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向著發生三重血屋之謎的塔樓裏麵走進去,柳橋蒲走在最前麵,謝雲蒙抱著惲夜遙緊跟在他身後,顏慕恆和單明澤並排走在第三個,接下來是互相攙扶著的唐奶奶、雅雅和於恰,於恰比剛才更有氣無力了。


    在他們後麵,文曼曼挽著文玉雅默默跟隨,這一次文玉雅並沒有避開女兒,雖然他還是沒有承認,但總算兩個人看上去挺和諧的。然後是怖怖,枚小小斷後,以防發生突發狀況。


    其實要走過彎曲向上的樓道,並不需要浪費太多時間,隻是大家各懷心事,再加上受傷的人無法自如行動,所以速度慢了很多。


    而此時此刻,柳航和同伴們確實已經到了褐色塔樓裏麵,他們是從哪個口子出來的?之後惲夜遙推的時候會詳細說明,現在我們先來看看他們的行動。


    柳航突破封閉空間的關鍵就在於,那截可怕的,血淋淋的人腿,然後他七拐八拐從那裏的牆壁繞出來之後,就帶著幾個人進入了褐色塔樓。


    “我們為什麽會?……”桃慕青想要提問,話說到一半就縮了迴去,她認為自己就算問出來了,也得不到正確答案。


    沒有人迴答她,夏紅柿緊挨在他身邊,現在一起來的六個學生,就隻剩下她們兩個人,文曼曼也不知道在哪裏?所以恐懼幾乎將這個小姑娘完全籠罩住了,隻有抱緊唯一的同伴才能稍稍安心一點。


    “紅柿,你不要這麽害怕。”桃慕青安慰她:“現在我們並沒有落單,隻要小航在,我們一定可以和刑警會合的。”


    “但願如此吧。”夏紅柿迴答了一句,身體卻沒有停止顫抖。


    柳航在樓道裏麵摸索著壁燈開關,因為接近晚上,所以樓道裏一片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拐彎處有沒有藏著什麽東西或者人?所以必須先讓這裏亮起來。


    “柳先生,我們趕緊從這裏到一樓去吧,上頭的門沒有關。”王姐提醒他。


    柳航卻又帶著大家往上走,而是繼續尋找著電燈開關,在安靜的空間裏,他努力思考著什麽?但看在身後的幾個人眼裏,無形中增加了恐怖的源頭。


    好一會兒,柳航才說:“不急,王姐,我想這是一個機會,你們一定要挨在一起,不要分散。”


    “什麽機會?”桃慕青問。


    “噓!別說話,跟我走就行。”柳航壓低聲音,腳步繼續向樓道下麵移動過去,那裏是鍾樓的方向,他已經去過很多次了,這種時候更沒有必要去確認什麽,與刑警會合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大家都不能理解他的行為。


    廚娘婆婆焦急的開口說:“柳先生……”


    “婆婆,你們都叫我小航都可以了,柳先生聽著我不習慣。”


    “哦,小航,你到底在幹什麽?趕快和枚警官會和吧,謝警官讓我們下來,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我們可不能剛剛脫離一個危險,就又陷入另一個危險。”


    “我知道,可是現在貿然通過藍色塔樓,誰也不能保證,那裏一定就是安全的,我們不是還要走過一段天橋嗎?先在這裏稍等一下。”柳航依然固執己見,就算其他幾個人停下了腳步,他還是一點一點向下摸索過去。


    樓梯間的式樣同柳橋蒲想象的不太一樣,這個要從詭譎屋主屋二樓的結構開始說起。我們之前說的,柳橋蒲他們通過神秘通道之後,就看到了一間六邊形的房間,樣子同塔樓外圍的形狀差不多。


    根據大小來看,這些房間占據了一樓餐廳和廚房大部分的空間,正對麵的房間應該就在一樓會客廳的上方,是不是涉及到女主人房間和書房頂上的空間,這個還不好說,因為書房頂上的部分通過分析,有可能與褐色塔樓底部一小段重合,而且眾人還沒有辦法進入正對麵的房間查看。


    六邊形房間兩邊兩扇房門所對應的空間可以確定非常狹窄,因為餐廳和廚房的外圍並沒有任何凸出部分。所以柳橋蒲還沒有打開門之前就猜測有可能是樓梯間,現在雖然是打開了一邊,但是事實證明,老爺子的猜測並沒有錯。


    按照一般人的想象,進入之後應該就可以看到一條狹長通往上方的階梯,可是柳橋蒲並沒有先看到什麽通往上方的階梯,而是先走進了一個小小的,幾乎隻能容一兩個人站立的小房間,如果不是小房間兩頭的門都打開著,老爺子根本不可能一眼就確定,這裏是通往三樓的樓梯間。


    小房間裏的擺設,同普通人家沒什麽兩樣,靠牆一個小型的滾筒洗衣機,牆角裏掛著淋浴器,還有塑料的布簾,布簾邊上則是一個蹲著使用的方便器。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小小的衛生間加洗澡房。有這種房間的存在,就可以證明樓上一定住過人,說不定現在還住著。這給了老爺子充分的信心,他扶著門框走出小房間,進入了裝修比外麵精致得多的樓梯間。


    一進入這裏,好像進入了一棟完全不同的房子一樣,光看樓梯就覺得那麽井然有序,又是那麽幹淨和單一。


    我們之前描述過詭譎屋一樓以及塔樓裏的裝修風格,各種奇怪的牆麵裝飾,混搭的顏色,看上去誇張的軟包裝和隔音設備,以及刷成同一種色調的旋轉樓梯,還有那緊密排列的房間和五顏六色的拖鞋。


    總體形成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一種是誇張和鮮豔,還有一種打個比方來說,是強迫症患者的福音!


    第五第六個是王姐和廚娘,她們是並排進入的,廚娘的心髒從昨晚開始就一直不怎麽好,雖然已經吃了藥,但臉色看上去依舊很難受。王姐一手挽著廚娘的胳膊,一手環繞在她肩頭上,這一舉動讓老婦人的腰背看上去更加佝僂了,但也給她提供了必要的安全感。


    王姐心裏雖然擔心怖怖,但是柳橋蒲很肯定的說怖怖你有事,這話王姐是相信的,所以她沒有多說多問,而是小心翼翼照顧著廚娘,等待事情真相大白。


    第七個是文曼曼,她還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剛才從瞌睡中醒來之後,文曼曼就一直都沒有改變過,完全讓人琢磨不透,也沒有人敢靠近她。文曼曼身後跟著桃慕青,而桃慕青後麵則緊挨著戰戰兢兢的夏紅柿,所以現在包括柳橋蒲在內一共是九個人,喬克力和怖怖在不知不覺中離開,這其實也是惲夜遙和柳橋蒲商定的計劃,讓怖怖孤立開來,用喬克力的遭遇來套出怖怖的秘密。


    怖怖開始就沒有說過實話,本來老爺子想自己來問她的,但是事情的發展讓柳橋蒲無暇顧及到怖怖,所以喬克力的存在一來是保護怖怖,二來也是替老爺子完成之前他沒有做完的工作。


    撇開那兩個人不談,我們把視線繼續集中在即將進入主屋三樓的九個人身上。


    越往上,柳橋蒲就覺得越奇怪,因為樓梯拐過彎之後,還是一條一模一樣向上的階梯,不管是從顏色還是扶手,都絲毫不差。柳橋蒲耐著性子繼續往上走,可是走到一半他就不得不停下來了,因為上麵居然是牆壁,完全沒有開口的牆壁。


    一開始老爺子和大家都懷疑,這裏會不會還是可以打開的牆壁?也就是秘密的出入口!但是得到柳橋蒲和幾個男生把樓梯頂上的所有地方摸索了個遍的時候,才發現它真的是完全光滑沒有缺口的牆壁,甚至連一條縫隙都找不到。


    穿著一身蹩腳西裝的男人再一次走進由自己親手設計改造的空間裏,看著這個他夢想中將來會給予妻子孩子的樓梯間樣板,心中感慨萬千。他本來雖然貧窮,但是卻有無限美好的未來。


    現在雖然衣食無憂,也掌握了自己本來可能一生都無法掌握的‘幸福’生活,但是卻感到如此頹廢和壓抑,男人第一次認識到,這個世界上確實有金錢買不到的東西,那就是自由!


    原本的他一直認為,工作就是用錢買走了自由,買走了愛好,買走了生活中相對的某些美華事物。而努力攢錢,就是對未來最大的負責。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被他自己推翻了,他從沒有像此刻這樣,強烈想要迴到過去貧窮的狀態中,重新開始努力和奮鬥。


    為什麽會留在這裏?為什麽要相信那虛幻的愛情?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可是現在就算是搞清楚,也已經來不及了。那個人帶給他的快樂和傷痛已經成為了他生活的全部,再也無法逃脫。


    男人懊悔過,也痛苦過。最終隻能乖乖接受現實,因為他犯下了無可挽迴的罪惡,把自己一生的自由全部給搭進去了。


    穿著拖鞋的雙腳緩慢行走在光潔的樓梯表麵上,每一步都讓他更加向往以前那種泥濘,滿是灰塵的狹窄水泥樓梯,那才是他應該待的地方,是他的師傅叫他學手藝的時候,經常帶他往來的地方。


    他還記得白色的牆泥一點一點滴落在地板上的樣子,還記得自己當時破舊的滿是汙垢的工作服,還記得小時候路過的廠房間,那一排排窗戶中認真工作的工人師傅。這一切再也不會迴來了,就如他失去的自由那樣,再也不會迴來了。


    這個家裏沒有人能感受得到男人的傷痛,包括那個傾心愛他,差一點葬身在火海中的女人。那場火災,到底是怎樣發生的?男人心裏一點底都沒有。他一直在想,剛開始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掉進那死神的陷阱中?而是換成了另外一個人。為什麽在自己剛剛離開之後,大夥就蔓延起來了?


    舒雪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eternal,她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但是這種開心卻被另一種思緒瞬間給打斷了。是eternal帶來的影響,當舒雪意識到眼前人並不是真正的永恆之心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的思維,她的一切,都被那雙無形的惡魔之手,重新帶進了那永恆黑暗之地。


    舒雪想要抗爭,就像曾經對怖怖所做的那樣,但是她發現自己沒有任何抗爭的機會,因為eternal靠的太近了,近到她連唿吸都感覺到了困難,所以,舒雪隻能選擇妥協,成為惡魔身邊的潘多拉。


    暗黑潘多拉要比神使遣下凡的潘多拉更加邪惡,在她心中,根本就連希望都沒有,更不要說其它美好的感情了。


    他們一起見到了房子裏那個高大的男人,舒雪很清楚他是一個刑警,也很清楚,他的軟肋在哪裏。因為從一開始,在那擺滿了書籍的房間裏,她就探尋過真相了。


    死者已經安排了兩個,而第二個才是他們真正要殺死,並用惡魔的‘咒語’隱藏起來的人!舒雪自認為可以做到完美無缺,不過這種自認為,是那個被惡魔收買的舒雪所作出的結論,並不是每天將自己隱藏進某個四方形空間裏的舒雪能夠想到的惡念。


    舒雪的隱藏本來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平靜,但卻適得其反,讓曾經在她心中的潘多拉也得到了充分的成長,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是死者還是生者的?舒雪不明白,怖怖和eternal更加不會明白。他們就連自己來自何方都從來沒有弄清楚過!


    永恆之心的秘密就是夢境的秘密,站在小恆身後,舒雪漠然的看著眼前還信任他們的刑警,心裏早已冷笑了無數遍。陷阱和殺戮就在前方等著他,他居然還傻乎乎相信小恆的話。所以說信任這東西,在此刻舒雪的心中,覺得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文曼曼,你不是迴下麵去了嗎?怎麽又會出現在這裏的?”刑警先生冷不丁傳過來的問話,讓舒雪問了一下,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小恆推到了刑警先生麵前。


    喬克力和怖怖一直在說著話,期間怖怖打了好幾次盹,都被喬克力適時的叫醒了,所以兩個人之間並沒有發生太大的事情,怖怖的情緒也一直很穩定。


    現在怖怖對於過去的描述已經告一段落,而喬克力也知道了一些柳橋蒲和惲夜遙想要他探聽的事情。他知道不能逼得太緊,要讓小姑娘自然而然把話說出口,所以怖怖停下休息的時候,喬克力並沒有繼續詢問下去。


    他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窗外,窗外依然是一片大雪紛飛的景象,細碎的冰雹打擊在窗框上就像有人從外麵扔小石頭一樣,喬克力說:“怖怖,我們不能一直呆在這裏,要不我們到書房那邊去吧,謝警官好像剛才一直在書房裏調查,我想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不,”怖怖聽到書房好像有所忌憚一樣輕輕搖了搖頭,她說:“喬先生,其實我一直很害怕這邊的書房,不知為什麽,以前女主人在這裏的時候,總是警告我不要去動書房最裏麵的那幾層書架,所以我就算是晚上迴來彈琴,也總是先要傾聽一下書房裏的動靜,才能安心。”


    “為什麽呢?詭譎屋裏總共就你們這麽幾個人?難道書房裏有秘密通道,不會是女主人晚上會到書房裏去,又不想讓你們發現,所以才撒的謊?”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反正我總覺得晚上的書房很詭異,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我還是想呆在敞亮的地方,書房裏的那些書架總是把陽光都擋住……”


    怖怖說到這裏,喬克力一臉疑惑地打斷了她,問道:“怖怖,書房除了門之外,隻有在房屋正麵有一個窗戶,不過也被書櫃給擋住了,你說總是把陽光都擋住是什麽意思?”


    喬克力現在身處詭譎屋這棟老房子裏麵,想要好好研究一番內部結構的興趣陡然增強,同時他也想要考驗一下自己,能不能破解出什麽機關來幫刑警一把。


    再說兩個人行動起來,也可以讓怖怖的精神狀態稍微好一點,喬克力可不想怖怖出什麽異常狀況,所以他站起身來,拉起怖怖的手,就往女主人房間外麵走去。可是到了書房門口,怖怖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走進去了,好像她確實對書房有所忌憚一樣。


    從喬克力進入詭譎屋到現在,他都沒有看到過怖怖進入書房,但是問起小姑娘為什麽會這樣,怖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在潛意識中,小姑娘對書房這間屋子有種莫名的害怕。


    喬克力隻好先研究起書房的那扇門,他身後的怖怖,不知道出於什麽想法,轉身坐到了女主人房間門口那台鋼琴前麵,開始彈起月光曲來,柔和的曲調從小姑娘指尖流瀉出來,並不響亮,好像與現在安靜的空間也沒有什麽衝突。


    喬克力覺得怖怖應該是在安慰自己的情緒,所以也不去阻止她,反正現在這棟屋子裏所有的人都跟在柳橋蒲身邊,密道裏又有刑警和女警在那裏活動,所以此時此地,喬克力並不覺得有多危險,也可以說他因為房屋本身的吸引力,對一些需要警惕的狀況鬆懈了。


    怖怖並沒有他那麽輕鬆,小姑娘確實是因為害怕,所以才坐下彈曲子的,而且她一邊彈著月光曲,一邊側耳傾聽著周圍的腳步聲。現在周邊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足夠讓小姑娘感到心驚膽戰,不過,她相信喬克力是個好人,這多少對怖怖來說是一個減輕害怕程度的理由。


    可是既然怖怖要傾聽周圍的聲音,又為什麽要坐下彈曲子呢?大部分人在絕對安靜的情況下,才能聽到周圍細微的響動。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在絕對安靜的情況下反而無法靜下心來,怖怖就是其中之一。


    她每天晚上離開餐館之後,都是在女主人房間裏一個人度過漫長的夜晚,如果聽不到一點聲音,怖怖就會把害怕這種情緒無限擴展開來,尤其是女主人房間還在書房的隔壁,平時的怖怖又不能住到塔樓裏麵去,因為那樣會拆穿女主人不在房間裏的把戲,也是管家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女人突然之間的改變,讓人瞬間手足無措,男人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辦?現在身邊沒有別的人可以幫助他,他隻能靠自己動腦筋來解決問題,他不相信眼前的女人是個殺人犯,但是這種性格外表上的變化,也讓男人瞬間感覺到之前他所不太相信的事情,確實是事實。


    男人小心翼翼向後退去,一雙眼睛關注著自己脖子上寒光閃閃的東西,那東西很小,薄薄的一片,卻能瞬間要了他的命,他不知道女人是從哪裏把它拿出來的,隻知道絕不能讓這東西接觸到他的皮膚。


    冷汗沾濕了男人額前的頭發,也讓他的心越跳越激烈,男人拚命思考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來挽迴局麵,或者想點什麽辦法來喚醒女人的神智。


    可是他的腦海中現在一片混亂,什麽都想不出來,也什麽都想不清楚,就像被人擠進了一大堆漿糊一樣,因為這個男人畢竟不是刑警,他也沒有辦法像刑警那樣冷靜的處事,他在這裏隻是出於善良和好心,出於對自己所做的事的一份責任心。


    毋庸置疑,男人雖然長的不好看,卻絕對有著一顆好人的心。但是現在這顆好人的心是否能救他,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肯定。


    可以看得出,眼前女人的目光還是渾渾噩噩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她好像並不在乎男人是否會因為她手裏的東西死亡,反而越逼越近了。而在極度的恐懼下,男人紛亂如麻的思緒中,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慢慢冒出來,他記得自己曾經聽到過一句話,但這句話講的是什麽?他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一定很重要,我怎麽能把它給忘記了呢?那個演員先生說過它很重要的。’男人一邊怨恨著自己的記憶,一邊繼續拚命的在腦海中搜刮著,終於讓他想到了兩個字‘森林’。


    是的,他明明白白聽到演員先生說過森林兩個字,而且森林前麵還應該有兩個字,男人皺起眉頭,慘白的臉隱沒入黑暗之中,他的目光甚至不再關注自己脖子上可怕的兇器,還有少女那不知道什麽原因顯露出來的冷酷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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