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重物砸到地麵上的聲音。聲音是從公寓大門的方向傳來的。謝行吟瞳孔收縮了一下,心裏暗想不好,也追了過去。走近一看,彪哥手足無措的站在大門前,麵色慌張。內側那扇厚重的防盜大鐵門已經砰然合上,像是監獄的牢籠,把他們有人都困在了裏麵。見其他人下意識地都盯著自己看,彪哥慌慌張張地把雙手舉過頭頂以示無辜:“不是我關的門!這是誰幹的,誰關的門!”離得近的其他人也看清了,那鐵門分明是自己落下來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這老哥是個暴脾氣的,發現門打不開頓時就急眼了,還以為有人捉弄他呢,不由分說地就“啐”了一口,抬腿就往門上踹去。可他剛踹了兩下,忽然停了下來。“……不對啊!咱們剛才都在這兒,那是誰關的門?”“大、大哥,這門打不開啊!”上前查看情況的結巴小弟臉色煞白。其他人也慌張起來,紛紛探頭看過去。“這鐵門……開關好像是在外麵吧?”精英男觀察了片刻,也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他們剛才看得清清楚楚,老頭就是在外麵打開的鐵門。“我操,那死老頭想害我們?!”彪哥嚷嚷起來。“這裏麵不會有……有鬼吧!”雞冠頭慌張地叫起來。“鬼個屁的鬼,你怎麽也結巴了。別他媽自己嚇自己了,肯定就是那死老頭故意整咱們的!”但其他人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他這句話好看起來。如果那老頭鎖門真的是為了害他們,恐怕在這棟樓裏有更大的威脅等待他們。天逐漸黑了,狹長的過道裏隻有一盞慘白昏暗的聲控燈亮著。整棟公寓樓裏一片死寂,別說老鼠了,就連繞著燈罩亂飛的小蟲都沒看見。除了他們這倒黴催的一行人,整棟樓裏幹幹淨淨再沒有其他活物。說不慌張是不可能的,彪哥和兩個小弟對著大門連撬帶砸,使了幾記連環飛踹,可那鐵門就像有金剛不壞之身一樣,砸得“哐哐”作響但門上連條刮痕都沒留下。“我勸你們省點力氣吧,沒完成任務出去也是死路一條。”精英男看著他們砸門,沒有上去搭把手,像是司空見慣了。“走吧,去看看老頭給我們分配的房間。看上去我們接下來七天都得在這公寓樓裏度過了。”其他人聽了他的話,頓時都把這位老手當成了精神支柱,往他身邊靠近了一點。“呸,”彪哥提了提褲腰,“不就是找條狗嗎,老子最愛吃狗肉了,等找著了看我不燉了它。”天色已晚,大家商議後還是決定先上樓去老偵探給他們安排的住處看看。電梯位於左側長廊的盡頭,謝行吟注意到整個樓層隻有這一台電梯,旁邊有一個應急樓梯通道。老頭給他們的鑰匙全是十一樓的。按下電梯鍵後,電梯門應聲打開了。電梯廂內部整潔光亮,在明亮頂燈的照射下隱約還能映出人影。“我們走樓梯還是乘電梯?”謝行吟看著電梯遲疑了一下。身邊的彪哥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樓梯口,哆嗦了一下。“那邊連盞燈都沒有,走電梯吧,走電梯吧!”他二話不說就邁步往敞亮整潔的電梯裏走。但是沒等他走進去,站在他身後的老梁忽然臉色煞白,大吼了一聲死命地拉住他,硬生生把他拖了迴來。“——都別進去!”聽了他這話,謝行吟也後退了半步,抬眼重新審視了麵前的電梯廂。在他背後,剛伸出半條腿的彪哥也瑟縮了一下。模樣太過滑稽,引得背後不知道是誰忍不住笑了一聲,讓他很沒麵子。但是謝行吟警惕地看著電梯壁上模糊不清的影子,靜靜等了片刻,什麽都沒發生。“你別裝神弄鬼的嚇唬人啊我告訴你!”彪哥覺得丟了麵子,於是指著老梁罵道,“剛才還沒進門的時候就想說了,你再陰陽怪氣的信不信老子抽你。”但是老梁懶得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圓片墨鏡,專心致誌地看著什麽。“電梯裏死過人。”他抬起頭來對謝行吟說。謝行吟往電梯裏看去,正好望見金屬內壁上倒映出自己模糊的影子。冷颼颼的寒意順著地上的縫隙從電梯井裏灌出來,順著腳底鑽進褲腿。“可以乘電梯嗎,不會掉下來把我們全摔死吧?”黎薇小心翼翼地問。畢竟封閉的電梯是恐怖片最著名的鬧鬼景點之一,光是看著就瘮人。“走樓梯也可能遇上鬼打牆把我們全困死,”精英男聳肩,“現在誰都不知道哪邊安全,選哪邊都是賭。”“那要不然兵分兩路?至少不會團滅。”老梁提議說。彪哥像是要把剛才丟掉的麵子找迴來似的,把老梁提溜起來:“我說,你個臭瞎子就別裝神弄鬼地嚇唬人了!想走樓梯你們走,老子要坐電梯。”他率先邁步進了電梯,嘴裏還在嘀咕著:“電梯裏有什麽東西,在哪兒呢?我怎麽看不見!一驚一乍的自己嚇自己,有毛病?”他動手按下了11樓的按鈕:“要乘電梯的快點上來,想走樓梯的就去走樓梯吧。”說著,他狠狠地瞪了老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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