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中文, 女解說暫時一臉懵逼,其他語種的選手也沒聽清沒當迴事,然而通過直播觀看節目的觀眾們就不這樣了, 中文區的選手聽得明明白白,並且有好事者一翻譯,外文區的選手也知道了沈雁鳴這最後一句是什麽意思。一時之間評論裏說什麽的都有。-太拽了吧-這是有什麽過節嗎???-你亂子哥膨脹了唄, 我朋友是npc,跟我說亂子哥本來在外麵的選手那裏還沒什麽姓名,昨天那把打得可以,就挺多人找他玩的,他現在就眼高於頂了唄-又來了又來了, 你朋友什麽npc?報個名字?-是什麽人才會覺得海外選手不會關注我們這邊的新人王。。。-也不一定是在陰陽別人吧,亂子哥平時講話不也挺沒把門的?……女解說剛離開,隨隊來的教練過來跟沈雁鳴說了幾句,叮囑他謹言慎行。沈雁鳴自知他現在這個樣子在不知情的人眼裏就是沒什麽道理,也懶得解釋,點頭應下了。賀長空問他,他又感覺也不是什麽大事,抓了抓頭發笑著糊弄過去:“沒有啦,可能睡不夠有點起床氣吧。”晚上主辦又搞了個奶媽亂鬥的表演賽,找了兩隊人四個位置都是奶媽,賀長空自然也被喊過去打了。這比賽還是挺有意思,八個永動機在上麵對打,能特別明顯地看出不同人的不同輔助風格。沈雁鳴在底下本來看得好好的,忽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沈雁鳴一看簡直要被氣笑,那個andrew還鍥而不舍想單獨見見他呢。也不知道是哪個多嘴的把沈雁鳴的聯係方式說出去了。其實沈雁鳴很不能理解此人的腦迴路,一般說來就算是搭訕也不至於是這麽令人反感的方式吧?本來想無視之,坐了一會兒後沈雁鳴又實在想看看這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於是他在孟衍和sunday頗為驚訝的目光中站起身。這比賽確實主要是轉播給觀眾看的,至於選手們想不想看不強製,想看的就待台下,不想看的迴去自由訓練。可是沈雁鳴會在這時候離場就很唐突,他空哥上場,他竟然不打著call看完全程?沈雁鳴解釋了下:“上個洗手間。”另兩人了然,擺手讓他去。沈雁鳴又看了一遍短信,說這場館二樓有個展覽廳,最近都不對外開放,因此沒人,andrew說就在那兒等。沈雁鳴走出去,把錄音開了,站在電梯口猶豫了下,又折迴來。孟衍看了他一眼:“上完洗手間了?”“沒,”沈雁鳴頓了一瞬,又說,“衍醬跟我一起去吧。”他剛才又想了想,他還不知道這andrew到底想幹什麽,如果真是莫名其妙想搭訕還好說,要是搞點別的,他這身板肯定也打不過人家,還是要拉一個夥伴照應一下。孟衍頭上一圈問號飛舞:“您沒事兒吧?上個廁所還要人陪?”sunday也抬起頭來看了他倆一會兒,隨後插話道:“帶窩去帶窩去,窩也要去。”仿佛要去的不是廁所而是什麽好地方。沈雁鳴捏了下sunday的臉:“你不許去。”sunday:“為什麽啊?”沈雁鳴:“朕今天翻牌翻了衍妃,你不要來湊熱鬧。”sunday:“窩要告訴空哥。”沈雁鳴沒搭理sunday的抗議,又看向孟衍。盡管很疑惑,孟衍還是跟著沈雁鳴往外去了,一走出去他就發現沈雁鳴並不是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孟衍叫住沈雁鳴:“你幹嘛去?”沈雁鳴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下:“我覺得andrew想找我麻煩,所以帶上你。”孟衍迴憶著andrew那塊頭:“我們二人合力不一定掰得動他的大腿……不是,所以你們是真的有什麽摩擦?早上他說約你雙排莫不是在挑釁你?”沈雁鳴:“他摸我屁股。”孟衍:“……???!!!”“鬧著玩的還是幹嘛的?也不能是鬧著玩吧,你跟他之前也不認識……我靠,變態啊,摸小男生屁股,”孟衍一急,把手機掏出來,“性/騷/擾啊這是,下午還說那些話,我越迴想越感覺惡心……這得跟領導反映下吧。”沈雁鳴趕緊把孟衍按住:“別。口說無憑啊,他出電梯的時候順手……呃,反正監控也不一定能拍到,拍到了也可以說是不小心。何況我一個大男人,被人摸了下就在那唧唧歪歪的……”孟衍:“男人就能隨便摸嗎?男人的屁股也是有尊嚴的……當然,一次一百的話可以摸。”沈雁鳴:“……有點便宜了吧。”孟衍:“這狗賊還單獨約你,指不定要幹嘛你,死基佬,真惡心。”新晉基佬沈雁鳴有被冒犯到:“……別地圖炮啊!”孟衍改口:“我是說他這個死基佬惡心,沒有說別的好基佬惡心……那你現在打算?”“套一下他話吧。”沈雁鳴道。這也是他之所以答應跑出來見對方的原因。而且剛好賀長空在打比賽,要是賀長空在他邊上,一是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二是他覺得就算賀長空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不會樂意他去做這種套話的工作。孟衍這次很上道了:“行,我老工具人了,我等會兒跟你上去,找個地方蹲著偷偷錄個像什麽的。”雖說是套話,沈雁鳴也沒配合著演,要是他去當個演員,起碼麵部表情就過不了關。他臉上帶著嫌棄和不耐,站到andrew麵前,有意和對方保持了一些距離。沈雁鳴一腳踩在展廳裏一個階梯上,甚至連眼神都沒給andrew,隨意地掃視了下廳裏的展品。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這間展廳裏沒有開燈,隻有外麵走廊燈漏了些進來,不至於讓人要摸黑抓瞎。饒是如此,沈雁鳴到處看,也看得不真切。他目光落在展品上,隻為了把人晾一會兒。過了一陣,他才涼涼道:“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