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樹眼見這般,又忙說:“怎麽會呢,想必是比較談得來,或者是之前見過麵的,我上個副本也碰巧遇上了之前的玩家,哈哈。”這話又是添了把小火,似乎把他們私下組隊的現狀表現了個明明白白。那兩個女玩家咕噥著一些聽不清的,不滿的下樓去了。秦樹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還對他們笑了笑,也下樓了。“靠,我想起了韓亦風,這兩人該不會是拜把子的兄弟吧。”顧從蘇吐槽道。“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少,不過他倒不像有韓亦風的腦子,算了,不提這個了,目前的線索約等於沒有,不知今晚會發生什麽。”汪經綸感歎道。大家也沒什麽心思再坐下去了,又隨便說了幾句,就下樓去了。任燃洗了澡迴房的時候,發現郝學正在伏在桌上,口中念念有詞,好像是在背英文單詞。也是不容易了,苟命的同時還得抓緊時間做功課,一想到這孩子可能把僅存的儲存箱用來塞課本,就不禁覺得心酸無比,瞬間發現了自己身為學霸的好處。任燃窩在床上翻起了小說,正看得入迷的時候,外麵傳來悶悶的響聲,任燃一躍而起。自然和他同時往外跑的還有其他玩家,看來大家誰都沒有睡著。隻聽徐大媽腦門上正在卷著頭發,不滿地探出了頭,大聲說:“夭壽啦,大晚上的鬧哪樣啊!”聲音的來源是從南邊傳來的,而南邊隱約亮起了燈光,他們一路跑到那裏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住在附近的居民圍成了一圈。和昨天的情況一樣,一個女人被攔腰斬斷在巷子中,刺鼻的血腥味混合著老城區古怪的臭味,攪合成了一股難以言說令人作嘔的味道。這個女人看著比昨天的年紀大些,約莫三十幾歲,模樣很好,她畫著精致的妝容,渾身散發出一股熟女的氣息。一位頭發偏白的中年男人正蹲在她身邊,其他的居民捂著鼻子,說:“老江,你也算半個醫生了,你看這刀把人斬成這樣,這是要多大的力氣啊,你說我們這個區怎麽會有這麽變態的人。”老江站了起來,他比實際年紀看上去要老許多,這話在他耳裏相當的刺耳,“什麽叫做半個醫生,我就是醫生!你們幾個平時病了扭了還不是找我看的病。”那個居民不輕不重地笑了下,又說:“老江,你就住在這幢樓,沒看到什麽可疑的人?”“沒有,我今天很早就睡了,還是你們吵吵鬧鬧得把我給鬧醒了。”老江說著,還咳嗽了好幾下。“我們還能不知道你,三更半夜的不喝上個幾瓶酒哪能睡覺,今天倒是轉性了?”那些居民似乎忘記了旁邊還有個屍體的存在,不停地打趣著老江。“哎,等下,沈姐可是和你住一幢樓的,莫非也是很早就睡了?”有人不懷好意地看向了人群中的一個女人。她三十多的模樣,濃烈的妝容,姿色很好,穿著蕾絲的睡衣,站在人群中冷眼看著這一切,可是任誰都聽出了剛才那話裏的不懷好意。第86章 疑惑沈姐冷冷地一笑,畫著濃妝的臉冷豔又冰冷, 眉梢挑起, :“我沈姐不是這麽容易睡的, 身價絕對不會像你這麽低。”那個居民不服, 臉一陣通紅, 還是迴嘴道:“你那點破事整個老城區都傳遍了,裝什麽高貴聖潔。”“哦?”沈姐點上了一根煙, 輕輕地吸了口,笑著:“比起那些沒事端著架子太裝的人, 我沈姐倒算得上高貴聖潔了。”這沈姐一看也不是好惹的主兒, 一句句地對著那些圍觀群眾啞口無言, 最後還是老江出來打了個圓場,“大家都是左領右舍, 抬頭不見低頭見,大晚上的,出了這事本就令人害怕, 要不我上去煮些清熱解毒的茶,大家都喝一杯。”那居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意心領了, 怕被毒死。”這下輪到老江說不出話來了, 隻能木訥地站在一邊。“有意思。”謝聞易在任燃邊上, 輕聲說道。“嗯,的確,比昨天的還有意思。”任燃附和道。在這個破舊的老城區, 比起航髒淩亂的環境,這些人之間的事更是有意思。幾分鍾後,像昨天一樣,警察來了,按例又是做了些現場筆錄。沈姐掐滅了煙頭,隨手往地上一扔,走上前說:“警察同誌,我睡得晚,走到窗邊往下看的時候倒是看到一個影子,不過不確定是不是兇手,一個不算高瘦的影子,身材還挺壯碩的。”和昨天的目擊有了明顯的區別。“不是修長纖細的身影嗎?”警察反複確認道。“不是。”沈姐說得很肯定。“警察同誌,昨天的案子還沒有什麽進展嗎?那個遇害的女人是什麽人?”任燃上前問道,雖然心裏明知他們進這個副本就是闖關用的,警察估計在副本是起不到作用的。“那個遇害的女人住在別的地區,她這段時間換成了夜班,每天都是在這個時間會經過這裏。”這麽說來這個女人不是老城區的居民,隻是一個固定路過的路人。“這大晚上的是越來越熱鬧了,都聚集在這裏是有什麽好事?”一個流裏流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連串矚目的耳環和唇環,任燃想起了昨天吃飯時碰到那個賒賬的人,隻是這一次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頭發染成了五顏六色,即便是周遭昏暗的環境,依舊讓人覺得心裏不適。任燃看見孫餘舟有些尷尬地撫摸了一下自己挑染成綠色的頭發,還往後縮了縮,盡量讓別人看不見他。那些居民頓時沒聲了,誰也沒有再說話,有的甚至掃了他們一樣,就把目光移向了別處,有些則是非常明顯地麵露懼色,甚至有幾個居民慢慢地踱步準備撤了。看來這些人在老城區的名氣不僅是不好,而是讓人恐懼了。不過畢竟有警察在場,他們也不敢造次,隻是往前走的時候,居民紛紛靠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路過任燃他們眼前的時候,不緊不慢又帶著挑釁的眼神挨個掃了他們一眼,有幾個女生別開了目光,似乎有些害怕,然而謝聞易非但沒有懼色,迴以同款眼神,甚至還添了幾分冰涼之意。他們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女屍,淡淡地說::“哦,又死了一個,我剛才還在酒吧聽老板娘說昨天在她門前也死了一個,嘖嘖,厲害。”警察一看人就明白這些人是怎麽迴事了,沉聲說:“無關人士都站到一邊,別妨礙警察辦案。”那人半真半假地“哦”了聲,突然手往人群裏一指,似笑非笑陰陽怪氣地說:“警察叔叔,這個女人算是無關人士嗎?”他指著的女人正是寡婦沈姐。沈姐倒也淡定,掃了他一眼,也不說話。“這是怎麽迴事?”警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