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男女分開,各自一間。”她推了下眼鏡,說:“我叫宋小米,我研究世界曆史,所以知道一個大概而已。”又一個女玩家也搬了一套被褥出來,按部就班的搞了個榻榻米,鋪在了宋小米邊上。這次玩家男女比例也是對半。宋小米去了堂那裏,中間凹陷處是一個火爐,裏麵有個炭盆,她燒了會兒炭,把屋子弄得暖暖的。大家開始各自打地鋪,收拾衣服,每間房隻有一個衣櫃,每個人的行李都放在了衣櫃裏,任燃不禁想到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他把撒旦的鐮刀貼身放在了口袋裏。這時,一個玩家站在玄關那裏,突然大聲說道:“你們看,這個是什麽?”剛才他們進來的時候,一方麵被壞境和房價的反差震驚了,另一方麵都在聽川本說話,還真沒人注意到這個放在角落裏的東西。這是一個上麵有著小孔的木桶,比巴掌大些,拿在手裏能感覺到裏麵有東西輕晃著。“求簽用的,裏麵似乎是木簽,上麵應該會寫著大吉,吉,小吉,兇什麽的,日本人還挺信這個,神社裏都有這個東西,當然可能有些地方是紙條什麽的。”宋小米說。“哦,房間裏放這個幹嘛,莫非每天出門求個簽,碰到兇就不出門了?”那個男玩家說道。聽上去很詭異,但是似乎挺符合這個遊戲的神經病邏輯。那個男玩家有些猶豫,最終決定不惹麻煩,放下了簽筒,收拾榻榻米去了。任燃走過去仔細看了下這個簽筒,筒身什麽也沒有寫,但是他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裏,難道裝作視而不見就可以完美避開嗎?“唰唰唰”。一根木簽掉落在地,上麵沒有吉兇,隻有一個數字,2。“你這家夥是準備幹嘛!”剛才那個並不願意觸碰簽筒的男玩家,箭步走來,一把奪過了簽筒,暴躁地高舉起了手。任燃反應很快,他不知道這男人是抽的什麽風,正打算反手上去,卻見那男人的手腕被人緊緊扼住了。謝聞易攥著他手腕的指節都發白了,順勢往裏一鬆,這個男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還滑了好一段距離。這個響聲把其他玩家都驚動了,然而有些人隻是往這裏看一眼,什麽也不說繼續做自己的事,有些倒是想說什麽,走上前看著兩人都不好惹的樣子,也就閉嘴了。那男人從地上爬起來,怒目而斥:“你幾個意思,一來就想打架?”“想打架的是你。”謝聞易語氣冰冷。“我。。那是他胡作非為!”他指著任燃說:“亂動這些,萬一出人命怎麽辦!誰來承擔?”“說的好像大家都是合作的同伴似的。”謝聞易好笑地說。“廢話。。。”這人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沒有底氣,“大家都在一個副本。。。”“哦,那敢問你尊姓大名?以及每個副本都是要有人死的,還請你到時候自告奮勇擋下第一遭。”謝聞易再也不看他了。或許是謝聞易力氣比他大許多,又長著一副全然不好惹的樣子,他碎碎念了幾句迴屋去了。“你沒事吧?”謝聞易接過了那個木簽,仔細看著上麵的“2”字。“沒事,你不幫我,我也一拳揍過去了。”任燃說。“在這裏把他打殘了,我怕會出局,扔一下總沒事。”謝聞易思索著:“你說這個2是什麽意思?”“說明剛剛那個人是個二貨。”任燃也會像顧從蘇那樣調節氣氛了,正色道:“我想起了上一個副本的3,如果我們之前猜的沒錯,這次或許也是這個意思。”任燃的眼神瞄向了房間裏的其他玩家。高級副本,限製了通關人數。深夜,他們裹著被子入睡,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個炭盆的效果,這樣裹著被子睡在席地的榻榻米上並不冷。任燃靠窗而睡,謝聞易在他邊上,他們都沒有睡著,而且可以肯定其他人也不會輕易入睡,第一天臭不要臉的短信還沒來。屋外的雪似乎越來越大了,任燃仰□□外看去,能看見大片大片唿嘯而過的白色,風聲也是吹得不停地響著迴聲,他甚至懷疑這裏的房子會不會被風雪給掩埋了。然而就在這樣冰天雪地的環境中,他聽見屋外傳來一種聲音,是走路的聲音。一種並不響的沉悶的腳步聲,按說在狂風唿嘯的外麵怎麽也該聽不見才是,然而任燃聽得清清楚楚,他微微側頭對上了謝聞易的眼睛。他的眼神在告訴他,他也聽到了。【親愛的玩家小夥伴,白色的世界啊,是最純潔美麗的,你們無與倫比的遊戲播報員正在期待一場冰雪中的絕戀。第十一號通緝令,參與玩家人數10人,目前存活人數10人,又是新的遊戲呢,播報員希望你們都能看得開心,玩得開心,死得也開心,比心。】沉悶的腳步聲不見了,耳朵能聽見的還是隻有那源源不斷的風聲,似乎剛才的隻是幻聽。第二日一早,宋小米第一個起床,川本先生口中所謂的糧食,無非是一些米和蔬菜,她從水缸裏勺了點水,開始煮稀飯。玩家陸續起床以後,誰都沒有提到昨晚奇怪的腳步聲,以及從中級某個副本開始,便沒有可供玩家查看的布告欄和遊戲規則了,更別提玩家一些隱私屬性了,隻要對方不自報家門,連人家叫什麽也不清楚。宋小米把剩下的米都倒了進去,煮了挺大一鍋,她還讓大家一起吃早飯。玩家各有各的想法,最後留下來吃早飯的隻有四個人。任燃是真的肚餓,也不打算客氣了,謝聞易點點頭,他們就一起坐下了。除了宋小米,還有一個女生,她昨天才宋小米第一個打了地鋪之後,跟著睡在了她旁邊。她和宋小米說了會兒話,兩人一看就是認識的。“她是我同學,叫周樂樂,我們兩一個寢室的,經常一起熬夜打遊戲,你們兩個也是認識的吧,他昨天直接為你出手了。”宋小米笑著說。“他阻礙了我大顯身手的機會。”任燃迴以一笑。“其實,昨天那個人說得有錯倒也沒錯,他們也是怕隨意觸發了什麽條件,害得大家一起倒黴。當然你說的也沒錯,不是你不去觸發,就不會發生的,玩家中肯定會有人死,更何況也沒人有抱團的想法。”宋小米說。在一個注定有玩家喪生的遊戲裏,集體抱團取暖沒有任何意義,到了生死關頭,誰會自願去做一個願意犧牲自己的人。他們沒有再說什麽,吃完了早飯,就各自去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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