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眼皮格外的沉重,實在沒有心思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第14章 十三謝行吟一早起床時,小陸已經不在床上了。門外傳來嘈雜的爭執聲,不知道在吵什麽。等謝行吟整理好衣服出門,一眼就看見走廊地上躺著個人——彪哥的那個結巴小弟。一動不動的,已經死透了。昨晚突如其來的死亡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屍體是賈鳴先發現了,他正蹲在地上翻看檢查屍體的口袋。屍體是他在電梯廂裏發現的,循著滴滴答答的血跡尋過去,打開電梯門,就看見結巴小弟臉色灰白的躺在裏麵,已然斷了氣。再到他們房間裏一看,彪哥也耷拉著腦袋跌在地上,沒了氣。“這兩個人衣服上都有符紙燃盡的灰。”賈鳴摘下手套,站起來說。他的視線繞著周圍環顧了一圈,所有人都已經從房間裏出來了。現在他們隻剩下十個人了,包括重病的黎薇,三個女高中生,還有未成年的小陸。小陸站在人群裏麵,謝行吟也擠了進去,把胳膊搭在他肩上。麵前一個叫阿雅的高中生正在哭訴著描述昨晚的事。“他好像……好像在躲什麽人,我聽他喊的是那個雞冠頭的名字……好像是叫他不要過來……”“你說誰,雞冠頭?怎麽可能,他不是死了嗎?”老梁一聽,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一聽,也紛紛逼問她“怎麽可能”“你是不是搞錯了”。女孩本來就害怕,這會兒簡直快急哭了,眼眶通紅。“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麽人都沒看見!那個結巴,喊了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話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麵色凝重,賈鳴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昨晚剛出現了生死符,就開始死人了。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往那個方向去想。這時候,賈鳴開口了:“想必各位也都拿到了生死符,那我們就把話敞開了說吧。”說著,他從躺倒在地的結巴小弟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我剛才檢查了一下,他們的信封還在,生死符果然不見了。”聞言,其他人都倒吸了口涼氣。如果女孩說的是真的,彪哥他們臨死前真的遇見了雞冠頭,那極有可能就是死於“惡鬼索命”——即是被死符害的。如此看來,他們兩人的死亡就更不正常了,怎麽看怎麽像是有人為了獲取生符,不擇手段,殺人滅口。“但是熄燈以後沒人能出去。”小岩弱弱地說。“那老頭說的是不能開門,可沒說不能整晚留在外麵。”賈鳴冷笑說,“果然,自相殘殺是塔裏那些東西最喜歡的戲碼。”其他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了。毫無疑問,昨晚那封不知道怎麽出現的信,徹底摧毀了他們之間的信任。在生死存亡的危機考驗下,“絕對安全”的承諾一定是所有人都會貪戀的。這樣的安全保證,沒有誰真的不想要。隻不過君子之不端在於做夢,小人之不端在於行動。謝行吟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條件很誘人。如果條件不是讓他殺人這種太惡意的,或許他也會想試試。但是讓他殺人那肯定是不行,從一年級開始小謝就是三好學生,共產主義接班人,根正苗紅的祖國花朵。“但是如果真的要害命,挑誰都一樣。為什麽要專挑他們下手?殺這麽兩個大男人可並不容易。”老梁扶了扶眼鏡,提出了自己的疑點。其他人也點頭稱是。沒錯,兩個年輕力壯成年男人顯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捫心自問,如果真的要選個好下手的,肯定是選擇重病黎薇和小岩,再不濟也是選另外的那兩個女孩。“那個老頭說過,不能留空房間。”謝行吟琢磨了一會兒,開口說。“如你所言,要是有人在外麵過夜,為了保持‘沒有空房間’這個條件,一個人在房間外時,另一個人就必須留在房間裏。”賈鳴點頭:“同伴晚上在不在房間裏,自己不太可能不知道,八成是兩個人串通好的。”“一個人要對付兩個確實困難了點——當然也不排除四個人串通合夥,但是這種可能性更小。”賈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這是何意。“你想說什麽?”彪哥他們的一對生死符,加上作案者的一對生死符,殺兩個人能換到兩張生符,這樣合夥的動機和可能性都很大。謝行吟眼神在其他人之間來迴移動時,其他人也戒備地盯著他。一個人沒迴來,同房的人勢必知道。如果要收買,他身邊那個小少年無疑是很容易的。還有貂皮大衣,他們是夫妻。女高中生們不太可能把彪哥嚇成那樣。“沒什麽,”謝行吟手插著口袋,“我認為謀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賈鳴眉頭一皺,完全不認可:“不是別人殺的那是誰殺的?”這時候,貂皮大衣女士也出聲聲援他:“早就覺得你們可疑了,聲稱看見過人麵犬的隻有你們,其他人毛都沒看到。”一聽是兩人合夥,跟丈夫同住的女人急於甩鍋。謝行吟瞥了她一眼,心裏知道賈鳴進過密室,他很有問題。但是眼下他也不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