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神話和仙話混淆起來了——進行混血兒和雜交,要知道這可是兩個不同時代的產物,一個是先民樸素的猜想和傳說;一個是有意識的宗教活動——祈神的歌舞。”

    “反正都是巫師的讖語,這不是跟你學得麽!”

    “這人怎這麽不講道理?學得也太快了吧!居然也不臉紅!

    肖博想了想又找出一條理由:“你滿篇都是廢話,我幾句就可以概括:東方未曉,跨過荒漠大澤。追逐太陽車轍,風雨兼程,忍住饑渴。壯誌未酬,頭高昂作山嶽,挺身橫起沃野,血流江河,奔騰永不歇。心要做那一團火,生命要放光和熱。大山大川要跨越,大江大河撲不滅。”

    “怎麽?你的男神不寫了?還是你又要耍什麽花招?”烏梅奇怪地問道。

    “寫呀,我是說,用兩種不同的寫法,殊途同歸,都一樣。比如,我們可以擴大呀,曆史人物也可以封神,是吧,人也可以神化,可以造神。”肖博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此時內心非常複雜,像一個做了錯事並隱瞞了真相的孩子,生怕被洞穿了內心。

    “咱們繼續:來考考你,能不能說出以下的那些人物都是誰?”肖博不敢怠慢,忙給自己打圓場。

    英雄不以出身論,壯心不已命難窮。問上天,我才何用,不伍燕雀傲飛鴻。生就男兒要稱雄,揭竿而起天下從。風雲起,滄海橫流,笑傲王侯貴無種。大楚興陳勝王,拜將封相論功賞,攻城略地卷殘雲,試看天下誰主掌。

    “從字裏行間,你已經默默地告訴我了。寫得夠直白了!這裏寫誰,不用猜我也知道——隱藏得太明顯了,這麽低級的謎語,還用我來猜?簡直是小兒科!不過,你倒是替古人擔憂——把他們從墓中挖出來,重新正名。”烏梅輕微把眼睛眯著,死死地盯著他,兩道目光像兩把刀子,好像要把他刺穿似的。

    肖博臉上依然是那麽平靜,似乎對她所表現出的反常裝得一點都不知曉:

    “我們都是小人物,發話牢騷而已——別無他意。咱們抓住中心思想來歪批曆史和傳說,管他什麽異端邪說,隻要極盡曲解誇張之能事,不落俗套就行。”

    比如對以上的謎底來點奇思妙想:一個農民的眼光能有多遠,小富即安,一畝三分地的縣城發展成土財主,就是他們的遠大誌向,他們沒見過富貴。後來又不思進取,任人唯親。農民企業家的家族模式,都是這樣子不肯輸進新鮮血液,肥水不流外人田,不相信人。“

    烏梅瞪著眼看他慷慨陳詞,傻在那裏,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博做出一副坦然的樣子,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民不畏死——官逼民反,把老百姓逼到了絕路——走投無路,什麽事都能做出來。所以,奉勸現在的企業家,最好不要欺人太甚,逼人太急,否則物極必反,看看最後倒黴的是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烏梅雙手盤在胸前,沒有天真女孩的樣子,露出一副壞小子的神態。突然嬉笑著點著頭,目光中含著挑戰的神情: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談古論今,要奇談怪論,歪理邪說。要是這麽寫,我也會,不信,你看:天生絕代英雄種,風雲湧,鐵甲征塵寒如霜,橫刀立馬,笑傲天下敢稱霸王。無敵鐵騎縱橫闖,山嶽崩,美人烈酒皆封賞,問鼎江山,放眼天下誰敢較量。一醉方休,甲帳夢冷,紅顏相暖,可撫心傷,可慰英雄情腸。”

    “有點意思,概括力還挺強!把主要的事跡都寫進去了——好像是墓誌銘。”肖博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出來,偷偷地看了她一眼。

    “我們又不給蓋棺定論,隻是以訛傳訛。隻是真正的人和事。年代久遠,未能窺全豹,我們知道的隻是鳳毛麟角。不當真的!”烏梅看著肖博,那眼神無疑在征求他的意見。

    “我一直懷疑這人是不是真實的存在,勇力絕倫,以一當十。一個人能這樣——這是個什麽樣的人物?”肖博忍不住苦笑起來,停頓了一下說。

    “他是個末路英雄,不懂用人之道,可也太小家子氣了!在部將生病時,能噓寒問暖。有功卻不肯割地封賞——施行婦人之仁。真值得現在的企業家借鑒。最後眾叛親離,讓自己的手下叛將——他原來的手下都成了他的死敵、死對頭,聯合起來死打爛纏,給打敗了,包圍在亥下。可笑的是,他致死也沒明白,是怎麽迴事。最後來一句,天亡我,非人之過。”

    肖博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說,他突然沒有合適的詞匯來表達內心所要說的事情,沉默了片刻,突然抬頭說:

    “這樣吧,你寫的,我點評。我寫的,你評論。咱們做個分工,好不好?”

    “行,就這麽定了。”烏梅頭一甩爽快地說。

    風蕭蕭,易水寒,斜陽冷照,長路漫漫,車騎蒙霜,征衣披雪,壯士一去不複返。山重重,關鎰險,粉身碎骨,為抱知遇,怒發衝冠,白虹貫日,鐵石可鑒英雄膽。不辱使命,敢闖刀山血海,放眼燕趙多慷慨,仗劍誰能與我同行,同指日月,共誓生死,但憑隻手挽山河。

    “這真是個埋沒的人才,不被世人所理解。開始他不是刺客,而是讀書人——一介書生。當時,大家皆以為他是個小人物——沒有名氣,沒人信他的遊說和紙上談兵。在趙國兩次受辱,第一次,跟榆次的蓋聶論劍時,因一語不和,蓋聶怒而目之,他可能是將劍練到了眼上,目光如劍的程度——就像高手不用交手,先以握手的形式過招,就知有沒有。他自覺得不敵,一個眼神,就給嚇的連夜落荒而逃。第二次,與邯鄲魯勾踐賭博時,爭輸贏,讓人瞪眼扒皮,痛罵一頓,當時是滿臉堆笑,連桌上的錢都不敢拿走,再也不敢來了。

    後來,到了燕國整天與狗屠混在一起。也就太子丹能容他,看上他。太子丹真是天真爛漫,以為這樣能躲避戰火,豈不知惹火燒身加速滅亡——不富國強兵,想投機取巧,急功近利,那簡直是死路一條。可太子丹就認準了這一條路,為了籠絡住他的心,三年來同桌吃飯,同床睡覺,而又不是同性戀。任其所為。在東宮亭子裏,用金子打荷池的青蛙,直打到手都腫了起來。又聽他聽說千裏馬的肝味道不錯,就殺馬取肝。如果要是他說人肝不錯,那後果不堪設想了。總之,為取得他的歡心,可以說是做到了揮金如瓦。其實他本身並不想當一個刺客,也想有一番作為,可是太子丹盛情難卻,不得不走上不歸路。

    我長醉不醒問蒼天,我舞刀光劍影,看紅塵滾滾雞鳴狗盜街巷喚來鬥酒狂嘯遏長空。

    暗藏殺機,仗劍鹹陽宮,嬉笑如常,親手為君,解開謎團,天下事都在畫圖之中。

    槍林箭雨鬼神皆驚,看那真命天子,倉皇失色原也是貪生怕死之人全不是我輩英雄。

    白虹貫日,生死置度外,夕陽映血,易水寒否?推杯換盞,恍如昨為我接風洗塵。

    我就是你等的那個人,日夜兼程,遲來一步,終釀成千古之恨。

    烽火狼煙,戍卒狐火,看那萬世江山作了焦土。

    肖博信口胡說,到了興頭上,笑裏藏刀,是什麽樣呢?

    肖博把嘴咧起來,讓臉打起褶子,然後開始笑,把臉上所有的肌肉都充滿,看見沒有,讓臉上的褶子像扇子一樣展開,刀就藏在褶子裏。呀!怎麽打不出飛刀來了,原來打光了。肖博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烏梅被他這種表現所迷惑,她變得癡呆和恐懼,最後她汗毛都立了起來,她一定看到那個在另一端坐著的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而是魔鬼,她感到毛骨悚然。

    “別胡說了!小聲點!別太刻薄了!小心,古人從墓中伸出白骨爪,抓你!。”烏梅突然輕輕拉了他的衣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這樣。

    世人重名趨勢力,脫穎而出談何易。輾轉無門待時日,屈辱辛苦誰得知。幹涸當知滴水恩,況能禮下為國士。以身相許披肝膽,為教天下愧良知。我麵瀝漆,灰不可洗。我心盤石,堅不可移。士為知己死,女為悅己容。此生感義氣,一劍酬知己。

    烏梅背靠在礁石上,臉上皮膚繃的直直的,眼睛緊盯著對麵石壁的青苔上爬來爬去的活郎子。她想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怎樣的詞句開口把話題挑起。肖博一隻肩膀靠在圓石上麵,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烏梅的半個側影,優美的輪廓,尤其是臉部的線條,垂直平緩的額頭,然後在眼角向裏修出光滑的弧線,穿過白膩的臉蛋,然後精巧綻露出波動的曲線勾勒出兩瓣醉人的香唇,從下巴尖收斂到極富質感的粉白纖細的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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