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剛才見到的幻想來看,那個女人一定是雲秀,關鍵是我們已經按照任務要求埋了骸骨,封印了她,到底是為什麽雲秀還會出現,又是觸發了什麽條件,會固定出現在某些人眼前?”任燃覺得這個問題才是這次副本的關鍵。【親愛的玩家小夥伴,玩得盡興嗎?古鎮氣候宜人,天氣涼爽,你們可以選擇永居與此。第九十一號通緝令,參與玩家人數10人,目前存活人數4人,明天就是遊戲最後的期限了,加油哦,播報員要在臨睡前去背一首古詩,人家可是很有文學素養的呢,傲嬌臉。】門“咯吱”一聲被打開了。潘勝拿著毛巾站在了門口,剛剛才洗完澡的緣故,渾身散發著一股熱氣,可臉色卻是煞白,他表情驚訝卻也沒說什麽,放下了毛巾,又坐迴桌前繼續看書了。謝聞易盯著他的目光冰冷如霜,片刻後收迴了視線,輕聲問:“你餓不餓?我去灶房看看有什麽東西。”“我和你一起去。”任燃跳下了床,他沒什麽事,頭也不疼,剛才經曆的事就像做了一場噩夢。潘勝一直低頭看書,任燃經過他邊上的時候,發現他連書都拿倒了。灶房裏,許瑩站在那裏大口地喝著水,她臉上有幾處指甲劃傷,還沒愈合。她見他們來了,頓了下,點點頭:“謝聞易,謝謝。”“不用謝,隻是比起某個混蛋,我更願意讓你活著。”這話許瑩沒聽懂,反正自己現在還沒涼,她聳聳肩繼續喝水。“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們不是已經完成任務了麽,這係統抽的什麽風,這是欺詐玩家!”許瑩氣憤地說。“你能怎麽辦?投訴無門,隻能苟命。”任燃說。“還能怎麽辦,原諒它唄。”謝聞易說。許瑩心說這兩人一唱一和的,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開玩笑的心情,一口沒咽下的水直接噴在了地上,正巧春生從門外走來,看見了地上一灘水漬。雖然這裏條件落後,但是整個學堂被春生打掃得幹幹淨淨,許瑩有些尷尬了,忙說:“傅先生,不好意思,等我緩口氣,我就弄幹淨。”“沒事,我等下會打掃幹淨的,水缸裏的水快沒有了吧,我明天再去打一些。我一人住的時候,打一次水,夠用好些天了,你們一來,兩三天就見底了。”外麵起風了,他身上沾著些涼意。“外麵,情況怎麽樣了?”任燃問。“大家都擠在六叔家門口呢,又死了好多人,好可憐。”春生搖搖頭,又說:“你們餓不餓,我去把饅頭熱一下,還有魚湯。”他們對著熱滾滾的魚湯,也沒有什麽胃口,許瑩吃了幾口包子,就放下了筷子,“這魚湯真的太腥了,前天我就沒有喝,昨天晚上就喝了幾口,胃就不太舒服了。”謝聞易神情一凜,他終於知道關鍵在哪裏了,對春生說:“春生,我房裏的那位朋友到現在都沒有吃飯,麻煩送一份湯過去吧。”“好,你們吃完就趕緊去休息吧,好在你們明天就要走了,本想和你們好好吃一頓飯的,如今也是,哎。”春生端了一份魚湯送去給潘智。謝聞易見他走了,輕聲說:“還有一天,餓不死人,別吃這裏的東西,別喝水,魚湯不能碰。”被殺害埋屍於樹林的雲秀,這是她對古鎮的詛咒,阿芝曾經說雲秀對她很好,請她吃過糖糕,或許阿芝是雲秀想到的唯一能幫助她的人。孩子的心總是單純又無畏的,她去樹林找到了雲秀的殘骸,把她的一截手指骨扔進了河裏,鎮外的河道與鎮內的河流相連,這條河成為了詛咒的媒介,河中的魚和水都成為了看見雲秀的媒介物。這裏的人都習慣在家中放置水缸,這就導致出現了一個時間差,從前晚開始陸續出現鎮民暴斃。魚也是同理,被五叔送了魚的那些人家食用後都能看見雲秀,包括學堂裏的魚湯。許瑩聽後,恍然大悟:“有道理,這麽說來,謝聞易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吃過魚,而這裏的水缸,最後一次加滿水也是在前天的早上。”“前天我沒有喝魚湯,但是昨晚我喝了,難怪我看到了幻象。”任燃說。“靠,我剛才喝了很多水,我是不是就要涼透了,我現在吐出來還來得及嗎?”許瑩劫後餘生的表情瞬間凝固。“你可以試試。”任燃笑著說。“靠,我就不信雲秀還能一夜來兩次了!”許瑩握起了拳頭。這樣一來,所有的事都說得通了,但是那具骸骨又要怎麽解釋,他們的確埋葬了雲秀的骸骨也貼上了符紙,為什麽雲秀的詛咒沒有消失?“會不會我們被那個風婆給坑了,她教的辦法壓根沒用?”許瑩說。“npc不能說謊,如果那個方法有問題,就不符合遊戲的規則了。”謝聞易說。“除非光這麽做壓根沒用,整件事的背後還有一個人。”任燃說。謝聞易看著他的眼睛,點點頭:“很有可能,魏來的死我很在意,他的屍體應該還在房裏,我想再去看看。”魏來倒在地上,屋子裏一片淩亂,桌椅被碰翻在地,顯然在他死前受到了巨大的折磨和驚嚇,他的死壯和其他人安全一樣,把自己抓的稀爛,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他隨身的背包裏放著短款的小刀,應該是從遊戲裏得到的道具,手機是鎖定狀態,他們也無法打開。謝聞易從他褲袋裏找到了一張黃色的小紙條,和風婆婆給他們的符紙材質完全一樣,紙上寫著一個“3”字。“這是什麽意思?”許瑩問。“不清楚,看來他的確得到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線索。”任燃說。時間不早了,他們各自迴房休息了幾個小時,雖然今天是最後期限,他們要在最後的時間裏找到通關的辦法,但是他們必須保持體力和腦力。任燃在手機上調了鬧鍾,被驚醒的一刻,他簡直以為自己手機出了故障,因為窗外依舊黑漆漆的像大半夜似的,還隨著零星的雨滴子,今天的天氣非常的糟糕。而讓人感覺意外的是潘勝竟然把書本都塞進了背包,扛上了肩膀,跟著任燃和謝聞易身後,一副隨時要離開的模樣。“你們不去吃早飯嗎?”潘勝問。“不去,你可以自己去。”謝聞易冷冷地說,甚至都不看他一眼。潘勝沒有去,而是堅定地跟著他們身後。許瑩也起來了,他們在院子裏匯合,她應該是一晚上都在思考副本的事,眼皮發腫,臉上的劃痕已經結了痂。“我還是對這個npc很在意,我們不如賭一下。”謝聞易說。春生的房門依舊虛掩著,他似乎不在學堂裏的樣子,他們進屋仔細看了看,還是和那天任燃不小心闖入時候完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