,張恆幾人也聽到了,那青年嘿嘿一笑:“看來這個爛學院的院長還是很識趣的嘛。”


    “陳師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張恆低聲道了一句,隨即對那守衛拱拱手,“那麻煩這位先生了。”


    那守衛湧起一股感激與認可,忙道:“不麻煩不麻煩。”


    與陳師弟相比,張恆無疑要禮貌得多,也更為通情達理,自然容易博得守衛的好感。


    “這位先生,裏麵請!”守衛道:“在下現在便帶你們去林風導師所在之處。”


    一路上,那青年喋喋不休,但守衛卻充耳不聞,仿佛什麽都沒聽見,隻當是給張恆一個麵子,抑或,將這青年當做一隻蒼蠅,懶得理會。


    不多久,一行人便來到了煉器室外。


    還沒走進去,裏麵便傳來一道年輕卻又頗為成熟的聲音:“離晉級賽還有六天,也就是說,我們三天後便必須出發,路上需耗費兩天多時間,才能不錯過比賽時間。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我希望你們靜下心來,認真學習。別的我不敢保證,但隻要你們認真,便足以再掌握百餘種萬鑄技巧,尤其是你,傅義,以你的天賦,這三天時間,完全可以多掌握三百多種萬鑄技巧!”


    “嘭!”


    大門忽然被暴力地踢開。


    一個青年大步踏了進來,張口便諷刺一句:“三天掌握三百多種萬鑄技巧?嗬!好大的口氣!”


    隨即,又進來了四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


    林風轉過頭,皺著眉看向了幾人。


    那青年仔細打量著林風,忽然笑道:“之前聽別人說林風是如何了得,如今一看,嗬嗬,不免令人有些失望。外界盛傳是驚世天才的林風,竟然隻是一個狂妄自大之徒!”


    江鶴、傅義、江峰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性子火爆的郭強甚至準備衝過去教訓一下這個莫名其妙跑來找麻煩的家夥!


    林風擺手阻止了他們,淡淡道:“狂妄自大是我的事,與你何幹?”


    一句淡淡的反問,竟噎得這青年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迴答。


    過了半晌。青年才冷笑一句:“你是否狂妄自然與我無關,但我說不說,又與你何幹?”


    他這是將林風的那一句反問重複了一遍,用來對付林風本人。


    林風啞然失笑,道:“行了。我要繼續教導我的弟子,若是沒事,便請出去吧。”


    他實在沒興趣與這種奇葩理論,贏了沒快.感,輸了還丟臉。


    或許在別人眼裏,三天掌握三百多種萬鑄技巧。隻怕連那些天賦極為可怕的六星煉器師也未必能辦到,但對林風而言,在一號的有針對性的指點下,再加上傅義對技巧本就有著極為不錯的天賦,三天掌握三百多種萬鑄技巧。隻要肯努力,便是絕對有可能實現的!


    “陳師弟,適可而止啊!”張恆又站出來做和事老了,他勸了青年一句,隨即才對林風道:“抱歉,這位師弟心直口快,若是說了什麽令林先生不高興的話,還請見諒。”


    什麽叫心直口快?


    意思是。他說的是實話嘍?


    這張恆,看起來是在做和事老,實際上卻在暗諷林風。


    不等林風說話。張恆又道:“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乃翰林老師門下大弟子—張恆,左邊這兩位是我的師弟,右邊這兩位是荊門城省煉器師公會的羅會長門下的親傳弟子。”


    “張師兄,對這種人,你何必客氣?”那陳師弟道:“依我看。他那成績,多半是作假糊弄了鐵大師和老師他們的。他真正的煉器能力,隻怕連我也未必比得過。”


    他在羅庸門下眾多弟子之中。也算是比較出類拔萃的一個了,自然是心高氣傲。


    傅義頓時陰沉著臉,道:“老師的技巧,出神入化,天下間少有人能及,豈容得你如此詆毀?”


    “他的技巧究竟如何,誰知道?”陳師弟嗤笑一聲,“反正我們又沒有看到,你隨便怎麽說都行,這世界上吹牛的人多不勝數,多你一個也無妨。”


    “你……!”傅義頓時氣憤難平。


    “要不這樣吧。”陳師弟眼珠子一轉,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對林風道:“你現在便與我比試一下,隻要你能贏過我,我便服氣,決不再說你半句。”


    林風淡淡地看著青年,一言不發。


    張恆在一旁勸道:“陳師弟,林先生乃整個荊門城省的初賽第一名,他的煉器能力,豈是你我所能比擬的?你最好還是收斂一點,若是惹怒了林先生,便等於惹怒了我們老師,惹怒了張狂大人,這後果,我們誰也承擔不起!”


    他不說還好,一說,便頓時令陳師弟心中更氣,滋生更多的不滿。


    “林風,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若是男人,便堂堂正正與我比一場!”陳師弟怒火攻心道。


    他怒火攻心,傅義、江鶴等人則是更加憤怒了。


    莫名其妙被人破門而入,莫名其妙就被人如此貶低、辱罵,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與老師比一場?你隻怕是沒有這個資格!”傅義冷哼一聲,直接站了出來,“想與老師比試,先勝過我再說!”


    陳師弟不屑地看著傅義:“你?你是誰?你又有什麽資格與我比試?”


    傅義一拂袖,定定道:“荊門城省五星煉器師之首傅遠山之子,傅義!”


    “不知,這樣的身份,可有資格與你一比?”傅義譏笑道。


    陳師弟頓時臉色一變,傅遠山之子,這身份無論怎麽算,都比他高貴得多!


    且不說他隻是一個親傳弟子,天賦在眾多師兄弟中排在中上,而非上等,即便他是最天才的那一個,也依然比不上傅義。


    “好,我與你比!”


    為了與林風比試一場,陳師弟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張恆心中頓時暗暗一笑:“蠢貨,也不知這小子如何依靠這樣的智商晉升為三星煉器師的,簡直難以置信。不過,也幸虧你這麽蠢,否則,我又如何能利用得了你?”他瞥了其餘三個青年一眼,雖然這三個青年也對林風頗為不滿,但卻能克製自己,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想要利用他們,隻怕得費不小的工夫才行。


    此時,林風忽然開口:“傅義。”


    傅義轉過身,看著林風,急切道:“老師,這家夥都騎在我們頭上拉屎了,難道我們還要忍下去!?”


    “嘿嘿,膽怯了吧?”陳師弟諷刺道:“若是害怕,便直接認輸吧,沒什麽好丟人的。”


    林風瞥了他一眼,隨即對傅義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對於一再挑釁你的人,要麽選擇無視,要麽,便徹底摧毀其意誌!”他眼中掠過一抹寒芒,聲音透著一絲刺骨三分的寒冷:“去吧,用出你最嫻熟的技巧,碾壓其意誌,狠狠地碾壓,讓他以後一聽到‘比試’二字便為之顫抖!”


    眼前這青年,可以說是他兩輩子加起來遇到的最奇葩最愚蠢的人。


    若是這樣他還忍得下去,那他便是聖人了。


    聞言,傅義愕然抬起頭,隨即,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好的,我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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