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要進機器,已經訂了?”洛克公司的銷售經理郭林問道。他頭梳得整整齊齊,一定花了不少功夫,皮鞋亮得都晃出他襪子的顏色,夾著個皮包,就像民工扛的行李——是標誌性的東西。

    這小子居然把桌麵的補丁下載到西裝的袖子上了——向人們炫耀他高明的黑客技術,還是

    告訴大家,他不會傳播病毒——剛打補丁,不知道他是不是最新的更新。

    好好的西裝,袖子上打個現在比較流行的皮補丁——這都跟誰學的,跟微軟,還是——。

    補丁在西裝袖子上,公然顯示他的漏洞、端口,向高手們叫號——可以在這裏攻擊他,我有防火牆,你進不來。

    要不,還是在告訴人們,他是白領,得時常寫作,經常磨這地方——把桌麵的補丁粘到袖子上了。

    要不然,是個袖標——白領階層的標誌,像在門口看自行車的老大爺的袖箍。給以衣服取人的寫字樓的保安看的——戴這個就像胸牌,出入在大廈裏,沒人阻攔他。

    他把行頭全副武裝上了,像相親或赴正式宴會似的,可是找錯人了,我又不是他對象的丈人,或領導,用得著麽?肖博覺得非常可笑、滑稽。

    還別說。這小子挺講究。展會一結束,馬上就給我打電話,約我到港灣橋的青花園吃飯。

    不吃,白不吃。用他們的錢還個人情。肖博把於勇和譚力都叫上了——告訴他們,你們隻管吃就行,反正這錢又不是花他郭林的——從公司招待費裏出。

    點菜的時候,郭林跟肖博解釋,他這幾天鬧肚子,他實在是吃不慣大連的海鮮,這兩天隻吃青菜和米飯了,否則,就在天天漁港請他了。“我要了白酒,我得殺殺菌。”他晃了晃手中的白酒瓶。

    “我們家老大也去看展會了,你沒見到他麽。”

    “見到了,還沒來得及打招唿他們就過去了。”郭林苦著臉,遺憾地說。

    “他身後跟著一大群人,我想都是集團的頭頭腦腦,怎麽樣?訂誰家的了?”

    “聽說是日本野人的兩台加工中心和慢絲、放電。”

    “你們可真有錢哪!兩台三百多萬!野人加工中心機床主軸漏油,你們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已經跟咱經理說過,可他說,他不想管這閑事。讓夏總去弄吧!

    我們哪有錢,那是天上掉餡餅,市內廠房動遷的錢,應該分給我們職工的。“

    “我想上你們那拜訪一下你看行麽?”郭林停下了筷子,看著肖博問道。

    “怎麽不行?不過你心裏可要有準備,你沒戲了,合同都傳過來了,就差簽字儀式了,你不是跟杜副總很熟麽?跟他套套交情!”肖博熱心地說。

    “我們不熟,我進公司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是這樣。”肖博失望地說。“可你必須得通過他才能見到老夏。”

    “再說,他就是能幫他也不會幫我呢,他這個人人品不好。心術不正,當年打著我們公司的旗號,招搖撞騙,買他自己的東西,直到現在還有客戶投訴他呢。你不知道吧,他手裏有300百萬的電路板,是香港3k張總托他賣的,賣完兩人分錢,他一分錢不用掏,怎麽樣厲害吧!這是我們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以為能瞞得了所有人,他這個人就是太聰明了,把別人都看成是傻子。你們怎麽把他引進來了,這不是引狼入室麽?你們玩不過他,在這個圈子裏,論聰明他數第一,3k張總第二。張總是三步一個心眼,他是一步三個主意。這可不是我說的,張總他親口說的,以前他們在一起共事。是張總把他引進我們公司的,張總是公司的元老級人物。”郭林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把肖博說得眼都直了。

    郭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又說:“他太黑了,吃人不吐骨頭,你跟他在一起,可得小心了,別叫人賣了還幫他數錢。”

    “要不你去看看?他人品不好,其實你們不用找他,這事也不一定由他負責,其實他幫不幫都不要緊,他說了不算。最終的決定權在夏總手裏,隻要能見到他,你就有希望了!來,咱們想想辦法,辦法總會有的。直接找老板就行了?怎麽能讓他給引薦呢?”肖博勸道。

    “不能吧?他也有推薦權。”

    “我替你分析一下夏總這個人,愛慕虛榮,喜歡排場,買東西講究名牌,告訴別人他有實力。他不是開工廠,開工廠是幌子,而是想搞資本運營,讓人來給他投資。機床是像展覽館成排擺放,不是按加工工序,便於參觀。其中你們的機器最多,所以買你們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至於外請杜總我覺得是,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可能是讓別人覺得,你們看:日本公司的老總和歐洲代理的經理都給我打工,這麽個心理作怪。就比如上次我談的門禁係統吧,剛開始時,廣德不給我降價而我又聯係了另一家公司,根據另一家報價,要求廣德降價,他們痛快地答應了。並告訴我,這麽低的價格,中間就不能給我留利潤了。我滿心想用另一家的,當我把兩份報價整理好拿上去的時候,他聽了我的一番比較,提出要由廣德做。所以最終決定權在他手裏,由老板拍桌子——拍板。“

    “你說他好什麽?”於勇這會兒一直在和譚力悶頭猛吃——這倆吃貨,肖博估計他們是在品味呢。突然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插了一句話。

    “好什麽?我也不清楚,他這個人玩深的,從不說實話。十句裏麵,九句是假的,剩下的那一句,半真半假。錢我沒法給,他也不敢收。好色嘛,不過,又約不出來他。”郭林搖了搖頭。

    “要是能約出來,我負責找地方。你不知道,我昨天去了個好玩的地方,經常有新貨,那裏的小姐各個年輕漂亮,都會一點特長。隻要酒水送完,關好門,客人稍有表示——如說:別楞著了,開始吧,小姐即非常痛快的自動脫光,並且整場到完再不穿了,互相之間沒有任何忌諱,同屋的客人可以隨便互換小姐,隻要給錢你可以就地正法,甚至輪奸群奸都可,總之是百無禁忌,非常火爆。”譚力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歌房的小姐如果客人大方或熟悉也玩的很開,但小姐之間如果不熟就受拘束,最好先選一個小姐,然後讓她幫你推薦幾個,這樣她會找幾個和她熟的,關係好的小姐,玩起來就比較能放開了,想找幾個能一起放的開的小姐也不容易,本狼就試過一個媽咪帶著自己旗下的7個小姐和我玩賭酒脫衣服的,但小姐脫到三點就不幹了,這些小姐單打獨鬥什麽都行,要集體上陣往往就不行了,這和玩雙飛小姐一般都不如單打那麽淫蕩是一個道理,在第三者麵前總得裝一下。”於勇一本正經地補充著。

    這都扯那去了,當著客人的麵說這些不著調的話,肖博很難堪,讓他把我們當作什麽人。這像什麽話,做廣告,拉客。“我覺得他沒什麽愛好,他放著自己的公司不管,卻跑到我們這裏給人打工。我想不通。”肖博趕緊把話題引向正路。

    “他不缺錢花。他們上海人把命看得金貴,比什麽都重要,也會生活,也會掙錢,也會花錢。自己辦公司得操多少心,還不如給別人打工。錢多了,沒什麽好處。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隻要活得瀟灑就行。這樣人我見多了。他們真不是那種死麵子,活受罪型的人。

    “郭林倒也沒見怪,看得出並不介意:”這年頭笑貧不笑娼,我們都是神射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處女。我們都是***,喜歡山高水又深。大家都是狼友,沒什麽不可以說的。“

    “那他到你們公司來,幹什麽來了?”譚力轉過頭來問道。

    “誰知道呢?他口口聲聲說他不是為掙錢來的,而是來搞事業的、搞產品開發的。誰信呢?抄襲、剽竊日本市場的現成產品。他常說,搞產品開發,需要靈感。沒事的的時候,就開著車出去鉤魚,一拍腦子來了靈感,就出了產品。”“人嘛!總好點什麽吧!不可能什麽也不好,再想想。他好不好玩遊戲?跟他組網玩遊戲?”

    譚力開始異想天開了,他就喜歡玩遊戲,帶色的更好。

    “我想起來了,我聽說,色好像他是好,男人的通病,當年在我們公司的時候,不知怎麽的跟我們隔壁的歐克朗小姐有了一腿,那小姐可是有夫之婦,不知道看上了那一點。結果把人肚子搞大了,那小姐也夠厲害的,兩個人迴家把婚離了,上泰國結婚了。來,吃點鹿鞭,這個壯陽”郭林似有所悟,用筷子點著盤子說。

    肖博有些吃驚了:“什麽,他離過婚?他從來沒跟我們說過,我還當原配呢。那小姐上我們公司來過,挺厲害的,一看就不像善茬子,叉著腰,滿車間溜達。”

    “漂亮有什麽用?活好,就行!”譚力淫蕩地笑著說。

    “我把公司的老總叫上,他這次也來了,當年是他的頂頭上司,這麵子不會不給吧?”

    郭林笑著說。

    見事已談完,菜吃得差不多了,肖博準備撤了:“行,明天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幹,杯中酒!”他們一起碰了杯,起身準備告辭了。

    “哥幾個出去玩玩吧!放鬆一下。”郭林搖搖晃晃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明顯有點喝大了,力邀道:“春歌舞廳,包雙人沙發,可打飛機,跳豔舞,隨便摸、隨便親。喜歡阿姨類型的有的玩兒了,晚場有很多良家婦女搞兼職。質量普遍不錯,尤其是安全度令人放心。”白領也跟我們同流合汙了!肖博想。

    於勇和譚力挺懂事的,連聲說:不去了不去了,明天還得上班,想早點休息。“肖博想他們是嫌檔次太低了。

    肖博惦記著迴家查資料寫神話,沒心情去玩。

    郭林見他們不去,也沒了心情:“好吧,等事辦成了,改天晚上再請你,咱們再

    聚聚。就不上這種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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