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興許是今晚的夜色有些讓人迷醉,又或許是方才奚曜那讓人措手不及的一吻讓清水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為何今晚的一切都顯得那麽不對勁?她愣愣地看著蘇祁年,這個甚至記不住自己名字的侯府少爺,這個與她從小暗戀的哥哥有著一模一樣容顏的蘇祁年,這個言行總是不一致的蘇祁年......


    為什麽她好像從蘇祁年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絲絲的擔憂,又夾雜著幾許責怪,淡淡地藏在眼角,不經意間小動作讓甚至讓清水覺得他就是自己現代的哥哥,對自己關懷備至的哥哥。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她還來不及捋清自己的思緒,隻是傻傻地看著蘇祁年,有些委屈,她剛剛差點被鬼掐死,他為什麽還要指責自己?她不知道蘇祁年的想法,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她現在隻是一個丫鬟,一個地位低下的掃撒丫鬟,而他僅僅隻是與自己哥哥長得相像的古代人而已。


    “我,我...”難道要和他說自己剛才被猥瑣男追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進了鬼屋?然後又奇跡般的有高人搭救,就這樣平平安安的迴來了?他會不會認為自己腦子有病?又或者認為自己行為不檢點,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猥瑣男為什麽會追著她而不去追別人?他的心裏又會認為她是怎樣的人?


    “我見著天色也晚了,就想著會褚玉苑去,明天還要幹活呢。”她決定把這件事情淡化,反正告訴蘇祁年也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他最多當個奇聞異事聽一聽便罷了,哪裏會替她出頭?


    這些請來的貴賓哪個不與侯府有著絲絲縷縷的關係。不管是她不自信也好,怕麻煩也罷,她就是不願意說。因為在她心裏:俗話說的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雖然那猥瑣男看上去好像與蘇祁年不是一個畫風的,可是她也不是他的女人。


    她不知道為什麽在蘇祁年麵前說謊就是會有小動作,她的手有些不安地揪著自己的裙邊,月光下倒是有那麽幾分楚楚動人之意,蘇祁年心下明白了她的用意。倒是個極為通透的丫鬟,不爭不搶不哭不鬧,他原本想著若是她向他哭鬧的話便以此為由拒絕母親的塞人。現如今她如此反應,他的心裏竟還有幾分慶幸,她如此通曉人意,留在身邊應該也不壞吧?


    蘇祁年還不曾察覺自己內心的矛盾想法,隻是下意識地把自己方才尋人時的急切當成了君子的固有品行罷了,又把自己對她的好感歸咎於她的善解人意,隱忍不說。


    心裏想著若是她來自己院裏,倒也會熱鬧幾分,可是竹弟與她之間的相處模式蘇祁年總是感覺不對勁,其實再往深處說便是讓他有幾分不快。具體是什麽他說不上來,隻是覺得女兒家的,總是應該矜持有禮。進退有度的。他皺了皺眉頭,說起來她真是一個矛盾體。


    她是矛盾體嗎?難道她隻對竹弟親密對自己有禮?這麽說來倒還真是,這讓蘇祁年有些不是滋味,又不知應該高興還是生氣?他應該高興的,可是卻高興不起來。


    摒去這些心頭連自己都控製不了的想法,他緩緩道:“明天幹什麽活?難不成你還要去掃那花園不成?母親不是與你說了以後到我院裏來伺候嗎?”一本正經地說著,可是他邊說眼睛卻看向別處,心想不知為何自己竟有幾分怕她拒絕,明知是不會也絕對不可能拒絕的。這是少爺對丫鬟的要求,這是主母的命令。做丫鬟遵守就是了,不是嗎?


    可能蘇祁年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已經下意識地把清水或者說沈忘憂當成一個完完整整的人,而不是丫鬟奴才這些附屬品。他會考慮她的感受,擔心她的安危,甚至會注意她的表情,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蘇祁年說完清水才想起,自己好像是被送給了蘇祁年!她原本還想著明日幹完活之後還去上課呢,也不知道蘇祁年同不同意?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去你那兒...是當丫鬟對吧?我還可以繼續去上沒上完的培訓課嗎?”


    蘇祁年一愣,立即知道她所問是何意,這女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難不成母親說了什麽?他迴頭看著她,先是看到她小臉一紅,不知為何竟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母親讓你來做什麽的你難不成還要問我嗎?”此時他的語氣多了幾分挑逗的意味,從如此文質彬彬的蘇祁年口裏說出來,清水感覺滿滿的違和感!蘇祁年心裏卻有些想笑,遂轉身看著月亮等著她的迴答。


    清水心裏大罵——哎呀臥槽!照劇情來你不是應該一本正經地說:你自然是繼續做丫鬟,不然你還想做什麽?少奶奶嗎?再一臉高冷地離開啊?這是怎麽迴事?高冷少爺秒變撒旦?還是你特麽逗我呢?


    清水心裏的猜想也是*不離十的,這高冷如竹不願理會凡俗之事的侯府少爺性子卻是變了幾分,心裏也存了幾絲逗她的意思。她想著本姑娘是你想逗就逗的嗎?我可不是那籠中之鳥!後又一愣,我為什麽要說鳥?她眼珠一轉,想著何不來個將計就計,你如此清高的少爺自然是看不起那些投懷送抱的丫鬟嗎?你既然有意刁難,那就不要怪我將你一軍了!


    清水突然嬌唿一聲,嚇得蘇祁年立刻迴頭,看到佳人正羞紅著臉看著他一點事兒都沒有,方把驟然懸起的心重新放迴肚子裏。還沒有開口問發生了什麽隻見那嬌俏丫鬟忽然撲了上來,他下意識地退了幾步,她隻是扯住了他的衣角。


    “夫人叫奴婢來做什麽奴婢自然是一清二楚,哪裏敢忘記?那現在就讓奴婢來伺候少爺吧!”蘇祁年哪裏見過如此生猛的丫鬟,撲人的本事倒是比那畢雷真有過之而無不及,立刻擋住她不敢在開玩笑。


    “夫人叫你來做什麽我不管,你來了我這兒隻管做好你丫鬟的本職。另外,你要是想去上課便去,與清兒說一聲便是。”蘇祁年說的極快,清水心中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卻一副有負夫人所托的頹廢表情,蘇祁年立刻扯開話題便帶著清水一同迴到席上,清水心裏不由飄飄然起來,看來本姑娘寶刀未老,若是當年長的好點,那奧斯卡什麽的不是拿不拿的問題,是拿幾個的問題...


    清水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隻聽得一聲極其溫柔又極其有禮的聲音響起:“忘憂,以後你我二人便一同伺候少爺了,正好我的房間隔壁空置出了一間頗為不錯的,就給你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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