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是有那麽一點類似,但比起曾經流行的這個智力策略遊戲,何太哀現在經曆的,應該說是更難,完全是地獄級別模式。現實畢竟不同虛擬遊戲,遊戲裏兇手“殺人”,隻要動動口就行了,說誰死,誰就能死,“兇手”“行兇”不存在“對方很強大所以殺不了”的問題,也不需要去構想細化“殺人”的行動方案,更不用擔心自己動手一個不小心就會留下“殺人證據”被人看出破綻來。真是讓人頭疼。何太哀不做聲地環顧了一圈,他心中暗想,如果眼下僅僅憑意念就能把人給幹掉的話,那麽,在場各位玩家之中,他最希望的,就是將虞幼堂第一個殺掉送出局。第13章 兇宅生變04啊,這麽一講他真的好人渣呢。明明對方這麽信任自己,他卻暗搓搓在心裏想著要幹掉對方。但是,沒辦法啊,誰讓遊戲是這樣玩家和鬼怪對立的設計,都是遊戲逼他。為了在這個垃圾遊戲裏生存下去,策略性不要臉一下,也是沒辦法的。誰讓虞幼堂這個玩家戰力那麽恐怖,放在敵對陣營實在是太危險了,他可沒信心能一直忽悠住對方,而且,從第一個副本的細節來看,明日校草同學相當憎惡鬼怪,倘若他兜底被掀,這鬼怪身份暴露了,想必對方會直接翻臉來“超度”他。隻可惜眼下情形雖類似“天黑請閉眼”的遊戲,卻到底是不一樣的。不然虞幼堂早被他送出局了。虞幼堂和斷腿男針鋒相對,氣氛一時劍拔弩張,很是糟糕。雖然何太哀勸說了幾句,但根本沒有什麽用,好長一段時間的僵持冷場,最後女生玩家也看不下去了,開口說:“是啊,大家都冷靜些。那個鬼怪混入我們當中,不就是為了分化大家嗎?現在吵起來,那就中了鬼怪的計了。”“安全時段”是短暫的,女生話音剛落,這棟屋子又贏來“寂聲時刻”,斷腿男在聽了女孩子的話之後,原本似乎還想說點什麽,但這時候也隻好閉口不言。一行人到了餐廳,各自找了座位坐下。除了何太哀和虞幼堂,其他人都與彼此隔開了一個空位,而原本扶著斷腿男一路走過來的那位長發魁梧男,也在將人安置好後,就遠遠退離了開去,實在警惕著什麽。明明尚且什麽都還沒有發生,卻已然波濤暗湧。梨花頭的女孩兒低頭用手機輸入:[這次副本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的。因為條件限製,我們能說話的時間少,像是現在這樣沉默的時刻,不如大家先用手機輸入進行自我介紹,並分享一些心得體會吧?]手機傳了一圈,何太哀趁機上翻看到了虞幼堂先前的“留言”,果然內容跟他猜想的出入不大,隻是用詞更不客氣罷了。對於女生的提議,眾人都沒異議,唯有斷腿男持反對意見。他諷笑留言:[比起麵對麵的直接交流,文字更具迷惑性,隻要具有一定文學素養,它就能夠將一個人徹底扭曲偽裝。你讓大家手機輸入來自我介紹,是為了方便混入我們當中的鬼怪更加遊刃有餘地編故事嗎?]女孩兒沉默了片刻,隨後輸入文字說:[我必須要申明,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你說的話有道理,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那按照你的想法,你覺得應該如何?]斷腿男臉色陰鬱,他抿唇思考了一下,隨後低頭快速輸入:[剛剛我們都檢查過,這個副本被固定死在了這個宅子裏。如此,這一點便是一個提示。][副本裏的鬼怪肯定不會多,因為,‘超恐怖遊戲’非常講究平衡度。現在副本場地就那麽點大,它不會發派一堆的鬼怪進入副本,隻可能是一兩隻,甚至可能就隻有1隻。][不管怎樣,假扮成玩家那隻鬼,在武力值上一定不強,甚至,我們可以輕輕鬆鬆就製服它。][至於判斷依據,我之前就說過了。][“超恐怖遊戲”非常講求平衡度,這個鬼怪能以“扮演玩家”的特殊方式登場,想必係也因此對之設置了諸多限製。它扮演玩家的時候,一定沒辦法直接動手害人,而且必須得遵循玩家的規則。][各位都請好好注意這一點它是個鬼。][一個鬼,能了解玩家的規定守則嗎?就算知道一些,那也絕對有限。所以,這一個破綻就是我們揪出它的突破口。]何太哀:“……”我去。竟然,基本情況都推測猜出來了。何太哀臉色微變。斷腿男的敏銳遠超他的預設想象,簡直不科學……他不由自主地去看對方的腿。這位仁兄,一登場就是在座5位裏唯一的一個被泥巴兄打傷的玩家,渾身血淋淋,腿都沒了,如此一副早衰半死的模樣,瞅著怎麽看都是一個炮灰,沒想到竟是如此犀利?當真是人不可相貌,海水不可鬥量。眼見斷腿男重新取迴手機,他嘴角一勾,抬起頭來,目光森森然地掃過在場每一個人,隨後露出一個笑,看著竟有些怨毒。何太哀後背一寒,他曉得了,這斷腿男,是要為自己的斷腿找鬼報仇來的。[大家別急,接下來一個個輪著講慢慢來。][每個人講足一分半鍾,把整個安全時間段都講滿了,這才算是初步洗脫嫌疑。雖然鬼怪作為‘偽裝者’時,他們大概無法自行動手,隻能靠誘導迷惑玩家以達成目的,但,以防萬一,為了避免大家靜坐位置太過固定,導致‘偽裝者’暗中擊殺特定成員,所以,我們每一輪,都必須調換位置才能坐下。][至於演講者,則是需要離席站在餐桌最前方說話。這也是一種隔離目的。”斷腿男露出一個很殘忍的笑,“一旦大家發現不對的地方,直接當場將人擊殺!]“!”突然大響起來的家具碰撞聲,標誌著“安全時段”再次來臨。眾人從若有所思的狀態裏迴神,一時都沒有言語。嘈雜吵鬧的聲音之中,斷腿男直起身子,開口說話,是一個:“各位沒有異議吧?”所有人都謹慎地沒有開口。虞幼堂本來一臉不耐地閉著眼睛,這時霍然睜眼:“無聊。”斷腿男:“你什麽意思?”虞幼堂冷冷道:“鬼在你們4人中間,你們要用這種方法去找,那是你們的事。我是不奉陪了。”斷腿男眸光一閃,他咄咄逼人地追問道:“怎麽?心虛了?害怕了?你自己才是那個鬼吧!所以根本不敢加入我們!”虞幼堂冷笑一聲:“別你以為你是個殘”何太哀眼疾手快一把捂住虞幼堂的嘴。這位大哥,你剛才是想說“殘廢”對吧?!你這詞說出來,斷腿哥還不得當場爆炸?!何太哀看著虞幼堂,簡直弄不清了,到底他是那個搞事的鬼怪,還是虞幼堂才是啊?!為什麽虞幼堂這麽不羈,斷腿男一杠,虞幼堂就非得跟著杠到底嗎?“有話好好說。不要吵架。”何太哀見虞幼堂沒有要再開口的意思,慢慢將手放下,然後他試探地問道:“虞幼堂,你那塊玉佩不是可以檢驗鬼怪嗎?你讓大家戴一戴,不就能辨別出來?”虞幼堂:“……”虞幼堂臉色很冷:“我的玉佩不能鑒別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