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畢竟是在海上,人隻要跳到海中就不用擔心,甚至反應及時的人,可以將救生筏推翻,火焰很快就被海水熄滅。即便這樣,火球攻勢多少起到了一些作用,有的敵人被輕度燒傷,有四艘救生筏燒毀,還有六七艘燒掉了蓬帳。連許成所在的救生筏也沒有躲過,甚至因為他洋洋得意地站在筏頭,被安保經理重點攻擊,送過去了兩顆火球。兩顆火球引發的火勢更猛,許成表情扭曲地漂在海水裏,即使手下搶救及時,救生筏隻燒毀了蓬帳,他也覺得在手下麵前丟了麵子。第18章 透過跳動的火焰,看到的是那些人扭曲的麵孔。等到火球不再出現,許成開口說了不少話,既有威逼也有利誘,他新收的那些手下如今隻有聽話這條路可以走了。被逼到絕路後,人就變得瘋狂起來。製作火球的材料並不多,等所有火球都發射出去了,負責的安保人員在發射裝置上搗鼓了一下,然後轉頭跳到海裏,往其它救生筏遊過去。火焰全都被海水澆滅,今天的月光不是那麽明亮,海麵有些灰暗,不知道是在幫哪一方。王遠寧讓安保經理分水的舉動獲得了那些求生者的認可,幾十艘救生筏分散在海麵上。沒有人的十幾艘放著東西,載人的救生筏裏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手裏拿著一切可以當作武器的物品。光看救生筏的吃水量,裝東西的和裝人的救生筏就看不出來區別,更不用說那些東西還專門擺成能弄出人影的模樣掩人耳目。發射火球的救生筏成為敵人的首要目標,被火燒到的人都想毀了這艘救生筏泄憤。他們小心行事,隔著老遠的距離用劃槳攻擊。但救生筏裏的金屬裝置受到觸碰,機關就運轉起來,幾支兩端帶著不規則鋸齒的金屬條就這樣發射出去。伴隨著嗖嗖的聲音,這些金屬條有幾個成功插到了敵人的身上,甚至有一個正好插進了喉嚨處,那個人頓時仰倒掉進海裏。聞崢和同伴蹲在一艘救生筏裏麵,警惕地聽著外麵的動靜,盡量壓低自己的唿吸聲。很快,就有水聲由遠及近。敵人選定了他們作為目標,聞崢屏住唿吸,將身體調整成半蹲的姿勢,乘著這些人謹慎靠近的時機,先發製人,瞄準後,綁著繩子的砍骨刀被他扔了出去。同伴們同時行動,四支帶著刀片和玻璃片的劃槳被四個成年人拿在手裏,手裏不帶絲毫猶豫,直接弄壞蓬帳狠狠地攻擊敵人。“你們暗算我們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單挑啊!”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大喊。聞崢就在這個時候率先跳過去,吃飽力氣足的他直接勒住壯漢的脖子,在同伴們的掩護下,硬生生抗住兩刀攻擊,成功將壯漢按壓在筏麵上,伸手將砍骨刀從旁邊拔出來,放到壯漢的脖子上比劃。其餘救生筏的戰鬥同樣開始了,老錢和他的親朋好友都人高馬大,非常默契的十幾個人齊心協力,把他們當作目標的敵人打錯了主意。倒是張姐帶著的那些女生力氣比較小,無法否認,這是她們的劣勢,即使手裏握著有武器。不過有那些安保人員和她們共同行動,在這種危機時刻,這些女生能夠新照片美國發狠,手或許有些顫抖,但該出手的時候絕對不退縮。“這幾人要這麽辦?我們要動手解決嗎?”過來攻擊他們的敵人都被控製住,謝灼華臉色有點蒼白地問道,她手裏握著的劃槳染上了不少血液。這些人最嚴重的是被聞崢扔出來的砍骨刀傷到了,這麽重的傷口在沒有治療條件的海上是保不住命了,其餘人傷的也不輕,但是都還有唿吸。“這些人跟著許成不知道做了些什麽,我們要是放過了他們,他們找到機會還會對我們下手。”秦延傑的眼神冰冷,他說的的確是大家擔心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聞崢。敵人見狀不妙,有人靠口求饒,把鍋都扔到許成身上,有人開口謾罵,詛咒他們都被紅魚啃食。聞崢眺望水麵,有敵人在往他們的位置趕過來,需要趕快準備迎敵,於是點頭同意,不能讓自己陷入腹背受敵的情況。新來的一批敵人再次被他們解決,聞崢他們身上都掛了彩。聞崢站著眺望海麵,雙方打了幾十分鍾就已經傷亡不少,海麵上漂著不少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目光轉了轉,聞崢順利找到許成所在救生筏的位置,許成的旁邊還有保護他的手下,而且紅魚到現在還沒有出場。秦延傑順著聞崢的目光看去,等看清楚是許成後,猛地將刀從敵人身體裏拔了出來,溫熱的血液有些濺到了他的身上。他伸手一摸,鮮紅的顏色讓他忍不住想起痛苦的迴憶。秦延傑抿了抿嘴唇,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轉頭看向聞崢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猛地跳入了海中。看到許成後,秦延傑沒有辦法壓抑住心裏的仇恨,他在那短短的一瞬間想了很多,或許是同伴們太好讓他有了自私的勇氣。安安是個小孩子,被王寧遠帶在身邊享受著嚴密的保護。他要是能夠把許成解決,也是消滅安安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如果他出了什麽事,同伴們都不會扔下安安不管,能遇到這些同伴真好。眼睜睜看著秦延傑跳到海裏,杜培然立即喊出聲阻止,沒有任何用處。聞崢看了看秦延傑遊走的方向,就明白了他的想法,阻止不了,那就期盼著他順利迴來。作為帆船愛好者,秦延傑的潛泳能力極為出色,混亂的場麵給了他最好的掩蓋,海水刺激了他的傷口,帶來的同感反而讓他更冷靜了,靜悄悄地往許成所在的方向遊去。許成怕死,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手裏的紅魚,那些紅魚攻擊力雖然強,但不是無堅不摧,鋒利一點的刀子都能把魚殺死。十幾條紅魚對付不了這麽多人,許成要把它們留在人死的差不多了,再使用出最後的手段。可能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許成的行為,一艘失去控製的救生筏順著海水漂向許成,秦延傑藏在這艘救生筏下麵,握緊了手裏的船槳,船槳的頂部上綁著鋒利的尖刀,是秦延傑問張姐借來的。“這樣的場麵真壯觀。”許成有些著迷地看著這場由他發起來的混亂。他最信任的一個手下沒有離開,站在他的右側方應和。就是現在!秦延傑咬牙,從海水裏突然出現,尖刀反射著明亮的月光,往許成的方向就狠狠地戳了過去。站在右側的手下發揮了保護的作用,反應及時就要阻擋,秦延傑感受到阻力轉動了手腕,尖刀的目標從許成的咽喉變成了許成的眼睛。“啊!”慘厲的尖叫聲響徹海麵,秦延傑還真把人戳中了,許成臉上還掛著輕蔑的笑容,右手迅速捂在右眼上麵,整個人跌坐在筏麵上,鮮血從手掌的縫隙中緩緩流下。那種痛苦直接抵達大腦神經,左手同樣不穩,讓玻璃魚缸調到了水裏,許成沒有心思考慮他的寶貝紅魚,腦裏充滿了一個想法。他的右眼要瞎了。“混蛋,你們都給我去死!”許成痛地完全沒有了理智,右手拔出腰間的手槍連按幾下,幾顆特殊子彈就這樣擊打在秦延傑身上。然而這個舉動才是真正的錯誤,秦延傑不會一擊之後就停手,他的手下不會就看著秦延傑攻擊,在許成拔槍的時候,兩個人都在打鬥,秦延傑的刀再次刺中許成的腹部,他自己同時被許成的手下扭斷了脖子。鮮血的味道掩蓋了許成噴在身上的香味,此時才發射出來的子彈炸開,綠色的煙霧籠罩了三個人。掉落在海水裏的紅魚聞到濃鬱的香氣,興奮地撞擊開沒有扣嚴的玻璃蓋,迫不及待地往三個人躍去。許成的手下滿臉驚恐,趕緊撲過去要從許成身上取出那個噴霧瓶,那是紅魚討厭的味道。可惜太晚了,十幾天紅魚齊齊躍起,其中一條啃住了手下找噴霧瓶的手。神誌不清發的許成,直到被紅魚咬前還沒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終於,他自己享受到被紅魚啃食的滋味。他施加別人身上的痛苦,輪到自己感受了。身上的傷口不斷流血,紅魚的牙齒可不分誰是誰,沒過幾分鍾,許成就不甘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