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sunday倒還好:“放心,山人自有妙計~”沈雁鳴張了張嘴:“天天會說這麽難的詞啊。”孟衍:“他最近喜歡聽那些說書的講故事,每天晚上和丁醬連麥聽書……”sunday重重點頭:“對的,每晚十二點,網抑雲,啟動!”沈雁鳴:“……別人網抑雲聽傷心情歌,你們聽三國呢?聽得懂嗎?”“聽不懂,”sunday又說,“幫窩守護好窩的飯,等下窩再迴來次。”“去吧,”孟衍衝sunday擺了擺手,迴頭看他邊上兩個從剛才開始一直單手吃飯的隊友,“你們幹嘛,手斷了嗎,還是說這是什麽新的潮流?”在飯桌底下樂此不疲地拖著手手的兩人俱是一愣,隨後沈雁鳴捏了捏賀長空的掌心,鬆開手,重新把手放到桌上,臉上掛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啊哈。”賀長空也低下頭。孟衍:“不對勁。”孟衍看了看沈雁鳴又看了看賀長空,直覺這兩人有點問題,不過他盯了半天,也沒盯出什麽來。sunday去了又迴來,他說他把號給別人了,什麽也不知道。還是挨了幾句訓,不過領導們似乎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賀長空分析道:“其實也正常,說句不好聽的,俱樂部想我們贏,肯定也希望少幾個競爭對手。隻要我們沒暴露出去,他們其實無所謂的。”沈雁鳴戳著碗裏的雞肉:“對手不對手的倒不重要,反正都打不過我們。”孟衍:“很膨脹嘛亂醬。”賀長空摸出手機,給沈雁鳴發了條信息。[kong_]:乖。沈雁鳴收到這條,嘴角又揚了起來。等他們迴去再訓練了一個下午加晚上,從訓練室裏出來的時候,輿論已經天翻地覆了。有了上次圍觀其他妹子n搞翻車的經驗,pudding一個人在病房裏發微博發得風生水起,他一開始依舊是隻發了聊天記錄的瓜,對方果然沒有半點新意出來解釋都是p的,絕對是子虛烏有的事,順勢還再賣了一波深情好男友人設。然後pudding再把視頻發了出來。視頻內容和聊天記錄裏說的麵基時間地點以及穿什麽衣服都能對上,甚至他有隊友也出來匿名作證說那天他確實出去了。moonlight沒法再說這是假的了,先前跳得越狠,後來就越狼狽。不僅是圈子內,甚至圈外的人也紛紛轉發起了微博。因為這不光是什麽電競選手的瓜,還涉及了同性戀欺騙直女感情這個問題,鬧得很大。本來還有些粉絲幫忙說幾句話的,再後來有個曾經的多年老粉出來陰陽了幾句:知道我當時為什麽不再繼續追他嗎?因為他私下跟別人說我們這些手殘腦癱玩意什麽也不懂整天就知道指點江山,那好,我就不指點江山了。你們也別為他說話了吧,他又不是靠粉絲吃飯的,你們的喜歡對他來說一文不值。當然這老粉絲光說也沒什麽證據,隻是在這節骨眼上,很多人對這種節奏還是信了的,畢竟這粉絲當年在tr還是一支作坊式小隊伍的時候是真幫tr拉了些讚助,還幫他們找比賽打,要是沒發生什麽,肯定不會離開得那麽決絕。接著卓敏行的前男友也下場了,他沒暴露自己具體是誰,也是給劉日天這個號直接甩了一張卓敏行和moonlight的親密照,講了前情之後又表示:他為了氣我,把這些圖都發給我看了,所以不用洗了,moonlight就是個騙婚gay。短短一個晚上,輿論翻轉了,最後各種料又經由不同的人爆出來,直接把moonlight錘死了。他們俱樂部反應得也挺快,沒多久就發了處分公告,因為情節比較惡劣,此人被禁賽的同時也被除名出隊伍。隨後又有人去日卓敏行學校的官博,那邊也表示會對這件事進行討論處理。不過不管討論出來是個什麽結果,至少這人是社會性死亡了。烏煙瘴氣的一晚,好在唯一的安慰是被騙的小姐姐看上去挺堅強,給劉日天那個賬號發了私信,雖然表達了傷心,但也說了感謝投稿的人站出來揭穿,不然她真的要準備和這個垃圾結婚了。沈雁鳴沒迴房間去,而是拉著賀長空在外麵瞎溜達。邊亂走邊看微博上的東西,看了一會兒沈雁鳴又嫌煩,把手機收起來,手順勢插在褲兜裏,抬頭望天:“哥,我在比賽場上光明正大贏了他,我很高興,看到他做錯事得到了應有的處分也很高興,但是我實在不想看這些亂七八糟的了……那時候別人也這樣罵我。”網民應該是很嫉惡如仇的一個群體,像moonlight這樣的渣滓,現在搜他名字實時全是罵他的。曾經沈雁鳴也被誤以為是這樣的人。因為心軟,他沒馬上辯駁,再因為隊友作假證,暴力這樣的標簽直接烙在了他身上。每個人都想表現得自己剛正不阿,於是用盡最難聽的話去罵他,甚至有人找到了他父母的電話,打過去問“你們怎麽生出這種畜生兒子啊,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隻會打人,怕不是吃豬飼料長大的吧”,之後還沾沾自喜錄了音發上網。他不知道自己隻是幫別人出頭而已,怎麽就變成了這樣。他想如果有機會再來一次的話,他一定不要當一個好人了。他又想,還是不要再來一次了。很沒意義不是嗎?很努力了,目標卻實現不了,本是好意,卻招徠了最壞的結果。還好再來一次他遇到了賀長空和其他小夥伴,很堅定地將他從泥沼裏拉了出來。他想如果待在學校,他成績又一般,也沒多喜歡學習,就算嘴上說要學,很可能也學不出什麽東西來。高考完上個大專,以後可能去當銷售,像他爸爸一開始那樣,工資還行,應酬到吐,深夜陪客戶喝酒,說不定還能想起曾經有過夢想。沈雁鳴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去。他又看向賀長空:“哥,可以牽手嗎?”“可以。”賀長空握住了沈雁鳴的手,感覺他稍微有些發顫,又把人摟到懷裏,拍了拍他的背。那些事賀長空當然也知道。盡管以前兩人並不熟,賀長空也不是多管閑事的類型,但那一次其實賀長空還是在某個夜裏給沈雁鳴發了一些話的。不是什麽特別的話,無非是希望他能振作起來。不過好像發出去了也沒機會被看到。因為在那個晚上,在那個世界,就再沒有一個叫沈雁鳴的少年了。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賀長空一下一下地拍著沈雁鳴的背:“都可以,抱也可以,想哭想笑都可以。”沈雁鳴“哇”的一聲把腦袋埋在了賀長空肩頭,沒多久賀長空就感覺到肩膀上一陣濕意。哭吧,我的小朋友。賀長空心想。第67章 願意愛你長久以來, 盡管沒有明確提起,這份壓力卻是實實在在壓在沈雁鳴心上的。在這一天他終於盡數宣泄出來。大概是哭得太猛,哭到後來他沒有眼淚了, 卻忍不住抽抽, 連打了兩個哭嗝。本來可憐兮兮的小狗, 因著這兩個哭嗝,也變得滑稽起來。“靠,”沈雁鳴罵了一聲, 從賀長空肩頭抬起臉, 又快速地背過身去, 雙手捂住臉, “別跟別人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