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哥,快跑!”那聲音很急切,一邊敲門一邊說。謝行吟一驚,麵前的門被人“篤篤”地敲著。他連忙往貓眼中看去,等看清門外的人,又是一愣。門口的站著的竟然是小陸。小陸神情慌張,縹緲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過來,感覺很遙遠。小陸急切地敲著門。“謝哥,謝哥你快出來,這個房間有問題!”謝行吟脊背一涼。小陸不是剛剛還睡在床上嗎,怎麽一轉眼跑到外麵去了?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謝行吟強壓下慌亂,緩緩迴頭。——原本背對著他睡在床上的少年,已經以一種人類不可能做到的姿勢扭過頭來,衝他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急,“小陸”重重地拍著門讓他快跑。但是謝行吟透過貓眼再仔細一看,門口站著的哪裏是小陸啊——熟悉的腦袋以下連接著的竟然是狗的身體!小陸,難道有問題的人真的是小陸?謝行吟明知道他不能開門,但是右手卻像不受他控製一樣,緩緩搭上了門把手……“謝哥!你在幹什麽!”突如其來的喊聲有些炸耳,謝行吟猛地睜開了眼——當他看見自己手已經搭在門把上時,頓時冒出了薄薄一層冷汗。牆上的鍾指向淩晨三點。謝行吟緩過神來定睛看了幾眼,眼前這個小陸非常正常。所以剛才……是幻覺?當他再次往貓眼外看時,外麵空蕩是走廊裏烏漆麻黑,什麽東西也沒有。“謝哥你沒事吧?”小陸扶著他的胳膊。謝行吟擺擺手,邁著發麻的小腿走了兩步,遠離了那扇要命的房門。“沒事,不知道為什麽出現了幻覺。”等反應過來,他有點後怕。幸好小陸及時發現了異常,要不然倒黴的可不止他自己了。“難不成人麵犬還能造成幻象?”謝行吟想起彪哥他們臨死前看見“雞冠頭”迴來了,恐懼之下慌亂地開門,應該也是一種幻覺。謝行吟坐迴到床上,用手背擦了一下額角的汗。“太可怕了,差一點就被騙著開門了——”要不是小陸及時阻止,門一開不僅他玩完,還得搭上小陸。“要不然你把我的手綁起來吧,這樣就開不了門了。”謝行吟有點自暴自棄,不知道為什麽就脫口而出了這一句。小陸挑了一下眉梢,竟然真的順手扯過一條毛巾把他的手腕綁起來了。鬆鬆垮垮的纏在偏瘦的手腕上,明明綁的不緊,但是對方卻無法掙脫。真是莫名的有情趣。陸焚想起在那天禁林裏遇到謝行吟的時候,他就是那樣被魔鬼藤纏緊了,臉上露出一種倔強隱忍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那真是很美。—翌日早晨。眾人在電梯廂裏發現了貂皮大衣和她老公的屍體。“怎麽又死人了,一死就死了兩個。”老梁頂著兩個黑眼圈嘀咕著。他看起來一臉苦相,顯然是沒睡好。謝行吟悄悄把遇到昨晚的事和他說了。“……大概是人麵犬在我這邊沒得手,後來又去了貂皮大衣那裏。”“怪不得。”老梁也壓低聲音說,“既然人麵犬能製造出可怕的幻象,彪哥他們那天晚上可能在幻象中看見了雞冠頭,所以被嚇個半死。”說完,他又沉默,好像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那,你說……”老梁咽了咽口水。謝行吟點頭。“如果人麵犬真的有幻化的能力。如果幻化成人的樣子藏在我們中間,我們可能也發現不了。”—這一迴的屍體上沒發現符咒的痕跡,賈鳴總算是沒辦法把責任往謝行吟身上推了。貂皮大衣夫婦死了,如此一來又多出來一個空房間。謝行吟不得不和小陸分開,搬過去住。小陸看上去不太情願,謝行吟隻好安慰他:“馬上就是第五個晚上了,今晚估計會很危險。看起來人麵犬已經盯上我了,你和我分開住也好。”等大家各自散了以後,黎薇難得從房間裏出來了。她的臉色依然很差,嘴唇幹裂路都走不穩了,需要小岩扶著她的胳膊才能站穩。看著她蒼白脆弱的麵孔,謝行吟歎了口氣,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