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挖了寬寬的溝渠，溝渠裏麵用各種材料製作了陷阱，然後就準備在溝渠靠近村子的這邊，把種在村子裏的花椒樹移栽過去。三裏河村靠著的東山上沒有多少石頭，要是去買磚頭等材料建房卻舍不得錢和糧食，就暫時把注意打到自然屏障上麵了。年前雪災的時候，不少植物都凍壞了。如今春暖花開，有些樹徹底沒有了希望，沒有長出新的葉片，全都被村民們劈砍成木柴存儲起來。有些卻熬過來那個寒冬，但同樣發生了變異，在氣溫升高後開始瘋狂生長，且和從前有所不同。花椒樹是三裏河村常見的樹木，原本隻是種在門前，既能夠當做觀賞植物，也能夠收獲調料，現在還能成為屏障。那些度過雪災的花椒樹長高長大許多，更嚇人的是它們枝幹上的尖刺。正常的花椒樹在采摘的時候都要小心謹慎，一不小心就被那些尖刺劃破了手，如今那些刺的長度是正常的兩倍多，而且還變得非常堅硬。把變異花椒樹移栽過去就是天然屏障，不說能把動物擋在外麵，至少那些動物撞在尖刺上，會慘叫提醒村民，受傷也會減弱戰鬥力。確定好要移栽這些花椒樹後，剛挖好溝渠，村民們拿好農具再次幹起活來。小心地把花椒樹的枝幹用繩子拴在一起，離著遠遠地開始挖掘鬆軟的泥土。“這樹根紮得太深了吧！”有村民邊挖掘邊抱怨到，這土已經挖得挺深的了，還是沒有把花椒樹的根部全部都挖出來。旁邊的村民都點了點頭：“感覺比挖溝還要累。”移栽樹木的時候要盡量不傷到植物的根係，就因為這樣給他們加大了不少難度。“安生的日子都沒有過多久，在村子裏種了一輩子田，連咱們省都沒有出過，現在更是呆在村子裏，輕易不敢出門。 ”說話的村民都五十多歲了，他小時候可真的是苦日子，眼看著生活越來越好了，結果再次迴到了過去了。“咱們那時候住的可不是這樣的房子，建房子用的是土磚，房頂用的是茅草，肉是買不起的，偶爾去抓點魚蝦打打牙祭。”“現在是住的好了，可這危險多了不少，菜是沒問題的，可是這肉要省著點吃嘍。”就在村民們挖溝渠的這段時間，山上的動物陸陸續續有變異的，家裏養的動物同樣開始了變異，不過家養的概率更低了一點。因為動物變異的事情，村民們都留了心，力量強的狗都用鐵鏈子綁了起來，現在還是被狗給咬了，想打狂犬疫苗都難。貓這種動作靈活的同樣被栓了起來，普通的老鼠有驅鼠藥就行了，那些發瘋的老鼠根本沒有腦子迴跑到別人家裏，基本看到路上有人走動就撲了上去。雞圈和鴨圈從網做的改成用木頭做的，這兩種動物的殺傷力不夠大。村民們做好了措施，可是真當家養動物都變異後，還是有些難受。最開始變得瘋狂的是狗，離著老遠都能聽到瘋狂的狗叫聲和鐵鏈被拉扯的聲音，讓人心驚膽戰。這麽長時間的經曆讓村民們成長不少，做好防護後，拿著鋤頭將發瘋的狗給解決，焚燒後埋到了土地裏。那條狗是一個開始，不久後村子裏的有不少家養都逐漸發生了改變，貓狗都被鏈子栓住了，雞鴨雖然被關在木製的圈裏麵，在發瘋之後竟然撞斷，或者直接飛出來了木欄杆，衝著人發動了攻擊。“上次我被那隻雞狠狠地啄了兩口，要不是衣服穿的厚，肉都要被啄下去，現在還有點兒疼呢。”有個小夥子迴憶道，還摸了摸右胳膊。“咱們這裏還算是好的，雞鴨的攻擊力不算強，小心一點就能解決了。昨天我在電視上看到有人養的鵝發瘋了。就是遇到正常的鵝我都會繞著走，發瘋的鵝有多恐怖，大家想想就知道了。”說這話的人滿臉都是擔心。雖然通訊時不時出問題，但是天黑後就不敢出門的村民，還是會打開電視來打發時間，偶爾還是能看到其他地區的情況。聞錚同樣看到不少外麵的情況。農村和城市麵臨的主要困境不同，居住在農村的家庭，家裏都有餘糧，他們麵臨最大的問題，就是那些突然發瘋襲擊人類的動物。而城市裏麵的居民，動物本來就比較少，平時呆在家裏，出門的時候坐車等密閉的交通工具，一般很難被攻擊到，還有每天巡邏查找發瘋動物的警察。城市居民麵臨的是食物問題，超市裏麵的糧食價格在逐漸上漲，每人每天限額購買糧食，超市外麵都排著很長很長的隊伍。現在糧食情況的確不太好，東邊那邊的天氣還是冷得沒有辦法種植農作物，南邊從四月份開始就開始下起小雨。雨水不多，卻讓人聯想到去年的洪澇。雖然儲備糧不少，可是想到植物變異的問題，誰知道接下來幾年還會有什麽變化，國家在控製著糧食進入市場的份額。新聞頻道都在報道國內的消息，聞錚還是自己到了外網。大部分國家和地區的情況更嚴重，有些國家的情況十分淒慘，聞錚看著那些照片都感覺心裏發緊，饑荒已經在那裏出現。在看這些消息的時候，聞錚注意到了動物變異的情況和三裏河村好像不太一樣，但是得到的數據太少，聞錚心裏有些懷疑也沒有辦法分析。“連家養的動物都會瘋，以後啊口糧是越來越少，就指望著田裏種的東西了。”老人的眼中是深深的憂慮。“咱們田裏麵的莊稼長勢好得很，咱們勤快點清理雜草，肯定能夠吃飽，少吃點肉就沒有啥。”有人笑著說道，然而笑意都沒有達到眼底。所有人都不敢去想農作物同樣出現問題的可能，但是都不敢花費自己家裏麵的存糧，多少腦裏都會出現讓人可怕的想法。“田裏麵長得雜草可真多，天天彎著腰，我覺得早晚一天我會變成駝背。”說著好像是真擔心自己變成駝背一樣，把鋤頭交給替換他的人，走到一旁活動起身體來。植物長勢旺盛不光代表著農作物長的好，還代表田裏的雜草長的好。那場雪災凍死了不少植物，可是讓村民們看來，沒能凍死那些草籽。春天一到，氣溫一高，要是沒人管，田地裏麵的野草一天一個樣子。有人用了家裏的除草劑，可惜沒有多大的效果，還沒有人工拔的效率高。現在大家每田都要清理一下農田裏冒出來的雜草，以免擔心它們影響農作物的生長，現在這些農作物就和他們的命差不多。“我這挖出來一棵了。”有人喊到，其他人都趕緊過來幫忙，把樹挪到木板車上麵。聞錚聽這些村民們說話正熱鬧著呢，就從這些噪雜的聲音裏分辨出來，草叢那裏傳來的沙沙聲響。“黃奕安，你們那裏注意戒備。”聞錚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而是出聲提醒了一句。“唉。”黃奕安周圍的人經過了充分的訓練，不再向從前那樣手忙腳亂。幹活的村民在聞錚說完話後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分辨周圍的動靜，黃奕安距離動靜發出的地方比較近，最先確定位置，對準那個方向高高舉起來了鋤頭。片刻之後，發出動靜的草叢中爬出來了一條呢黑褐色的長蛇，黃奕安的鋤頭立馬朝著目標打過去，隻聽清脆的鐵製品碰撞的聲音，黃奕安的鋤頭被另一個出手村民的鐵鍬碰到，兩個武器都偏移了方向，僅僅把那條蛇傷到了。黃奕安和另一個村民都愣住了，當大家準備再補上一次攻擊時，那條黑褐色的大蛇一溜煙轉身逃跑了，以大家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消失在草叢中。這些有更多的村民都傻眼了。“我沒看錯吧？”黃奕安忘記了剛才的失誤，看了看周圍確定不是他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