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ernal從二樓缺口處跳下去,然後從衛生間的門進入了藍色塔樓密道,他小心翼翼的傾聽著樓道裏的動靜,向上移動。


    他的目標是孟琪兒房間,沒有選擇從正麵進去,是生怕房間裏麵有其他人,果然,當他的耳朵貼上孟琪兒房間背麵牆壁的時候,輕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還伴隨有偶爾的咳嗽聲。


    “是老刑警,看來我得等一等了。”


    ——


    謝雲蒙和單明澤迴到陸浩宇房間裏,暫時打斷了惲夜遙的分析推理,演員趕緊站起來迎過去,但顏慕恆卻沒有跟上,還是坐在原地,並對著謝雲蒙微笑。


    謝雲蒙疑惑的忘了一眼,轉頭看向枚小小,女警說:“那個顏慕恆暫時收場了,因為剛才小遙的一句話,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可以輕鬆一點。”


    “我不是故意的。”惲夜遙趕緊說。


    謝雲蒙扶住演員先生,問:“不需要讓他說說之前的行動嗎?”


    “嗯…沒辦法,等一下再說吧,現在不著急,反正什麽時候能走還不確定呢。”


    “好吧,小遙,你先坐好,我們把東西帶迴來了,單明澤,”謝雲蒙轉向單明澤說:“你把布包打開。”


    單明澤手裏拎著一個用床單係成的大包裹,他打開以後,眾人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包裹裏居然是兩具骷髏。


    惲夜遙重新坐好,依舊由顏慕恆扶著,謝雲蒙簡單說了一下剛才的過程,把口袋裏的紙片交給惲夜遙,就想要離開房間。


    柳航趕緊問他:“謝警官,我爺爺呢?”


    “老師還在藍色塔樓裏麵,他在找別的紙片,我現在去鍾樓一趟,然後與老師會和,你放心,沒有事的。”


    “那就好。”柳航放鬆下來,他的手一直捂在胸口下方,紗布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紅色的血跡。


    謝雲蒙說:“我順便再去找找其他地方有沒有藥品和紗布,也不知道外圍救援人員什麽時候能夠上山,小航你最好不要再行動了,和大家待在一起,老師我會關照。”


    “我知道的,謝謝你,謝警官。”


    枚小小跑到門口,把謝雲蒙推出去,兩個人靠在樓道裏,枚小小問起了柳橋蒲說過的那個法醫。


    “小蒙,老師真的確定有一個法醫在這裏嗎?”


    “應該是的,當時他語氣很肯定。”


    “可是詭譎屋裏裏外外幾乎都被我們找遍了,三天三夜,那個法醫是怎麽躲過所有人視線的?你認為他會不會偽裝隱藏在這些人之中?”說著,枚小小用大拇指指了指陸浩宇房間方向。


    “不會,你想想,這棟屋子裏原本的家人、顏慕恆、兩個剩下的大學生、單明澤肯定不是,雜貨店老板夫婦、陸浩宇也不可能了。剩下的還有誰呢?那些死者都被仔細調查過了,一個也不是活人偽裝的。”


    “也是哦,這可真是蹊蹺了,居然冒了個法醫出來,老師接觸過很多法醫,不會猜錯的。等迴警局之後,這件事我們要仔細查查看,尤其是給你和顏慕恆做偽裝的那個法醫,隻有他知道我們會行動。”


    “可他不知道我們要到戴宗山來啊。”


    “小蒙,你傻啊,我聽說那個法醫對刑偵也很有一套,他不會打聽嗎?他在總局工作,你我也是總局出來的,想要了解情況可比一般人容易多了。”


    “他手裏有別的工作,而且他為什麽對這樁案件這麽上心呢?”


    “那就是我要調查的原因,你想,如果真的是他,那就太奇怪了,偷偷跟上山,瞞著警局和我們,整整三天一個人在詭譎屋裏活動,這可是要冒風險的。要說他和詭譎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信嗎?”


    “可我們用什麽理由去調查呢?沒有證據,他也不會認啊。”謝雲蒙說。


    枚小小伸手錘了他一下,說:“直截了當去調查肯定不行,詭譎屋案件不是有很多失去蹤跡的孩子嗎?有可能那個法醫也是其中一員,有難言之隱,我們不能去拆穿別人的隱私,我覺得隻要確定一下是不是他就行了,反正殺人案結束後,拐賣兒童的案子還要重啟調查,這就是個現成的理由啊。”


    “你說的很對,就這麽辦,小小,沒想到你還挺會為他人著想。”謝雲蒙俯下身,微笑著用手刮了一下枚小小的鼻子,動作很親昵。


    枚小小一把推開他說:“小心被人看到,你趕緊去吧,這裏有我呢,萬事小心。”


    “好,小小,你剛才說的話算數嗎?”謝雲蒙走了幾步,迴頭問道。


    “什麽話?”


    “我是你男朋友那句。”


    “我忘了!”


    “你……”


    “好了,我的傻大個先生,還有完沒完了,我說的話什麽時候不算數過?”


    得到枚小小的迴答,謝雲蒙快步朝樓道下方走去,他們的對話很輕,房間裏隻能聽到隻言片語,惲夜遙忍不住看向謝雲蒙從房門口一閃即逝的身影,心裏一下子被酸楚占滿了。


    但他又能說什麽呢,他的愛本就不該有,忍受這些也是情理之中,不知不覺中,顏慕恆的手覆蓋上惲夜遙冰冷的手背,很長時間都沒有移動


    ——


    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惲夜遙等待著枚小小迴進房間,顏慕恆問他:“你還好嗎?”


    “我沒事,謝謝你,小恆。”


    惲夜遙語氣中有掩蓋不住的落寞,顏慕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想說什麽,最終還是閉上嘴巴沒有說出來。


    這時枚小小走進房間說:“小遙,繼續吧。”


    女警的話讓惲夜遙身體緊繃了一下,隨後他就故作輕鬆的應允一聲,開始了接下來的推理,枚小小自然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小小,你先看一下這張紙條上寫的內容,對破案有很大的幫助。”惲夜遙說著,順手把剛才謝雲蒙給他的紙條遞給枚小小。


    枚小小接過來大致瀏覽了一遍,上麵寫著對兩具白骨的詳細檢驗結果,甚至把生前的體貌特征都寫得清清楚楚,看到這些內容,枚小小才肯定柳橋蒲的判斷,這個人如果不是法醫,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出這些來的。


    惲夜遙看她收起紙條,才接著往下說:“這張紙條加上西西衣服上麵留下的證據,讓真兇x的身份更加明朗化,他是一個時刻圍繞在我們身邊的人,知曉我們所有的安排,得到我們充分的信任,而且還有時間自由行動的人。”


    “大家仔細想一想,在我們之中是否有這樣的人物存在呢?”惲夜遙停頓片刻,他環顧在座的所有人,耐心等待大家琢磨他話中的意思。


    許久沒有開口的唐美雅說:“你這些話不還是把矛頭指向了顏慕恆先生嗎?能夠知道你們所有的安排,並且一起行動的,隻有一開始就配合調查的人。在這個前提之下,又要能夠自由行動,不被你們發現,除了外圍的顏慕恆,我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唐奶奶,我說了,這是一個時刻圍繞在我們身邊的人,顏慕恆第一天的時間幾乎都在外圍,根本不可能知道屋子裏的人做了些什麽。”


    “不對,小遙。”這一迴說話的是枚小小,“雖然顏慕恆一開始待在外圍,但他並沒有安分守己留在雜貨店裏,我連續兩次外出,都聽雜貨店老板夫婦說他有離開過,而且時間都不短,他能去哪裏呢?無非是迴到詭譎屋窺探屋內發生的事情。”


    “顏慕恆熟悉詭譎屋內部的密道,他從哪裏進入?再從哪裏出去?我們根本不可能掌握。說到全盤計劃,顏慕恆也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配合人,雖然我們隱瞞了一部分,但我認為以他的頭腦,猜出來也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而且,他的第一重人格確實得到了我們充分的信任,所以你提出的那幾個特點,從不那麽嚴格的意義上來說,顏慕恆都是符合的。”


    顏慕恆說:“枚警官,你這樣說真的讓我很慌張,這三天來,很多時候的行動,在我的記憶中都非常模糊,我甚至一直在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殺人?要不,你就把我當作犯罪嫌疑人先控製起來吧,省得我再做出自己預料不到的事情。”


    “小恆,你在說什麽呢?我隻是說出了兇手具備的特征,值得懷疑的並不隻有你一個人,如果要控製的話,剛才小蒙就可以這麽做,他不會讓一個擁有兇殺嫌疑的人留在我身邊,並且照顧我的。”


    “你這算是在安慰我嗎?”顏慕恆問。


    “他的意思是說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要不然刑警先生會把你揍得很慘!”枚小小搶先迴答,顏慕恆立刻一臉愁苦的閉上了嘴巴。


    惲夜遙無奈的看了一眼女警,把話題轉迴到推理上麵,“要具體了解兇手是誰?我們眼前的這兩具屍骨,也是不可或缺的證據。他們都是過去住在詭譎屋中的人,其中一具是唐奶奶在書房裏發現的,可以肯定這是一具男屍,死了起碼有10年以上,而且沒有被埋入過土中,一直都被卡在書房地下的木板之間。”


    “你們可以看到他骨頭上有很多地方,都有凹陷進去的痕跡,痕跡周圍還有蛛網殘留,而且當時打開書房地板的時候,屍骨卡得很牢,要不是小蒙,根本沒有人能挪得開。這些足以證明,這具屍骨10年以來一直都沒有被移動過位置,而且他就是死在書房裏麵的。”


    “既然他沒有挪動過,他被殺之後,也就不可能有人從那裏進入地下,等於就是說書房的地下密道被廢棄了。也許我這樣說,大家聽不明白我什麽意思,那我就直接一點吧,書房的地下密道可以通往岩洞與其他地方相連的捷徑,而且第一天傍晚之前,我們的行動範圍,幾乎沒有涉及到書房,文阿姨他們為什麽不利用那裏出入呢?”


    惲夜遙轉向文玉雅說:“文阿姨,你是這棟房子的主人,你不可能不知道書房裏的密道,管家先生是在詭譎屋中指揮一切的人,也不會不知道,那麽怖怖呢?舒雪呢?她們都知道嗎?為什麽要隱瞞?廚娘婆婆到底是拿什麽在威脅管家先生?而管家先生又為什麽不敢告訴你?三樓上,怖怖想要對我出手的原因又是什麽?”


    “文阿姨,這些問題如果不交代清楚,案子就沒有辦法破!你們也永遠無法逃脫罪惡的樊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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