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也不關我的事,我再不舒服也不會去吃。”任燃還裝出了一副非常難為的樣子。尬戲真的挺好玩。老江一臉頭疼的表情。“南邊發生兇殺案的這天,你說你很早就睡下了,作為徹夜豪飲的酒鬼,是怎麽讓你在那天那麽早就睡下了?還睡得死沉死沉的,直至樓下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才被驚醒。”任燃笑著說。“我那天喝了牛奶就睡了,特別的早,是真的。”老江急迫地希望他們能夠相信他。任燃自然明白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肯定摻不了假。猶豫了下,又問:“酒鬼也喝牛奶?自己買的?”“夏生給我的,那天他來給我的,說是特優牛奶,外麵喝不到的,說晚上喝了睡眠效果特別的好。”老江一臉可憐兮兮求你們別再欺負我的神級表情。任燃走到了門口,他還幹巴巴地問:“過期藥的事,你們不會說出去吧。”任燃迴頭笑道:“江醫生多慮了。”他們算準了時間,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去了酒吧。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客人,何秀挑了一張能曬得到陽光的桌子,正坐在那裏吃麵,手邊還放著一杯紅酒。何秀看到他們也是很高興的,起身問他們要喝什麽?“老板娘,想問你一些事。”謝聞易說。“行,問吧。”何秀又坐了下來,繼續吃麵。任燃走到了櫃台後的走廊那裏。“這裏門口發生案件的那個晚上,你說看見的是兇手高瘦纖細的背影,對吧。”謝聞易問。“是啊,我說的都是真的。”何秀還補充一句:“我可不會亂說。”謝聞易點頭:“是,我知道你不會騙人,你還說你一直坐在那個角落裏織毛衣,我剛才在想那個角落的燈光並不好,你為什麽會選在那裏織毛衣?你連吃個午飯都要挑光線好的地方。”何秀吃麵的手停了下,略顯得不那麽自然。“你那天的確織過毛衣,酒吧裏也的確有一些客人,但是是在早一些的時候。兇手是在你店門前行兇的,而酒吧的門又是常年大開著的,你之所以沒有看見,並不是因為你坐在了角落裏,而是那個時候你壓根不在這裏。”謝聞易定定地看著何秀,何秀的麵涼了,她拿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著。“老板娘那個時候是在裏麵的房間吧。”站在櫃台走廊的任燃伸手打開了那一扇門。這是何秀每天休息睡覺的房間。“那天你說酒吧裏是有客人在,我猜想那個客人並不是在喝酒,而是在你房裏。親愛的,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任燃詳裝好奇地問。“親愛的,也許是飯館的老郭吧,老板娘之所以沒有聽見外麵的動靜,是因為和老郭在房間裏。”謝聞易語調輕鬆,似乎在說一件極其簡單的事。何秀的麵不僅涼透,還發漲了,她整個人都在顫抖。“老板娘,你的口供從一開始就給了我們最大的誤導,纖細修長的人影,連警察都認為是一個女性的背影,但是想想你從來就沒有說過見到的背影是女人,纖細修長也同樣可以是男人,或許你其實可以肯定是男人,但是你不想說。”謝聞易一語道破了關鍵。任燃低頭一笑,等他發現自己竟然笑了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這個副本真的非常的有意思,玩家隻有從npc身上尋找線索,然而係統強製npc不能說謊的同時,卻又默認他們可以隱藏對自己不利的條件。他們離開酒吧的時候,午時陽光正好,落了他們滿滿一身,甚至有種一掃城區陰霾的感覺。“你什麽時候發現何秀和老郭之間有那不可描述的關係的?”這一點任燃還真是不知道謝聞易什麽時候找到的證據。“郭嫂的牢騷不是白發的,經常在他們那裏坐著的羅南和他的隨身筆記本,那天我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一眼,他寫著老郭和何秀,我就大膽推測,隨意定論了。”謝聞易說得很是輕鬆。“所以你是蒙對的。。。”任燃補刀。“何秀為了隱瞞自己和老郭的關係,自然不能說當晚他們兩個在一起,以及何秀特意誤導了背影是男人這個最重要的線索,導致我們一度把修長纖細的背影認為了是女人,這是案子的第一個誤導。寡婦沈姐更不想讓人知道她和小智不可告人的關係,不管她是否會考慮到從玻璃窗看到的景象和現實差別太大這個問題,但是她說了她看到的是背影壯碩的背影,這是第二個誤導。郭嬸怕是早就知道老郭的外遇了,而她的確從窗戶外看到了兇手走過的背影,是個男人,或許她內心的憎恨已久,她說男人路過的時候她聞到了煙味,她有意讓大家把疑點放到了男性身上,或許更希望我們都懷疑到老郭吧,但是她的確沒有說謊,即使這個煙味是她自己殘留下的,這是第三個誤導。”這些人都沒有說謊,隻是遵循著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和最希望得到的結果給了口供。“我一直在想是誰的口供出了問題,答案是他們全部都是。”任燃歎了口氣。這個副本的npc在某種程度上都給了錯誤的情報。“現在,重新思考,背影是男性,高瘦纖細,偏巧符合這一特征的是他們所有人,老郭,小智,夏生,還有羅南。”但是他們心裏可以確定老郭和小智幾乎是沒有太大可能性了,那就隻有夏生和羅南。“走吧,親愛的,我和你還差一張素描。”謝聞易側頭對他笑了笑。他在陽光下的笑總是特別的有感染力,好想甩開了所有的包袱,自然又純真。“親愛的,你是皮上癮了,那我就奉陪到底了。”任燃說。今天夏生的心情相當的不好,幾乎可以用暴躁來形容了,和上次幾乎判若兩人。整個房間也是一片狼藉,好幾幅畫就這樣隨意地扔在地上,顏料的油漬弄得到處都是。夏生雖然讓他們進了門,但是一直愛理不理的,在那裏自顧自的調著顏料,他白淨的衣服上也沾染了一塊一塊的油漬。“我們實在找不到有什麽好地方可以當背景了,不如就在這裏。”任燃說。夏生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不耐煩地說:“這裏亂七八糟的,怎麽畫?”任燃走到了一側的窗台前,指著外麵:“我們兩坐在窗台上,正好遮住了外麵的舊房,從中間反倒能看到一片藍天,構圖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