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許成的臉色一直不好,第二天就露出了真麵目,拿出手槍和紅魚威脅其他人,他領的那些人海都聽他的話,控製住了想要反抗的人。等將自己所在的救生筏控製住後,就開始對其他救生筏下手,搶食水,搶手下,還搶女人。這兩天有幾個救生筏已經遭到毒手,那些人沒有那麽謹慎,夜晚熟睡時被許成帶人控製住。說著說著兩個人就哭了出來:“許成他就不是個東西,我們兩的女朋友都被……我們也是受害者啊。”可惜這裏的人都不吃這一套,老錢一腳就踢了過去,“保護不好自己的女朋友還助紂為虐,你們有臉哭嗎?”聞崢要問的都差不多了,他已經有了模糊的猜測,把詢問的位置讓給了秦延傑。秦延傑站在兩人麵前,沉默著不知道該問什麽,不知道該如何問,倒是那兩個人開口了。安安媽媽,那個叫張妍的女人是許成第二個夜晚的“戰利品”,她堅持了不少時間,才從不想看到其他人淪落到和她一樣的下場,改口說出了秦延傑和她的女兒安安。單隻紅魚慢慢啃咬四肢,那種綠色的藥膏有快速止血的效果,不會讓人太早流血太多死亡,嘴即便被堵著也堵不住痛苦的聲音,張妍堅持的時間是最長的了,更多人光圍觀就害怕的老實聽許成的話,沒有命令都不敢做其他行動。這兩個描述的場麵讓老錢這個壯漢都渾身發抖,老錢喃喃自語道:“這個叫許成的就是個變態吧。”秦延傑的眼神變得暗淡無光,心情格外複雜,他還是問了一句:“張妍還活著嗎?”“我們走的時候還活著。”那種痛苦還不如死了。問張秀華她們借了兩根繩子,聞崢將這兩個人綁了起來。即使知道許成要殺了他們,他們想要保護自己需要對敵人下死手,可是現在沒有人真的敢動手殺人。“爸爸!”秦延傑還以為自己幻聽了,轉身就看到了熟悉的救生筏,還有救生筏上熟悉的身影,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他們離開太久,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迴去,同伴們都找過來了,一起過來的還有老錢的親朋好友。張秀華觀察這兩個救生筏的人,她幹了這麽多年的服務行業,看人還是有幾分準的。這些人看到同伴們的笑容真誠,擔心也沒有作假,的確是不錯的合作對象。“張姐,我能請教您幾個問題嗎?”聞崢的聲音打斷了張秀華的思緒,“張姐,您當時說過大老板也在遊輪上,這個大老板是指遠寧集團的董事長王寧遠嗎?”張秀華點了點頭,現在沒有什麽好瞞的了:“董事長同樣乘坐這艘遊輪,這些天我沒有發現遊輪的船長、安保經理以及其他高層管理人員,不知道是在其他地方,還是出了什麽問題。”“至於這兩個人任職的負責醫藥的分集團,總經理王寧通是董事長王寧遠的表哥,據說兩人的關係不太好。”張秀華知道的不多,大部分是同事間的八卦。聞崢閉上了眼睛,他們恐怕是倒黴卷入了“豪門紛爭”裏麵,不過遊輪出事和暴風雨恐怕是特殊情況,打亂了某些人的計劃,才造成了現在的場麵。氣溫最高的中午到來,聞崢沒辦法在這種悶熱的環境下思考,同樣不會有人在現在的情況下搞事,真的像呆在蒸籠裏。唯一讓人高興的是氣溫高海水淨化想要的時間就短了,聞崢帶的有多餘的塑料膜,老錢和張姐這兩艘救生筏上都有不少容器,海水進化裝置的數量增加不少,足夠他們使用了。那兩個被綁起來的,當然沒有多好的待遇,偶爾喂兩口水保證他們不死,心裏還是過不了放任人死亡的那一關。直到傍晚,有艘小型救生筏出現在聞錚視線內,它是漂在海麵上。就是在漂流,沒有人劃槳,單純是救生筏順著海水的流動,按照目前的方向,會離他們越來越遠。一直在想手下沒有迴去,徐成會采取什麽措施的聞錚理科反應過來,站起身往那個方向望過去。當看到從救生筏上往下滴著血水時,聞錚就感覺不好,他衝著謝灼華使了一個眼色,謝灼華就將安安哄到老錢的救生筏上。聞錚拿起劃槳劃過去,杜培然他們幫忙。秦延傑一直沉默著,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整個人好像老了好幾歲。等距離足夠他們看到裏麵的場景時,聞錚沉默了。安安母親的頭發散亂一縷縷的黏在一起,衣服有各種撕破的痕跡,沒有多少布片還留著身上了,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有或青或紫的傷痕,讓人先看到的還是空空蕩蕩的四肢,還有被血染紅的救生筏。秦延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從救生筏上直接跳了下去,拚命地遊向安安的母親,他的妻子。第15章 秦延傑終於爬了上去,跪在旁邊想要伸出手卻停在半途,這一刻他感覺無法唿吸,眼前發黑,一切模糊。這是一場噩夢吧,醒來後一切都和以前一樣,過著吵吵鬧鬧的平凡生活。“秦哥,你要撐下去,隻有撐下去才能報仇,才能帶著安安迴家。”聞錚知道語言在這個時候有多麽無力,卻沒有更好的辦法。秦延傑低著頭,他緊握著拳頭,這些日子沒有剪的指甲狠狠地紮進手心,血液流出來和安安母親身下的血融在了一起。安靜的海麵上傳來了安安的哭聲,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淒涼,可能是感應到了什麽。秦延傑終於站起身了,他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自己拿著足夠的淡水留在救生筏裏。他拿出了今天剛蒸餾出來的淡水小心地給張妍清洗傷口,天氣太熱了,有些地方出現了腐爛的情況,散發著難聞的氣味。秦延傑沒有表現出厭惡的表情,沉默地將張妍的頭發和臉都清洗了一遍。相處了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給她洗頭。換上張姐拿過來的幹淨衣物,張妍整個人變得精神很多,就是臉上缺少了笑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是感受著痛苦離開。等秦延傑終於從裏麵走出來了,聞錚一怔,秦延傑的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被陰霾籠罩著,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壓下心裏的各種感傷,聞錚斟酌了一下字句,告訴了秦延傑一個現在必須要解決的問題:“現在的氣溫太高,把嫂子一直放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安安母親的身體有不同程度的腐爛了,在這種高溫天氣下,如果不盡早處理,屍體很快會完全腐爛。不說其他求生者接受不了這種氣味,更有可能出現各種病菌,造成嚴重的後果。秦延傑露出來一個慘笑,踉踉蹌蹌地環顧四周,輕聲問了一句:“我們有有什麽能安置她的方法嗎?”沒有,這裏隻有救生筏和望不到盡頭的大海,找不到合適的東西焚燒,或許隻有放到救生筏上漂流這一條路。聞錚思前想後,提出唯一的辦法:“我們去找,晚上的溫度不高,我們還有時間找到合適的處理方法。”張姐帶著她的姐妹們呆在周圍,她們看了一眼就別過了眼睛,安安母親的臉在她們腦中變成了姐妹們和自己的臉,那天要不是有人沒睡著,她們會淪落到同樣的下場。必須要解決許成那夥人。“許成的膽子這麽大,我懷疑他還會對我們動手,呆在這裏並不安全。”張姐向她的姐妹們說出來自己的想法,“我和聞錚談好了在這段時間要互幫互助的合作,但是他們準備去海上尋找董事長所在的救生筏,我們是和他們一起,還是停留在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