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的喜好是畫畫,任燃不禁自嘲著破係統裏的npc喜歡畫畫的還真不少,一路上撞見了好幾個。“你有什麽愛好特長嗎?”任燃問。“畫畫。”陳宇迴答得相當自信。“……”“你不相信嗎?”陳宇看著任燃狐疑的目光,不禁備受打擊,“我承認自己很弱,但是我畫畫是真的強。”“很好,我們找一個合適的時間,你和管家皮特討論畫畫的技巧,顏色,什麽都好,想辦法拖住他,最好在一樓,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我要去一次三樓。”一個上午,他們都在四處徘徊,任燃同樣也想避開另外幾個玩家,那幾個玩家整個上午都圍繞幾個npc團團轉,最後情況非常的不理想。女廚羅斯正在研究新的菜譜和食材,被他們問煩了,導致大失水準,中午的羊排焦了一大半。女傭貝拉正在打掃房間,看著擦拭幹淨的門檻上又出現了手指印,不禁勃然大怒。男傭華特還在修理電話線,被問得火冒三丈,直接爆了電壓。園丁傑夫更慘,他正在修理一個球形的植物裝飾,不小心被一個女玩家推了把,直接剪掉了一大半,傑夫直接怒氣衝衝地趕了他們走。脾氣最好的是管家皮特,笑臉相迎,有問必答,卻是一問三不知,最後隻是笑著說:“傭人的住房都在一樓,我們晚上當然是在睡覺了,什麽也沒有看見。親愛的客人們,請早睡早起,保持身體健康哦。”任燃和陳宇下樓去找管家皮特的時候,陳宇正在通報那些玩家早上的進展,笑得是前俯後仰:“真是笑死我了,你說的對啊,要是能從npc嘴裏套出點什麽還真是見鬼了。”“並不是完全沒用,他們的方法不對而已。”他們走到二樓樓梯口的時候,已經看到皮特站在一樓讓羅斯去打掃幾個壁櫥了。“你可以嗎?”任燃再次和他確認,“要是我失敗了,不知道皮特會對我做什麽,你也就通不了關了。”“放心,交給我!”陳宇拍了下胸脯,走下了樓。很快就聽到了對話聲。“皮特先生,請問您現在有空嗎?我有些事需要請教。”“親愛的客人,我們晚上都在睡覺,什麽也沒有聽到。”“皮特先生,我也在睡覺,什麽也沒有聽到,我隻是想知道一些關於畫畫方麵的事。”“哦,您對畫畫也有興趣?那簡直太好了。”兩個人的聲音走遠了,任燃抬步往三樓走去。昨天去伯爵房間的時候,他已經稍微留心了下三樓的布局,他首先去了最近的畫室。畫室很大,裏麵隻有一些畫畫的工具和幾個空置的畫架,倒顯得畫室空蕩蕩的。四周的牆壁上貼著許多的油畫,看上去和掛在房間裏的並無二致,都是些花園裏的風景畫,各個角度,不同的距離。或許是油畫太多,顏色又太雜的關係,任燃在房裏呆了一分鍾就覺得暈得不行,畫室裏沒有其他線索了,他預備撤退離開的時候,目光停留在了離他最近的一幅畫上。油畫的右下角寫著一個數字1570,因為油畫的色彩鮮豔,而這個數字又非常的小,很容易讓人忽略,任燃順勢看向了邊上的這幅,角下也寫著1570,共有三幅畫寫著1570。再往旁看去,是1620,三張1620,緊接著是三張1670,按順時針旋轉,最近的一幅畫是2020,隻有一張。任燃第一感覺這個數字是年份的意思,那如果畫中的數字代表的是年份的話,相隔50年會有三張花園的話,這代表什麽?任燃關門前,最後看了一眼畫室,普通的花園油畫而已,實在沒有什麽特別的,他轉身打開了另外一間房門,樂器房。要說繪畫,任燃好歹還是從自家老媽身上學了些皮毛,可是樂器就真的是一竅不通了,尤其這樣中世紀的一些樂器,即使看著眼熟也大多叫不上名字,隻有壁櫥裏放著的黑膠唱片機他認識,因為自家老媽就有一台。唱片機上就放著一張黑膠唱片,任燃突然想起了昨晚若有若無的音樂聲,或許就是這個發出的聲音。隨後,他去了三樓的書房,所謂的書房,有的隻有一個書櫃而已,整個房間空落落的,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將光線遮擋了大半,書櫃裏的書清一色暗色牛皮封麵,和這陰沉蕭瑟的氛圍倒是很搭。這些書非常的奇怪,大部分是英語,其餘的有些是法語,德語,剩下的是任燃並不熟悉的文字,有些甚至是沒有文字,從書的封麵到最後一頁,一個字都沒有,純粹的無字天書,而這樣的書有好幾本,任燃發現越是奇怪的書和那些晦澀難懂文字的書越是老舊,有些連書皮都脫落了,就好像曆經了漫長曆史的洗滌。任燃看了下時間,拿起了最新的一本,英文很潦草,並不是印刷而製,是手寫的書籍。講述了一個家族在漫長世紀中的延綿。突然樓下傳來了大聲的喧嘩,是陳宇的聲音。“皮特先生,我並不想這麽做,真的非常的麻煩!”“尊貴的先生,請務必遵守v莊園的規矩,這是所有客人必須遵守的約定。”管家皮特的聲音帶著怒氣。“皮特先生,我是客人,哪兒有你們這樣的待客之道!”陳宇異常的激動,提高了音量:“我們是客人!為什麽要不停地換房,我是一個認床的人,這樣頻繁地更換住所,我每天都休息不好!”任燃離開了三樓,往樓下走去,才走到二樓和三樓拐角處的時候,就看到皮特和陳宇站在二樓,氣氛劍拔弩張,陳宇的臉朝著任燃,皮特背對著他。“尊貴的先生,請記住您雖然為v莊園的貴客,但是並不意味著可以隨時違反莊園的規定,您要是睡得不好,我可以讓羅斯為您煮一杯新鮮的牛奶,也可以讓貝拉在您的房間點上一點熏香,但是請記住不能違反莊園的規定,今天必須要換房。”管家皮特或許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得理不饒人的客人,握緊了拳頭。任燃站在樓梯口,咳嗽了一聲,說:“放心,皮特先生,我們今天會換房間,以及我的朋友並無惡意,給您添了麻煩,抱歉了。”管家皮特迴過了頭,臉色稍有緩和,“多謝您了,親愛的先生。”瞬間又狐疑地說道:“您是從哪裏出現的?”他的眼神不安地看向了三樓。“我從一樓走上來的啊,我正在樓下呢,聽到你們在吵架,我就上來看看了。”任燃臉不紅心不跳,非常的自然。“抱歉,打擾到您了,我去看看羅斯晚飯準備得如何了。”皮特對他們彎了腰,轉身下樓了。確定他真的走遠了,陳宇吐出了長長一口氣,整個人靠在背後的牆上,抹了把汗,“你總算是出現了,說好的半個小時呢,現在已經一個小時零五分了,不帶你這樣玩的。”“英文字體太花,費了些時間,你做的不錯啊,成功拖住了他一個小時,說實話我本來不認為你可以拖這麽久。”所以永遠不要小看了一個人在極限上的潛力。“我說自己是個學畫畫的學生,皮特先生一開始挺高興的,說起了繪畫的技巧什麽的,然後漸漸畫風就變了。”陳宇哭喪個臉,說:“他開始說起了紙張的構造,顏料的調製,和很多中世紀的繪畫元素和要點,我哪兒知道這麽多,他開始覺得我是胡謅的了,就不太想搭理我了,看你還沒下來,就隻得想辦法拖住他,就開始爭吵房間問題,我真是盡力了。”他們收拾了衣服和行李,搬去了五號房,陳宇一個抖索,說:“昨天不是有玩家死在這裏了麽,我不想住。”“收拾得很幹淨,什麽都沒有留下,連床單都換了,你實在怕,睡另外一張床好了。”任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