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聞錚是真的想買,攤主繼續道:“安全區裏做這個生意的不少,有些會用普通的白蠟混雜在裏麵,我不幹那種虧心事,你買完後這些白蠟後,隨便挑選幾根點燃看看是真是假,我就在旁邊等著等你檢驗完。”這些蠟燭的香味和招待所的那些相同,聞錚倒是沒怎麽懷疑,不過也沒立即開口,開始看起來攤子上的樹苗和藥草苗了。攤主沒著急,就站在旁邊等著,聞錚問了什麽問題就老老實實迴答。南方這邊植物長的好,可蟲子長的更好。離開安全區去挖這些樹苗和藥草,也要花費不小的功夫。還沒等聞錚看完,就有個腳步聲靠近,來的是個年輕人,手裏拿著保溫飯盒走到攤主旁邊:“爸,你先吃點東西。”聞錚抬頭看了來人一眼,這人不高,和以前比有些消瘦,臉色有些暗黃,聞錚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沒想到能在這s市安全區遇到這麽多以前的熟人。這是那個和原身關係非常好的同事張濟,當初聞錚辭去工作去了三裏河村,在災難發生前跟原身關係比較好的那些同事發過消息提醒了一下,至於聽不聽就看他們自己選擇了。攤主開始介紹了:“這是我家的小兒子,平時就在家裏麵給我幫忙。”張濟沒有認出來變化極大的聞錚,讓他爸去旁邊休息,自己過來招唿聞錚了。從前張濟和原身一樣,不怎麽擅長和人交流,可是災難來臨後,他會的技術在這個電磁出現問題的世界沒有了什麽作用,隻能鍛煉嘴皮子另外幹點體力活。這些白蠟質量不錯,問了問價錢,的確比官方的價格低,聞錚就道:“這些白蠟我都要了,你帶著這些跟我迴招待所吧。”張濟沒想到能遇到這麽爽快的顧客,收拾了一下,讓他爸先迴家,自己推著車跟著聞錚離開。見聞錚買了東西迴來,黑哥手下幾個不顯眼的兄弟過來幫忙,把買來的蠟燭和要給出去的糧食稱重。順利地將交易完成,張濟在旁邊等待著聞錚驗證,沒想到聞錚直接將足量的糧食交給了他,然後又拿出來幾塊醃製好的牛肉。“這牛肉我可要不起。”張濟練練擺手,這些糧食就讓他心滿意足了。聞錚將牛肉放到木製推車上,道:“我想用這些牛肉換幾棵變異白蠟樹的樹苗,你家裏有沒有購買的渠道?”張濟搖了搖頭:“那些變異白蠟樹的村子有軍隊看守,買白蠟可以,白蠟樹是不允許買賣的。”旁邊黑哥的弟兄裏,那個叫小毛的開口說了:“哥,咱們那邊種不了這種白蠟樹。我們之前打聽過,這些樹苗喜歡溫暖的環境,如果低溫太低他們可能活不了。咱們老家雖然處於中部地區,但是冬天太冷了,幾場雪下來估計都凍死了。”這話說完,張濟猶豫了一下,低聲詢問聞錚:“老板,你們是從哪邊過來的?是不是n省a市那邊的人?”小毛笑了:“是我的口音讓你聽出來了?我們是那邊的,不過你賣東西咋還打聽買家的事啊?”張濟擺了擺手:“這不是我有個兄弟老家是那邊的,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麽樣,就想向你們打聽打聽。”“你還挺重情義的啊,不過a市的地盤也不小,我們不一定認識。”“你們真的是a市的啊,我要打聽的人叫聞錚,小時候父母雙亡,現在也沒有其它親人在世。這些蠟燭我給你們打個折,你們迴鄉後麻煩幫我打聽打聽,他現在過得怎麽樣。”這名字這形容怎麽像聞老大啊,小毛看了看不動聲色的聞錚,繼續問道:“你打聽他幹嘛?”“聞錚是我兄弟,以前幫了我不少,他沒有什麽親友,我就擔心他現在的情況,要是有什麽困難,我說不定能幫幫忙。”要不是聞錚當時的提醒,他家也不會有現在這樣安穩的生活。聽到張濟還記得聞錚,並且還在打聽聞錚的消息,聞錚為原身感到高興。原身雖然碰到張攀和陶玥這樣的人,但是還交到了張濟這樣的好友。聞錚沒有說出來自己的身份,收下張濟打折後還迴來的糧食,答應迴去後幫他打聽一下消息。等張濟離開後,聞錚撇開欲言又止的小毛,和團團一起悄悄跟在張濟後麵。賣白蠟賣了不少糧食,張濟絕對會先推著車迴家,走出招待所的大門,張濟和過來接他,並且保護糧食的兩個家人匯合。“張濟這人不錯,咱們幫幫他們怎麽樣?”走在路上,聞錚和團團商量著。“幫忙?”團團有種不好的預感。直到跟著張濟來到他的家前,張濟的家人高興地跑過去查看糧食,將糧食搬運到屋裏裏麵去。屋子裏麵還有個三歲多的男孩,跑到角落裏的一個用木頭和草料搭建的窩前麵,把躲在裏麵的大白鵝拽了出來。“咱家這大白鵝沒有白養,都成了樂樂的貼身保鏢了。今天隔壁的那家孩子要欺負咱家樂樂,大白鵝直接就衝上去了,把人給嚇走了。”“現在的變異動物都比較通人性,大白鵝知道是因為咱家樂樂它才沒有被吃,當然對樂樂好。”聞錚的目光停留在大白鵝身上,低頭對團團道:“團團,又該你這個老師出馬了。”看著呆頭呆腦的大白鵝,團團迴想起當初教導大公雞的艱難經曆,這要花費多長時間,才能把大白鵝教成新一代鵝王啊。生活不易,團團歎氣。第95章 午夜時分, 家裏的主人和小主人都已經陷入夢鄉, 而每天看家護院並且照顧小孩子的大白鵝, 卻沒有往日懟天懟地的勇氣。大廳裏特意建立起來的鵝房裏,一個雪白的大屁股露在外麵, 正在努力地從裏麵擠出來。大白鵝最近兩天體型又增長了不少, 主人們還沒來得及把它的鵝房擴建, 偏偏他非要住在這個從小住到大的房間, 所以每次進去出來都要花費不少功夫。悄然打開的窗戶外,團團見到新學生遲遲無法從鵝房裏出來, 心裏對這個新學生的學習能力無比擔憂。要教會這隻大白鵝, 不知道會損失多少自己的腦細胞, 到時候頭頂上羽毛開始脫落了可該怎麽辦, 難不成和爸爸一樣剃個光頭。團團仰頭望著月亮, 內心裏充滿了憂愁。啵的一身, 大白鵝艱難地把自己的身體從房子裏麵拔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迴頭望向主人們休息的臥室, 發現他們沒有被吵醒, 才邁開腿跑向窗戶的位置。“跟著走。”團團輕輕叫了一聲, 說完就走的身影十分有大佬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