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這麽“轟轟烈烈”地結束了,陸薇沒提自己落水的事,在學院受了委屈迴家打小報告的行為,陸薇即便是上輩子也沒幹過,這輩子就不用說了。

    紅蕊送給陸薇的入學禮是個薄荷香囊,天氣漸熱,下午容易犯困,撐不住時聞一聞,提神又醒腦,好用極了。

    上了五天課,廣文堂休假,恰巧這日,皇後在宮裏設了個百花宴,邀請女眷入宮賞玩。這是皇後用來籠絡家眷的一種手段,雖言後宮不得幹政,但時刻了解與安撫官員們的後宅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作為相國府的家眷,喬氏與陸薇也得到了邀請。陸薇蔫不拉幾地哦了一聲,全然沒有預期的興奮。喬氏明顯發現女兒自打病了一場後便不愛往宮裏走動了,以前多愛入宮的人啊,不是在皇宮就是在去皇宮的路上,可最近,她已經整整兩個月,提都沒提一句皇宮。

    不算上次給太後報平安,女兒最後一次入宮是在二月中旬,難道那一次出了什麽叫女兒不愉快的事嗎?

    喬氏耐心地問了女兒。

    陸薇被問住了,她根本不記得二月份入宮幹了什麽,於娘親而言,那才過去四個月,可對她來說卻是十幾年。她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玩膩了啊。再多去幾天廣文堂,我也會膩的。”

    “不許胡說!”喬氏嗔了女兒一眼,把這事兒揭過了。

    母女倆準備了一番,帶上綠珠與紅蕊上了相國府的馬車,馬車剛駛出大門,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喧嘩。陸薇挑開簾子要去看,被喬氏擢住了小手。喬氏道:“賣宅子的,沒什麽好看的。”

    “隔壁的鬼宅嗎?”陸薇問。

    喬氏被她氣笑:“什麽鬼宅?聽誰說的?”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紅蕊當即白了臉,蒼天可鑒,她可沒在小姐麵前嚼舌根子哇!

    陸薇挑眉道:“二哥說的,那宅子鬧鬼,把原來的住戶嚇跑了,之後一直沒賣出去。”

    鬧鬼的傳言的確是有的,不過喬氏並不信這種無稽之談,點了點女兒腦門道:“就愛跟你二哥胡鬧!”

    “一定是哪個外地來的倒黴蛋。”陸薇咂咂嘴,拿起一塊奶酪塞進嘴裏。她最近開始發育了,食量比之以往又大了不少,總餓得特別快。

    她吃著奶酪,滿車都是盈盈的奶香。

    後宮有一處人工開鑿的湖泊,名曰小太液池,湖心建了一座小島,以供避暑之用,百花

    宴便設在這座小島上。島上種植了不少奇花異草,遠遠望去,如一座在碧波上蕩漾的花園。

    陸薇與喬氏乘坐小船抵達小島時,不少女眷已經到了。一些是喬氏認識的,喬氏便帶著陸薇與她們一一打了招唿。得知陸薇也在廣文堂念書,陳夫人攜著女兒走了過來,笑盈盈地道:“真是巧呢,我家小五也在廣文堂,她在甲班,陸小姐是哪個班呐?”

    這時的陳大人還隻是吏部侍郎,官職遠在陸相國之下,對陸家不知多討好。可隻要一想到陸家落難後,陳家一門的嘴臉,陸薇就實在對陳夫人提不起興致來。更別說她女兒陳珍那日還絆了她一腳,害她跌進水裏,這筆賬,她還沒陳珍算呢!

    陸薇裝作沒聽到,轉頭叫住了對麵的千金:“林姑娘,好久不見啊……”

    是林家小姐吧?沒叫錯吧……

    陸薇就這麽毫不客氣地走掉了,氣氛有些尷尬。不過喬氏是不會為了彰顯自己的好教養便當著外人的麵訓斥女兒的,暗道了句迴家給我等著,便挽著陳夫人的手去了那邊的涼亭:“她剛入學,上丁班。我們去那邊坐坐吧,你瞧,那兒的牡丹開得多好……”

    喬氏與陳夫人說完話,在一處僻靜的花叢前找到了女兒,微微沉了臉道:“你是怎麽了?剛剛對陳夫人那般無禮。”

    陸薇哼唧道:“我不喜歡她。”

    “陳夫人得罪你了?”

    “現在是沒有,等哪天我們落魄了,她們可就不是這副嘴臉了。”

    “你這孩子!”

    說起來,陳家也是聰明,在霍家與陸家之間遊刃有餘,誰都不得罪,等到奪嫡大戰如火如荼時,突然跳出來站了霍皇後的隊,還給站穩了,最後,陳大人順理成章地取代她父親,成為了新一任相國。

    比起一開始便擺明了敵我立場的霍家,陸薇其實更不喜兩麵逢源的陳家,好歹霍家、霍皇後是在光明正大地與他們鬥,陳家算什麽?蛇鼠小人!

    “陸夫人,你和令千金在這兒呢。”又有人前來與喬氏打招唿了。

    陸薇現在不耐煩應酬這些有朝一日會對她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人,道了聲我要如廁便走開了。

    這座島並不小,隻是設宴的地方集聚在花園兒裏,顯得人滿為患。陸薇走出小花園,到湖邊透氣,沒透氣多久,便有人不嫌煩地追上來了。

    陸薇搖頭:“唉,怎麽又是你們?你們煩不煩呐?”

    霍靈兒春風得意地走到陸薇身邊,炫耀地說道:“上次你我二人同時落水,楠世子救的是我,不是你,我想,楠世子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陸小姐以後還是別再纏著世子了。”

    “霍靈兒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纏他了?”陸薇最煩自己沒本事,卻去怪別人的人,別說她與楚楠什麽都沒有,便是有,那也不幹霍靈兒的事。霍靈兒是楚楠的妻還是楚楠的娘?有什麽資格對她指手畫腳?

    霍靈兒氣得跺腳:“你就是纏了!你第一天就纏著世子帶你去我表哥那兒吃飯!”

    陳珍拉住她胳膊,陰陽怪氣道:“算了靈兒,你何苦與這種人一般見識?沒得降了自己身份。”

    陸薇真不愛吵架,跟鬥雞似的,陳珍說完,陸薇隻是白了陳珍一眼便轉身離開了。陳珍以為自己吵贏了陸薇,正在沾沾自喜,哪知陸薇撿起一塊石頭,不著痕跡地往她腳邊一扔,噗通一聲,她跌下了水。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陸薇哼著小曲兒,頭也不迴地走掉了。

    榮親王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嘖嘖搖頭:“小丫頭真記仇,我仿佛已經能看到你被丟出馬車無數次的畫麵了……”

    楚璃看向哼著小曲兒、腳步輕快的陸薇,莫名的,心裏打了個突。

    陸薇迴到小花園時,楚楠正在四下找她,他長得英俊倜儻,往花園一站,直把滿園春色都給比了下去。千金們看著他,臉頰緋紅。他卻渾然不知,見陸薇一蹦一蹦地從湖邊走來,笑著迎了上去:“媳婦兒!”

    陸薇被唬了一跳,按住心口道:“誰是你媳婦兒?說了不許亂叫的。”

    楚楠咧唇一笑,連陽光都不及他一分顏色:“馬上就是了。”說完,不等陸薇瞪他,話鋒一轉道:“我母妃來了,在打牌,過去瞧瞧。”

    陸薇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了一係寶藍色華服、閉月羞花的慶陽王妃。慶陽王妃、淮南王妃、霍皇後年輕時曾並稱京城三美,如今二十年過去,歲月雖在幾人臉上留下了印記,但那種國色天香的美,依舊讓後宮佳麗黯然失色。

    慶陽王妃好打馬吊,甭管到哪兒,一桌馬吊少不了。霍皇後也知她習性,早早命人備了牌桌,隻等她來開場。

    她與霍夫人以及一位宗親王妃已落座,陳夫人站在一旁,她如今的身份,尚不夠坐到桌上去。

    “還差一個呀,快去把皇後娘娘請來。”慶陽王妃對宮女道。

    楚楠大踏步走到了慶陽王妃身側,俯身,一把抱住了她,在她頸窩蹭啊蹭:“哎呀,母妃,才一會兒不見,我怎麽就這麽想你了呢?”

    慶陽王妃抖了抖肩膀:“走開走開,還沒斷奶呢?”

    “是沒斷,快給我吃。”說著,楚楠作勢去撩慶陽王妃的衣襟,慶陽王妃一巴掌拍上他腦門兒,怒笑道:“我怎生了你這沒羞沒臊的東西!”

    一園子女眷全都笑了。

    楚楠說了句“聽說陸夫人挺會打馬吊的”,慶陽王妃笑笑,著人把喬氏請了過來。

    慶陽王府與相國府有婚約的事,在座一些人是聽過的,隻是兩家都比較避嫌,坐在一個桌上打馬吊,還是這麽多年來的頭一次。

    陸薇不好意思過來,去河邊看陳珍的熱鬧。楚楠就坐在喬氏身後,幫著喬氏贏他親娘的錢,贏得喬氏手都軟了。

    作者有話要說:討好了丈母娘的楚楠:媳婦兒媳婦兒我來啦!咦?媳婦兒呢?

    楚璃【勝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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