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壓下火氣:“收迴你的話。”

    收迴了本世子就原諒你!

    陸薇翻了個小白眼:“我幹嘛要收迴?”

    楚璃一噎:“你別後悔。”

    “不後悔啊。”

    陸薇想也不想地說道,那無辜的表情,生生把楚璃噎得肝疼。

    楚璃冷冷地看了陸薇一眼:“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確定不後悔?”

    “後悔了怎樣?你就會放棄你的郡主,和我在一起嗎?”不等楚璃迴答,陸薇趕忙說道:“安啦,我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楚璃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聽到什麽答案,他連為什麽會來到這裏都不清楚,是真的想驗證一番夢境的真假,還是單純地想來看看她……

    反正等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在她宿舍了。

    就如同騎虎難下一般,他機械地說了那些話。

    可眼下的狀況,他更騎虎難下了。偏這氣死不償命的小東西還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他簡直一口氣堵在了喉嚨,上不去也下不來:“我或許真的不會再來找你了。”

    陸薇眉梢一挑道:“好啊!”

    楚璃麵色鐵青地走了。

    陸薇迴到久違的課室。

    自從進入擊鞠隊後,便花了大量的時間在訓練上,已經許久沒連著坐在課室裏上課了,感覺有些陌生。

    胡夫子還算照顧他們這些擊鞠小能手,沒立馬上新課,而是將前段日子的內容拿出來挨個複習了一遍。陸薇結合前世殘留的知識印象,勉強理解了個七七八八。反正也不科考,慢慢來嘛,學渣們都是這麽想的。

    第二堂課是《詩經》,陸薇聽得那就一個昏昏欲睡,訓練時她羨慕坐在教室裏涼快的,真坐迴教室了,又覺得還不如在太陽底下訓練呢。

    說來也怪,擊鞠隊的人全都曬黑了一個色號,就陸薇還白白嫩嫩的,跟能掐出水似的。

    陸薇偷偷地照了下鏡子,明明就長得這麽好看呀,楚璃是瞎了眼,非得惦記一個什麽郡主。

    哼!

    中午,陸薇和隊友們一塊兒去膳堂吃飯,她們到底是懷念那段拚搏的歲月的,結束了仍舊舍不得分開,好像待在一起,就能觸動擊鞠場上的迴憶,那是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榮光。

    但到底是有特例的。

    蘇柔。

    擊鞠賽時,大家以為她不合群的毛病得到根治了,哪知一結束,她就縮迴了自己的龜殼,每日獨來獨往。

    她安靜地坐在角落裏,吃完了麵前的飯菜。隨後她站起身,頭也不迴地出了膳堂。

    “唉,我還說她‘病’好了呢。”趙婉玉歎氣。

    陸薇敲了敲她腦門兒:“什麽病啊病的?內向些罷了,別亂說啊。”

    趙婉玉吐了吐舌頭:“知道了朋長,你最護著她了!”

    陸薇笑了笑,沒有反駁。

    劉玉看著陸薇,眸子裏掠過一絲複雜。

    眾人吃過飯,迴了課室稍作歇息。

    劉玉悄悄把陸薇叫了一邊:“陸小姐,我有話與你說。”

    自上次,陸薇與楚璃幫她救出趙婉玉後,她對陸薇的印象便改觀了不少,待陸薇也比從前親厚。

    陸薇和顏悅色地笑了笑:“什麽事啊,劉小姐?”

    劉玉四下看了看,廊下時而有人路過,不是個說話的地方。她拉過陸薇的手,走出了內學堂,確定四下無人後才小聲道:“是關於堂正師兄的。”

    劉玉親眼看到過堂正師兄與陸薇從同一個馬車裏出來,陸薇又衣衫不整的,在心中,早已把二人理解為了不可言說的關係。當然她是個嘴巴緊的,又明白此事關於女子名節,是以連劉婉玉都沒告訴。

    前些天劉婉玉到王府訓練,張口閉口,多虧陸師兄,堂正師兄才如此照顧她們,她差點沒憋住,告訴趙婉玉堂正才不是看陸師兄的麵子,是看陸薇的麵子。

    “陸小姐,你有聽我說話嗎?”她問。

    陸薇迴過了神,淡笑著說道:“他的事你和我說什麽呀?”

    我跟他已經沒關係了。

    劉玉感覺到她似乎不太想提起堂正師兄,權當她在害羞,輕聲道:“放心吧,你和堂正師兄的事,我誰都沒告訴,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陸薇張嘴:“不是,我跟他……”

    話未說完,一個師姐迎麵走來,劉玉趕忙打了招唿:“李師姐。”

    陸薇也行了一禮。

    師姐迴了半禮,與陸薇擦肩而過。

    劉玉拉過陸薇的手,往中府那邊走去:“陸小姐,你可得長點心,別看誰都是好人,別哪天不堂正師兄被人勾走了你都不知道。”

    陸薇暗道

    :他已經被勾走了啦。

    劉玉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們關係很好,我也是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告訴你的,你若是不信,就當我在胡說吧。”

    陸薇一頭霧水,這個“你們”是誰她和誰?

    劉玉拉著她進入梧桐林,梧桐林威名在外,若非為了陸薇,她是不敢進的。

    陸薇無奈一笑道:“劉小姐,你要帶我去哪裏?”

    劉玉神秘兮兮道:“你看了就知道了,這會子,她應該還在。”

    陸薇發現二人走的方向就是堂正居,和楚璃剛剛“決裂”,她才不想見他呢,一個搞不好,他以為她是故意找上門去找他“複合”的呢,他就是這種自戀的家夥。

    “劉小姐,我們……”

    “噓!”

    劉玉捂住了她的嘴,用眼神示意她往南邊看。

    陸薇的眼珠子一轉,望了過去,就在一棵參天梧桐下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背影的主人正在朝堂正居張望,小心地站在樹後,似乎怕被人發現,又有些希望被人發現。

    陸薇古怪地看向劉玉,是我理解的那個人嗎?

    劉玉點頭,悄聲道:“就是她,我也是無意中發現她進了林子,怕她是跟婉玉一樣,遭人陷害,所以跟了上去。然後就看到了這一幕。”

    陸薇拿開了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壓低音量道:“她天天來?”

    劉玉再次點頭。

    陸薇蹙眉:“她想幹嘛呀?”

    劉玉猜測道:“看上堂正師兄了吧?”堂正師兄那麽優秀,大概沒哪個女人不動心吧?隻不過旁人都有自知之明,在心裏欣賞一下就好,並不敢真的生出褻瀆的心思,“虧你還拿她當朋友呢,她居然拿你當墊腳石!”

    她與陸薇是一國的,陸薇又是楚璃“元配”,她自然不希望半路殺出一個蘇柔,搶走堂正師兄。

    陸薇卻覺得這件事與自己沒多大關係,蘇柔仰慕誰是蘇柔的自由,她無權幹涉。楚璃接納誰也是楚璃的自由,她已經與楚璃撇清了。

    下午是算術課,趙婉玉不記得公式,問陸薇,陸薇也給忘了,趙婉玉讓她問問另一邊的蘇柔。

    陸薇把書一丟:“我又不是你的傳聲筒!要問什麽自己問。”

    趙婉玉一臉懵逼,怎麽了呀這是?誰得罪你了嗎?

    劉玉拉了拉趙婉玉的袖子,示意她別說了。

    ……

    很快到了七月底,京城的擊鞠賽拉開了序幕,廣文堂外學堂的擊鞠隊在對戰書淩院的男弟子時慘遭淘汰,內學堂卻是一路廝殺,過五關斬六將,進入了決賽,另一個進入決賽的是書淩院的女子擊鞠隊。

    決賽定在八月初一,地點在皇宮,與前世一模一樣。

    喬氏把女兒按在梳妝台前,給女兒簪上一支翡翠玉簪,寵溺道:“過了今日,就又大一歲了。看完比賽和你大哥早些迴來,你爹在天香樓定了酒席,準備你慶生的。”

    陸薇微微一笑:“知道了,娘。”

    喬氏捧起陸薇的長發,一邊梳一邊道:“對了,有件事我想與說一下。”

    “什麽事?”陸薇問。

    喬氏溫聲道:“昨天,慶陽王妃喊了我們幾個去打牌,無意中提到了當年太後賜婚的事,可能是打算向你提親了,你自己是怎麽個想法?”

    陸薇眼神閃了閃:“我能有什麽想法?婚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和爹看著辦唄。”

    “言不由衷。”喬氏點了點女兒腦門,“和楚堂正吵架啦?”

    “沒有。”

    喬氏不信:“少騙我,你是我生的,你想什麽我能不清楚嗎?最近迴來得這麽早,都不和‘芊芊’出去玩,沒吵架才怪了。”

    陸薇垂下眸子,暗道我們真沒吵架呀,隻是劃清界限了。

    作者有話要說:蘇柔不是情敵,蘇柔不是情敵,蘇柔不是情敵,重要的事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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