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是我同意小遙的計劃的,不怪小蒙,現在趕緊過來幫我們一把,不要再和小蒙吵架了。”柳橋蒲的聲音適時響起,總算是阻止了枚小小質問下去,而謝雲蒙也可以安心幫惲夜遙療傷。


    樓上還有人,他們要跳下來的話,必須把下麵的地板清理幹淨,枚小小收斂怒氣,指揮剩下的人把地上的碎木塊一快一塊挪開,然後把娛樂室和餐廳裏的沙發坐墊全部都拆下來,扔在缺口下麵。


    單明澤拿著找出來的紗布和傷藥遞給了謝雲蒙,也跟著一起處理地上的廢墟,就在他把注意力集中到忙碌的人身上的時候,猛然發現了一件事。


    “枚警官,文玉雅在哪裏?”


    “什麽?”


    他這麽一提醒,枚小小吃驚地環顧周圍,果然沒有文玉雅的身影,她以為餐館老板娘趁著這個機會逃走了,趕緊向藍色塔樓方向衝過去,這時卻聽到衛生間方向傳來輕微的咳嗽聲。


    枚小小循聲看去,在衛生間邊上的牆角,文曼曼正抱著一個中年婦女蹲在那裏,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什麽時候跑到牆角去的,她輕輕拍著中年婦女的後背,嘴裏在問:“你還好吧?媽媽,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個中年婦女正是文玉雅,她沒有迴答文曼曼的話,隻是捂著嘴咳嗽著,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枚小小衝過去問:“文阿姨,剛才你幹嘛不跑?”


    “……咳咳……沒,沒法跑,我……原來沒想跟著你們到客廳去……咳咳咳……發現上麵……塌下來,想跑已經,已經來不及了!”


    “哦,沒事就好。”枚小小相信了文玉雅的話,迴頭繼續忙碌,可文曼曼眼中卻露出了憂愁的神色,她看著文玉雅沒事,放開她的肩膀,過去幫助其他人,但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文玉雅。


    如果說陸浩宇的想法太過於自負,那麽惲夜遙和柳橋蒲的想法則會讓當事人有一種紙上談兵的感覺,因為他們缺少依據,完全是依靠推理,來試探某些人的行為和過去,然後再一點一點拚湊起來。


    對於偵探來說,這可能是在缺乏外在條件補助的情況下,一個非常好的調查方式。但是對於案件中沒有參與任何犯罪行動的普通當事人來說,就有些讓他們琢磨不透了。


    而且事件往往越是琢磨不透,就越是會讓人感覺恐懼和慌張,因此,也會逐漸擴大他們的不信任感,帶來更多的疑問,也就是破案者們最不願意看到的胡亂猜疑。


    現在九個男女之中,大家互相對彼此的信任感到底有多少?沒有辦法猜測,但是僅從陸浩宇這一個人的態度來看,應該是所剩無幾了。


    六個舞蹈學院的大學生隻剩下兩男兩女,桃慕青和夏紅柿雖然還站在一起,彼此之間也不像昨天那樣親密,而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連帆和秦森就更不用說了,連看對方的眼神都充滿了懷疑,畢竟連帆剛才失蹤了那麽久,雖然有女警替他辯解,但是要想免除同伴的戒備也不太可能。


    秦森和陸浩宇這兩個人做過什麽?說過什麽?都清清楚楚記在柳橋蒲心裏,他對這兩個人始終保持著冷漠的態度,不去找他們談話,表麵上也裝作不關注他們行為的樣子。


    人做事很多時候都會反其道而行之,尤其是精明的人,明明想要逮住某個人的破綻,卻會假裝完全不關注他的一言一行。明明已經確定某個人毫無犯罪的可能性,卻會一直與他談話,或者抓著他的某些行為細節不放,以麻痹其他人的警惕心。


    這也是一個非常老的套路,就像現在,在這個狹窄的地方,柳橋蒲正在不遺餘力的運用這種套路,隻不過在他心中,想要逮住誰的破綻?又認為誰與殺人事件毫不相幹?就不得而知了。


    自私的陸浩宇先生也在一刻不停的觀察著單明澤,他盡量與其他人都保持開距離,想要看看柳橋蒲和單明澤究竟要做些什麽?同時這位先生也在重新判斷房間裏每個人的身份,他發現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就是沒有那個聰明智慧可以馬上搞得清楚。


    不過此刻陸浩宇的懷疑,也就是我們心中的懷疑!柳橋蒲並不打算那麽快把底牌亮出來,他首先要弄清楚文曼曼和怖怖身上存在的秘密。惲夜遙在昨天夜裏根本就沒有提到文曼曼,而是提到了怖怖。怖怖的身世確實是一個謎,而且她有可能與安澤的夢境有很大關聯。


    剛才在外麵客廳的時候,怖怖的每一個細節變化都沒有逃過老爺子和演員先生的眼睛。柳橋蒲覺得,她當時的某些反應與現在的文曼曼太像了,所以老爺子不得不懷疑,文曼曼昨天晚上所講的故事根本就不是事實。


    他需要進一步試探,需要有確定的證據來佐證他心中的想法,可現在在這個地方,要找到證據應該很難了。但凡頭腦精明的兇手,首先就會把能納入視線範圍的證據給銷毀掉,因為不管怎麽樣推理,實物總是會比想象更有說服力。


    此刻老爺子已經站在了房間一側的牆壁前麵,這一側根據推斷來說,應該在客廳吧台的正上方,推開它到底能看到什麽?現在不得而知,惲夜遙當時對於娛樂室機關的推斷分為兩個部分。柳橋蒲已經成功打開了第一部分,而現在他手裏即將碰觸到的,就是機關的第二部分。


    稍稍用了一點力,柳橋蒲才發現自己身體裏的藥效還沒有完全褪去,兩條手臂軟綿綿的,神經感到陣陣麻木,等了這麽久,身體還是沒有恢複如初,不禁讓老爺子有些埋怨。演員先生給他安排的‘中毒’事件雖然已經試探出了很多東西,但就是影響行動這一點不太好。


    “那您為什麽讓我推這邊的牆壁呢?”等到從驚訝中迴過神來,單明澤問道。


    “我隻是說機關不在牆壁上,並沒有說出入口不在你推的那個地方。”


    “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明白!”單明澤放鬆力氣,站在原地看著柳橋蒲,雖然他的臉部腫脹看不出表情,但語氣中可以聽出有一點不滿,似乎感覺受到了老刑警的愚弄一樣。


    柳橋蒲耐心的說:“小單,打開機關的方法在你的腳底下。你隻是施力點錯了。應該手臂和腿一起用力才行。”


    “可是,柳爺爺,”單明澤反駁說:“您說機關在腳底下,那就應該是雙腳用力嘍,這與手臂有什麽關係?腳底用力的話手臂隻要撐住牆壁就行了!我不懂柳爺爺您到底是什麽意思?”


    單明澤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事實上,在場的人除了柳橋蒲和單明澤自己之外,其他人的臉部表情都很詫異,就連文曼曼也歪著頭看向老爺子這邊,如同等待答案一般。


    說到這裏,大家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麽一直沒有描述柳橋蒲他們所在空間的具體樣子,一般在案件發展的時候,尤其是在尋找機關的時候,對周圍環境結構的描述非常重要,這也是得出答案的必要條件。


    具體描述一定會有的,但不是單獨拿出來描述,而是跟著情節,從柳橋蒲和眾人的互動之中,來向大家詳細說明。當然也牽扯到所謂多了一個,少了一個的問題,也就是說,要派上怖怖這個小姑娘的用處。


    言歸正傳,單明澤因為受傷的關係沒有辦法低頭看到地麵,所以柳橋蒲幫助他擺正了腳的位置,讓他用力往下踩,在踩踏的同時手臂一起用力,果然,牆壁向一側打開了,剛打開到一半,單明澤就看到裏麵詭異的場景。


    單明澤在打開的房間裏似乎找到了什麽,隻聽到他摸索和走動的聲音,人卻許久都沒有出來。


    在此期間,不止有一個人在外麵詢問他情況,可是得到的迴答全都含糊其辭。柳橋蒲這會兒似乎改了他那暴躁的脾氣,一聲不吭站在牆壁缺口處觀察等待,耐心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好。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困在狹小空間裏的人越來越不安,柳橋蒲和單明澤到底想要幹什麽?是故意把他們困在這裏,好讓外麵的刑警方便調查取證,還是想要讓他們耐不住性子自己跳出來,露出破綻揪出隱藏的兇手?


    沒有人可以確定答案,也沒有人再願意做那出頭的人,就算是陸浩宇,此刻他也不想要跳出來闡明自己的想法,這種時候若是被孤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在自己房間裏還好說,在這個陌生的空間裏,誰知道還有多少危機等著自己呢?


    陸浩宇強迫自己一聲不吭,身體不知不覺中慢慢靠近女孩子們身邊,他認為,就算是這些人之中有犯罪嫌疑人,呆在女人身邊也要比呆在男人身邊安全得多。


    事實上,連帆和秦森此刻的想法也差不多,他們看了一眼黑洞洞的牆壁內側,心裏祈禱著,希望不要再看到死人了。連帆迴想起在岩石地洞裏的經曆,整個人猛地哆嗦了一下,把邊上的秦森和桃慕青嚇了一跳。


    不過任何祈禱和害怕此刻都比不過行動來得實際,站在老爺子身後的文曼曼突然之間擠過所有人,朝著單明澤所在的地方直接走了進去,沒有阻止她,在擦身而過的時候,柳橋蒲緊盯著文曼曼的眼睛,這雙眼睛裏隻有冷酷,就如同剛才一樣,文曼曼確實完全改變了。


    沒有原因的,沒有預兆的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就在她發呆被喚醒之後,柳橋蒲心中大概有點數了。


    ‘現在就看小小和小蒙那邊傳迴來的信息到底是不是一樣了,如果一樣的話就可以初步證明她們的關係。’柳橋蒲在心中暗想。


    牆壁縫隙打開得並不大,文曼曼側過身體,前腳剛剛跨進去站定,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眼前掠過,這令她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難道是單明澤在搞鬼?’心中想法初現,文曼曼立刻縮迴了進入的那隻腳,因為此刻她的大半個身體還在柳橋蒲身邊。


    ‘該是要怖怖迴歸的時候了,那多出來的一個人,也要讓他離開。’柳橋蒲在心中盤算著,多一個同時又少一個的計劃,本身就是藏匿當事人的最好方法,隻要人數不變,在緊張的狀況下,不太可能會有人注意到人頭的變化。


    他之所以擋在牆壁出入口的前麵,也是因為要控製著剩餘的九個人一個一個進入詭譎屋二樓,好控製人頭的變化。文曼曼第一個行動起來是一件好事,她本身就是老爺子試探的目標,當然這目標絕不止她一個人。


    在柳橋蒲的勸說下,大家逐漸安靜下來,文曼曼也重新跨出了腳步,老刑警用手捂著胸口,他的心髒跳的有些厲害,大概是因為剛才藥物的關係,雖然他沒有真的中毒,但為了效果逼真,還是服用了一些安眠類的藥物,現在,這些藥物的作用讓他心髒有些難受,不過老爺子忍了下來。


    對於這一點,惲夜遙當時也很擔心,他和謝雲蒙都不讚成老師真的服藥,但是柳橋蒲卻堅持這樣做,因為他會和剩餘的人在一起待很長時間,如果一點表麵症狀都沒有,肯定會被人懷疑的,安眠類藥物至少可以讓他的臉色和精神感覺相對差一些。


    等待了那麽長的時間,藥效也揮發得差不多了,老爺子努力控製著最後的不適感覺,一手依然緊緊握著牆壁邊緣,控製裏麵空間不至於打開的太大,他可不能讓裏麵幫忙的人被發現了。


    就在文曼曼剛剛進入牆壁內側,毫無預警之下,牆壁上的壓力突然增大了,柳橋蒲差點沒有推住,瞬間露出驚愕的眼神,朝裏麵看了一眼,黑暗中存在的東西還是在原地,並沒有打開其他的缺口,老爺子稍稍鬆了一口氣,正準備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在文曼曼的背後。


    少女因為自己的疏忽,從牆頭掉了下去,木板之間移開的空間有一部分沒有地板,很危險。少女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在一聲慘叫之後,她掉進了某個被破壞過的家具內側。


    當身體從黑暗處進入被燈光照亮的地方,然後再從明亮的地方滾進黑暗處的時候,少女瞬間疼到呲牙咧嘴,整個人也差點嚇暈過去。這種情況下,她想要立刻開口唿救,但是頭頂上傳來的摩擦聲又讓她陷入絕望。


    告訴她行動方式的人說過,那片木板牆是活動的,不能用太大的力也不能讓它反彈迴去,要掌握得恰到好處才行,可是現在,一時的疏忽,讓少女變成了孤家寡人,這種害怕的感覺,除了用絕望來形容之外,沒有合適的詞語了。


    流淌下來的分不清是冷汗還是淚水,反正不到幾分鍾,水漬就布滿了少女的臉龐,還伴隨著她低低的啜泣聲。她不敢太大聲,萬一兇手路過的話,被發現可就麻煩了。少女希望自己的運氣可以好一點,也許謝雲蒙或者枚小小會在不知不覺中路過她的身邊,並發現她!


    或者某個自告奮勇留在這裏的人還沒有離開,他很聰明,絕對可以保護自己。


    但是要讓人發現,少女就必須從地上重新站起身來,可麻煩的是,她已經嚇得腿都軟了,怎麽可能再站得起來?


    就在少女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從附近傳來。


    “怖怖!怖怖!你在這裏嗎?在的話就迴答我一聲!”


    ——


    詭譎屋事件第二天午後,娛樂室機關內側


    柳橋蒲跟在所有人後麵進入所謂的詭譎屋二樓空間,但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向前走,而是一進入秘密空間,就停住了腳步。老爺子的臉朝向牆壁右側,那是一塊厚實的木板,並且看上去好像還有點微微晃動。


    因為空間實在是太昏暗了,所以要靠得很近才能發現牆壁的木板在哪裏?柳橋蒲伸出手輕輕推了一下,木板並沒有移動,想來應該是推在了中心軸上麵,所以老爺子腳步又向前移動了一點點,在木板晃動幅度比較大的地方又推了一把。


    此刻,這兩個人正在繼續撕扯殘留的牆紙,尋找惲夜遙想象中的其他白骨。


    “怎麽迴事?是文阿姨的慘叫聲,是不是小小那邊出什麽事情了?”惲夜遙一瞬間驚慌起來,漂亮的眼眸看向慘叫聲來源的地方,想要衝下去看個究竟。


    顏慕恆一把拉住他說:“萬一遇到兇手的話,你要怎麽辦?”


    “管不了那麽多,先下去看看再說吧!”惲夜遙急促地說,想要掙脫顏慕恆的雙手。


    可是沒想到顏慕恆反而抓得更緊了,他用力一拉,毫無預兆將惲夜遙整個人抱進懷裏,眼神中有著堅決不能讓步的神情。這一舉動雖然讓惲夜遙更加焦急,但同時也讓他確定,顏慕恆剛剛已經完全改變!


    這一迴可真是讓人陷入兩難境地了,顏慕恆的改變就代表著惲夜遙可以更深入的走進他的內心,了解永恆之心和eternal的秘密。但文玉雅和枚小小那邊出事,他如果坐視不理的話,如何對得起謝雲蒙?在惲夜遙的想象中,謝雲蒙是深愛著枚小小的,如果小小因為他的計劃出事,那麽小蒙和自己有可能連朋友都會沒得當。


    光是想象,惲夜遙就感到心髒在一陣一陣緊抽,但目前他沒有猶豫的時間,隻能當機立斷。惲夜遙使勁掙紮著,顏慕恆同謝雲蒙一樣高大,而且此刻好像力氣也趕上謝雲蒙了,他抱得死緊,惲夜遙根本掙脫不開。


    兩個人一個越掙紮越厲害,驚慌失措溢於言表,如同陷入恐懼中的小鹿。另一個冷眼旁觀,用力將人控製在自己的力量範圍之內,等待著合適的時機。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惲夜遙劇烈氣喘心跳,就快要筋疲力竭的時候,顏慕恆才湊近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乖,幽暗森林裏的愛人在等著你呢!”


    這句話讓兩個人的瞳孔同時放大,惲夜遙看上去又要再次陷入昏迷,他的身體慢慢癱軟下去,最後像脫力一樣依靠顏慕恆支撐著。而顏慕恆則向後倒退了幾步,疲憊地靠在牆壁上,他所說的話,對他自己也同時會造成影響,所以他拚命甩著頭,不讓森林深處的另一個人奪走他的思維……


    舒適的床鋪上,男人慢慢睜開眼睛,瞳孔中顯露出來的並不是慵懶和不知所措,而是銳利,這證明男人的思維非常清晰,他根本沒有陷入昏迷。


    環顧四周,沒有任何熟悉的聲音,一切都出奇安靜,這讓男人稍稍放下心來,從床上緩慢撐起身體,男人依然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如果那個人在房門外的話,他就要小心了,現在還不能讓那個人發現自己是假昏迷。


    試探進行到現在,已經從猜測變成了事實,如果這一切真的和當年安澤的夢境有關,那就證明這棟詭譎屋中與安澤有血緣關係的人不止一個,但無論是日記和書中所記載的內容,還是現實中警方的調查,都顯示出安澤隻有一個唯一的後代,而且現在她的身份很難判斷。


    究竟是日記中反複提到的女孩,還是在這棟詭譎屋中住了十幾年的女主人,男人感覺推理到這裏似乎遇到了瓶頸。他慢慢縮起身體,用雙手環繞著膝蓋,整個人最小範圍的蜷縮在床上思考著,安靜的環境總是能成為思考的溫床,男人漸漸琢磨出了一些自己之前沒有想明白的事情,至少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他在等著另外兩方麵傳迴來的信息,隻要那些人的信息到位,就可以對這棟屋子裏所有的人展開單獨詢問,而且,在詢問的時候還可以得出一些初步的事實真相。


    這些事實真相會成為走向黎明的通道,讓男人逐漸看清楚事情的全貌,但前提是,這個屋子裏不可以再有人死亡了。兇手會不會再繼續殺人?這是目前最難判斷的事情,如果兇手隻是想得到安澤過去的財富,那麽他就會殺光所有相關的人,並且想方設法把罪責最終栽贓到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如果兇手要在相關當事人中挑選出一個成為他之後的搖錢樹,那事情就很難說了,他也許不會馬上再次出手,而是會細細觀察,仔細判斷,具體哪個人對於他來說是最合適的,而其他窺探到事情真相的人,還是會成為他殺戮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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