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陳博士的事吧。”任燃說。“嗯,聽說就這樣失蹤了,一點線索都沒有。”謝聞易說。“你說陳博士會不會也收到了短信?”之前汪經綸也說過發生了不少離奇的失蹤案。“不好說,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他們在樓梯拐彎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那人連同手裏的一摞子書摔在了地上。任燃剛想道歉,卻見那人是潘勝。他倒也沒摔傷,撿起了書,翻到了剛才的那頁繼續看,完全把他們兩無視了。“對不起,你走路的時候還是別看書了。”任燃說。潘勝抬頭,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隻說了句:“這次我一定是第一,你們等著吧。”“……”任燃聳聳肩,也不說什麽。“下一次副本,應該就是中級最後一個了,我們誰先收到消息,就用一次選擇權?”“一定。”“不知道顧從蘇研究得怎麽樣了,每去一次副本就少一次機會,要是到了最後都沒有想到破解係統的辦法,我們是不是又要重新來過了。”任燃一愣,一直以來他還在害怕最關鍵的一點,“我可不想忘記你和我們經曆過的一切。”“任燃。”“嗯?”“我始終相信人的大腦是一個無法控製的存在,即使用數據和程序對他重新規劃,總有一天,那些真正發生過的事和遇到的人都會再度想起的。”他們在學校看書到了傍晚就去了石庫門,顧從蘇和黎清今晚都各自有副本要進,他們一起吃了飯,送他們到了巷子口。汪經綸一遍遍地重複保重和好運,相比他,尹山和黎清倒是更自然了,也許是經曆過長久的離別,沒有什麽能讓他們再次感到懼怕的了,一個簡單的擁抱後就是再見,也是期待黎明的到來。送走了他們,任燃迴了石庫門,收拾了一下桌子,就打算翻牆迴學校,偏巧陸林森給他發了消息。任燃看了一眼,不禁皺了下眉。“怎麽了?”謝聞易問。“哦,陸林森說因為陳博士那事,校方對學生查得緊了,以防再出什麽變故,說是好幾個老師開始輪流在學校巡邏 ,翻牆似乎不太可能了。”任燃牙疼,他可不想在最關鍵的幾個月搞出什麽不好的記錄。“你住下吧,可以睡顧從蘇的屋子。”謝聞易說。“不要,過幾個小時他就迴來了,不就是直接躺我身上了。”任燃扶額,苦笑著說:“我打地鋪吧。”“這個天打地鋪,第二天直接感冒,我不是說著玩的,尹山迴來的那天就在這裏打了個地鋪,去醫院掛水了三天,他果斷出去租房了,雖然挺不情願的。”謝聞易笑了笑,示意任燃跟他來。他打開了顧從蘇的房門,屋子是謝聞易收拾的,很幹淨整潔,桌上放著一台屏保狀態的手提,桌上堆放著一些工具,左手邊就是一張床。任燃基本不進來裏屋,顧從蘇做研究和分析的時候是不想讓人打擾的,尤其他的那些研究還會發出一些不妙的聲音和閃瞎人的亮光。右手的牆上也有一扇門,打開是另一件屋子,比顧從蘇的那間小很多,隻有書桌和床。“我睡在這裏。”謝聞易說。五個字的結果就是任燃再一次和謝聞易躺在了一張床上。石庫門的設施很差,沒有空調,夏天靠電扇,冬天靠暖爐,還得時不時關心電壓跳電的問題。任燃把被子往下扯了幾分,誰說會冷,他熱得簡直要冒汗,他躺在謝聞易的床上,似乎被他的氣息整個包圍了。在極其不恰當的時候,陸林森給他看的那些少兒不宜又像放電影似的在腦海裏一一閃過。說真的,他頭一次很想哭,東西不能亂吃就是這個悲慘的道理。又偏巧這個時候“噗嗤”一聲,電壓也來擠了個熱鬧,暖爐斷了電。謝聞易並沒有睡著,靠牆而睡的他正打算起床去看一下電壓,翻身從任燃身上過去的時候,任燃不安分地扭動了下。“抱歉,把你吵醒了,不去修下電表的話,半夜會冷的。”謝聞易的手觸碰到了任燃在外的皮膚,是有些微燙的溫度,任燃被這樣突然的觸碰攪得心神更不寧了,他輕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尷尬。下一秒,謝聞易有些微熱的掌心覆上了他的脖頸,寂靜無人的深夜,彼此沉重又急迫的唿吸和心跳似乎成了這世界唯一的聲音。剛過十八歲的年紀,在心理或是生理上已經撇棄了青春的懵懂,尤其是任燃的性格,從來都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麽,需要什麽,喜歡什麽。甚至他曾經恍惚地覺得青澀懵懂這樣的情緒從來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過。“我喜歡你,謝聞易,我真的很喜歡你。”淩亂的唿吸和幹燥的喉嚨所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讓這本就有些旖旎的氣氛更顯得曖昧無比。唇/齒糾纏中,任燃已經模糊的思緒讓他根本無法思考,隻記得謝聞易帶著溫度的掌心覆上了他最敏/感的地方,低沉又暗啞的聲音在耳邊徘徊,“我來幫你,就舒服了。”淩晨六點的時候,任燃倏地驚醒了,他一個人躺在床上,身邊空無一人,他摸索著打開了床頭的小燈,要不是地上零散地扔了幾團紙巾,任燃簡直以為昨天做了一場美夢。謝聞易溫暖的掌心,灼熱的氣息,似乎還縈繞在他周圍,不禁又瞬間紅了耳根,他翻身下床,準備出去透個氣。開門就是顧從蘇的房間,床鋪整潔,就像沒人睡過似的,難道說。。。任燃打開了門,客廳裏的桌子上放著一袋包子,灶頭間傳來哼著小曲的聲音,能走調到聽不見完整的曲子。顧從蘇正在熬粥,聞上去還真挺不錯的。他迴頭一看,筷子還被他叼在嘴裏,含糊地說:“任學霸,早安啊,吃了早飯再走唄,汪經綸他舅教我的,看著很不錯的樣子啊,我棒不棒!”“謝聞易呢?”任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