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衝鴨,加油寫嗷嗷嗷完結之日快來!---第131章 新約雙生08虞幼堂伸手撫上何太哀的衣領處,隔著衣料點在何太哀的鎖骨之間,他淡淡道:“嗯,這件衣服這地方被我劃破過,所以,是我縫補的,我認得它。”何太哀:“……啊?”何太哀立刻迴神道:“溫婪居然逼你給他縫衣服?他還要不要臉!”虞幼堂不語,隻手指重新移位至破損處。“錯金銀”以藏針手法縫補衣物,這架勢一看就不是新手,因為一般大家沒特意去了解學習過的話,上手基本都是樸實無華的“平針法”,能用平針法之外的縫法就顯然不一般了,關鍵虞幼堂還縫得特別整齊嫻熟。何太哀震驚了一瞬,心想,虞幼堂竟然這麽居家?別說男生了,這年頭很多女孩子怕是連針線都沒碰過吧。當真是人不可貌相。虞幼堂重新垂下眼簾,專心致誌地縫補了起來,過了半晌,他開口道:“師兄沒逼我。是我劃破了他的衣服,替他縫補,也是應該。”頓了頓,忽然說,“我也給你縫了。”何太哀:“……”為、為什麽說的好像他在吃醋一樣?他才沒有啊!不用跟他這樣解釋的!何太哀十分不自在地笑了笑,然後說道:“我們這個情況又不一樣。這不是沒辦法嗎,如果備用衣服在手邊,我直接換一套就是了,哪怕要縫補,我也肯定自己動手的啊。才不像溫婪這種人,居然心安理得躺著等人給他縫,他可要點臉。”虞幼堂聞言,不置可否,隻是安靜地縫完何太哀正麵那斜切而下的破口,然後淡聲道:“你轉個麵背對我,不然後麵我看不到縫不好。”何太哀一驚,一隻手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後腰,因那兒有一個“溫”字的鬼奴的印記,他現在滿腦子就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個印記絕不能被虞幼堂看到。隻是,他這動作突兀得無論如何都像是欲蓋彌彰,眼見虞幼堂的目光睨過來,何太哀一個激靈急中生智道:“啊,我好像是剛剛不小心扭了腰,嗬嗬嗬嗬嗬嗬嗬,正要轉呢,沒想到一轉就有點痛,你這個這個,等我慢慢挪一下。”虞幼堂:“……嗯。”何太哀一隻手撐在腰後,小心地蓋住那個“溫”字,然後轉過來背對虞幼堂,可是,變成背對的姿勢之後,他發現這個姿勢比之前麵對麵還讓人感覺糟糕。因為看不見的狀態讓人極度沒有安全感,把後背交給對方,盡管沒有這個必要,但他仍舊忍不住很在意地會要去猜,一會兒虞幼堂會先觸碰到哪裏。或許正是這種集中力讓人變得異常敏感,當虞幼堂撫上來的時候,何太哀顫了一下,就覺得,很癢。這種癢介於可以忍受和不可忍受之間,可無論如何,他都把這點感受給強行壓在了“能忍受”的定義範圍內。因為他認為,這就應該是可以忍受的。自他們兩個見麵,何太哀就感覺到一種十分微妙的尷尬氣氛在這狹窄的空間裏發酵。太尷尬了。所以他今天最開始看到虞幼堂的時候,他的反應就是逃走不想見,大概是因為已經預感到這種尷尬的局麵。不過,越是這個時候,一個成熟的人,就越是要裝出非常自然的樣子。畢竟,至少眼前氣氛雖然微妙尷尬,但至少達到了一個微妙平衡,他這個時候要是做出什麽不自然的反應,這種平衡就要被打破了,而他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會想看見這點平衡被打破的。就在何太哀用盡全身力氣忍住那點癢意假裝平靜的時候,忽然聽到虞幼堂在他身後開口:“如果你不想說”何太哀提著的一口氣猛的鬆懈下來,說話尾音居然有點打顫:“什、什麽?”虞幼堂:“……”虞幼堂慢慢地唿出一口氣:“有些事情你不想說,我便不問你。”何太哀一愣,然後說:“嗯、好、好的。”說完之後他心想,媽的,我結巴個球。然後又想,完蛋了,氣氛越來越尷尬。補完上半身衣服,接下來就是要補下|半|身,到此時,何太哀才反應過來如此一路補下來,他豈不是等同於被摸遍全身?啊,當然,他根本沒什麽好摸的。但此事如果是擱在一般朋友身上,他毫無心理負擔,可麵對虞幼堂吧,這個情況就有些特殊……不過,虞幼堂也沒做什麽。對方真的就隻是很認真地幫他補衣服而已。而他在這裏想七想八的,是不是很自作多情顯得特別自以為是?出於種種糾結考慮,何太哀愣是膽怯地一聲沒吭,就這樣在尷尬的氣氛裏,把衣服給補完了。補完衣服的瞬間,他便假裝若無其事地起身快速走到了紅衣女人的身邊,然後一臉輕鬆地說:“我來檢查一下線索。”麵上雖然表現得那麽輕鬆,心中卻是哀歎不已,太尷尬了,他要窒息了。何太哀甚至冒出了這樣的想法,與其如此,還不如跟溫婪在一起被溫婪燒成骨灰撒土裏來得幹脆痛快。正這樣想著,手底下紅衣女人突然掙紮起來,一時間黑發繚亂撥散,竟露出了她後背血淋淋的破損處,好像被人活生生挖去了一大塊肉。何太哀皺了皺眉:“虞幼堂,你是為什麽來這裏?這些紅衣女人是什麽身份,你有沒有找到什麽線索?”虞幼堂踩踏過一地的彼岸花也走了過來,他居然真的知道答案:“她們全是‘新|約|教|會’的祭祀。”何太哀眉皺得更深:“每一個都是?”虞幼堂“嗯”了一聲:“使用過度被用壞了的,就會被丟在這裏。”什麽叫做使用過度?什麽又叫做被用壞了?人不成人,而隻是一件件工具而已嗎?虞幼堂看出何太哀的疑惑,輕聲道:“新|約|教|會在進行人體煉成。”新|約|教|會一直以來,都是個宣傳愛與和平的教會。它的源起傳說隻有一個,但由於眾人對傳說解讀不同,於是便有了彼此教義有所區分的分支教會。其中,信奉者最多的,逐漸被非信教之人定義為“新|約|教|會”的“正統”,當然彼此分支教會從來都不認同。十多年前,名作“新月”的分支起亂,其手段血腥恐怖,令人至今迴想起來,都要搖頭歎息。當年事情終結之時,這些亂黨基本死絕了,沒死的也全數被關押了起來。好長一段時間裏,“新|約|教|會”的人聽聞“新月”二字就會變了臉色。可時光悠悠,近些年,竟又有人在私底下傳道“新月”,並且擁有了不少信眾。前段時間,鬧出了一起影響甚廣的靈異災禍事件,虞幼堂前去處理,倒是沒想到居然抓獲了一名信奉“新月”的教徒。從這名教徒身上,虞幼堂知道了“新月”的死灰複燃,並且,近些年間發生了那麽多叫得上名字的災難性靈異事件,基本都和“新月”的地下活動有關。他一路追查,發現當年傳道“新月”扇動眾人的罪魁禍首竟重出人世,潛伏在“新|約|教|會”之中,並成功謀取到最高權利,將整個教會由上至下慢慢滲透腐化,逐漸的,竟是把“新|約”都變成了“新月”發展的溫床。按理來說,至少明麵上是如此,那位罪魁禍首早就死透,如今作亂的這個,也不知是有人冒名假扮,還是此人真的又出來作祟。整個教會已徹底淪為“邪|教”。人體煉成無論是在科學界,還是在異能世界裏,都屬於禁忌領域,是絕不可觸碰的,偏偏這些人肆無忌憚,顛倒陰陽,逆轉生死,禍亂者,便是以“永生不老”以及“複活親友,得享重聚天倫之樂”為誘餌來誘惑教眾,而受到誘惑的教眾,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因為大家都知道生命無價,不論是延長某一段鮮活生命的長度,還是從虛無的死亡深淵裏將一條已逝的生命重新挽迴,這都需要付出代價,甚至越是艱難,越是血腥,才讓人越有真實感。每個月,“新|約|教|會”都會在新月之時,舉辦一場盛大的與“複活”有關的儀式,名曰,“血華新月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