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岩實在是太慌張了,以至於有些語無倫次,手足無措:“剛開始我們分頭進房間裏找東西,然後我一個人待了一會兒感覺有點害怕,就出來想找你們去。她的經曆和謝行吟剛才的頗有些相似。”但是我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走廊裏沒人了,我有點害怕,就喊了你們幾聲,沒人應……”“我想你們不可能丟下我跑了的,就到處找你們,最後在一個牆角找到了梁哥,他背對著我蹲在那裏。我就覺得很奇怪,梁哥他蹲在地上幹什麽,我剛要喊他,手電筒的燈光往那邊一照,差點把我嚇死!我看見他沒有影子!”小岩的臉上寫滿了心有餘悸的後怕。聽她這麽說,謝行吟也一愣,下意識地就低頭去看他們的影子。他和小岩腳下都有影子。剛才的實驗室裏一片漆黑,老梁又蹲在書櫃下麵,謝行吟也沒注意那個“老梁”到底有沒有影子。小岩還在瑟瑟發抖地講述著。她四處都找不到謝行吟,實在是太害怕了,這才找了個借口跑下來的。謝行吟原本就疑心剛才那個老梁,聽她這麽一說,更是臉色凝重。“我再下去找找。如果樓上那個老梁是假的,那真的老梁又到哪裏去了。”謝行吟說。“謝哥,我跟你一起去吧。”小岩自告奮勇說。此時謝行吟已經走進了樓梯間,他鬼使神差地迴頭看了一眼,頓時一陣頭皮發麻。借著泛紅的月光,他發現這個小岩的腳下是懸空離地的。她自己絲毫沒有意識到不對勁,還在無辜地看著謝行吟。謝行吟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這一看才發現她腳下的影子也不對勁。麵前這個小岩的確有影子,但是她腳下那影子顏色太深了,黑得不自然,就連動作也和她完全對不上。“……不用了,你在這裏幫我把風,我找到了老梁馬上就迴來。”謝行吟強作鎮定地和她交代,實際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小岩”緩緩點頭:“那你要快點迴來哦。”“好。”好你個鬼。謝行吟在心裏暗罵了一句,沿著樓梯迅速下樓。他一邊跑一邊想,最開始他遇到的老梁和小岩挺正常的,後來的那兩個簡直漏洞百出,很明顯中途換人了。謝行吟不由擔心起來。真正的老梁和小岩到哪裏去了,不會是出事了吧?他邊走邊想,有些心不在焉的。走過一個拐角的時候,差點和人撞個正著。定睛一看,摔在地上罵罵咧咧的正是老梁。這個老梁走路姿勢懶散,罵街的方式都和本人毫無二致。“嘿,老謝!你小子跑到哪裏去了,虧得我還到處找你們……”老梁一看見他,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是這迴謝行吟很警惕,先看他的腳和影子,確認沒什麽問題。於是他試探性地把一些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老梁,然後後者目瞪口呆地:“怎麽迴事?”老梁的經曆和他也大同小異。謝行吟從電梯裏上來之後,他們在“第五層樓”相遇,然後各自進房間裏找東西,一出來其他人就沒影了。“我下樓來找你們了,到處都找不著人。”老梁說。因為剛才的遭遇,謝行吟不得不謹慎一些。讓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待在身邊,光是想想都毛骨悚然。“老梁,把你的墨鏡給我戴一下。”謝行吟說。那些東西能夠假扮老梁,但是不會有老梁的墨鏡。那墨鏡可是個獨一無二的特殊道具。“怎麽,你也瞎了嗎。烏漆麻黑的還要戴什麽墨鏡……”老梁嘀咕著,但還是摘下墨鏡給了他。謝行吟接過墨鏡,拔出軍刀在自己指尖輕輕劃了一下。那刀刃很鋒利,劃過的地方立刻滲出了淺淺的一道血痕。謝行吟用墨鏡對著一看,隻見指尖出血的地方果然冒起了淡淡的藍光。直到這時,他懸著的心才真正放了下來,把那些疑念給打消了,將墨鏡還給了老梁。謝行吟把自己剛才的遭遇仔細地給老梁說了一遍,兩個人都顯得有些後怕。“所以樓上的那個小岩是假的,那真的小岩呢?”老梁一個勁地拍著胸口,“我從一樓一路找過來的,沒看見她的。”謝行吟也忍不住蹙起了眉毛。奇了怪了,這麽一個大活人能藏到哪裏去?“咱們要不要還是迴五樓看看?說不定小岩根本就沒下來過。”老梁提議說。謝行吟在“五樓”搜得很仔細,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漏過的。不過“五樓”現在可不是正常情況,假老梁就在那裏,說不定是他把小岩藏起來了。就算老梁不說,謝行吟也打算再上去看看。“那些東西”沒有趁謝行吟毫無察覺的時候對他下手,多半是有所忌憚。現在謝行吟已經有所察覺到了,它們想下手就更難了。“你不能跟著我去。”謝行吟說,“那個假扮你的東西還在上麵,你不能過去。”如果對方發現自己穿幫,那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於是謝行吟讓老梁留在三樓接應,他獨自一人上樓。途中遇到了四樓的那個“小岩”,謝行吟還不得不硬著頭皮和她打了聲招唿。等謝行吟乘著電梯上了五樓,果不其然,假老梁的身邊正站著另一個小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