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麽客氣幹嘛。都是一個救生筏的人,接下來這幾天大家共渡難關。”杜培然在旁邊笑道。秦延傑年齡最大,比筏上的其他人閱曆更豐富,會劃槳還了解求生知識,說出來的話有理有據,就這樣被默認成這艘救生筏的領頭人。抱著女兒的秦延傑,看著這些年齡還小的“孩子”,主動背起了照顧好他們的責任。救生筏上都配備著救生物品,秦延傑讓大家都將這些物品找出來整理一下。救生筏裏配備的就有使用說明,按照上麵的標注輕鬆將東西都找了出來。有充氣器、手電筒、哨笛等各種小工具,也有裝著淡水和救生口糧的備用筒,還有簡單的醫療包。看到這些東西,大家都放心了不少,省著點應該能夠堅持到救援到來。杜培然將救生口糧平均分成六分,然後拿到自己的那份開始吃了起來:“折騰了這麽半天,這時候才覺得餓,我就不客氣了。你們想吃什麽就說,我幫你們拿。”“給我來包餅幹。”聞錚說。“好嘞,聞哥,接住!”從自己來到這裏到現在,僅僅過去了六個多小時,係統設定了七天的求生時間,在這七天裏等到救援的可能性幾乎沒有。紅色海魚的出現,聞錚確定事情不會那麽簡單。他安靜地吃著壓縮餅幹,最終沒提起這個話題,讓大家多開心一會。第8章 公曆20xx年6月,淅淅瀝瀝的小雨頻繁出現,直到某一天,不少人仰起頭看向天空,迎接這場突然降臨的暴風雨。在極短的時間內,全世界察覺到蹊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場暴風雨吸引住視線。這場暴雨不分國家,不分氣候,保持著相同的步調,同時降臨在全世界。還沒有對這場暴雨討論出什麽結果,各種水生生物耐不住寂寞,向人類展現出他們變異後的能力,傷人的事件頻繁發生。世界末日要到了嗎?整個世界陷入了恐慌,各種緊急會議召開。所有的力量都被用來維護著社會安定,人類遠離了海岸線。至於那些因為出海而失去了消息的輪船,被大多數人拋在了腦後。……遊輪沉沒地點的周圍,不少的救生筏漂浮在海麵上。扔下了海錨,固定好救生筏的位置,防止救生筏在他們不知不覺中順著海浪漂流到什麽不知道地方。大家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偶爾會有手電筒發出的光芒亮起,照亮了那些救生筏裏的人影。所有人的通訊工具接收不到任何信號,進水不嚴重的還能打打單機遊戲,就是聯係不到外界。這些求生者不知道大海已經成為了人類的禁地,不知道海麵下潛伏了多少危險。在某些方麵來說,他們是幸運的,這裏是獨角魚的領地。安睡在沉沒的遊輪裏的獨角魚,無意間成為了他們的庇護者,讓他們躲開了不少危險。對此一無所知的求生者們,還在等待著救援的到來。遠寧集團的董事長王遠寧,帶著他的員工和保鏢們乘坐救生筏,同樣在海上漂流。十六人的救生筏裏隻有十個人在,還有兩個巨大的機器。遊輪被撞沉沒是沒人料到的意外事故,但是突然遭受襲擊、兇殘的食人肉的紅魚和親信的背叛都是人為的,王遠寧確定自己這次的海上出行就是別人設下的陷阱。……聞崢他們在救生筏裏麵感覺還挺不錯,滿載八人的救生筏裏隻有他們六人在,空間十分寬裕。筏裏儲備的食物和淡水給了人足夠的安全感,按照使用說明上的描述,裏麵的東西就是按照滿乘八人的情況配備的,足夠八個人四天的消耗。如果沒有意外發生,他們六個人能堅持更長時間。向宏打了一個哈欠,睡意能夠傳染給其他人。緊張許久的精神猛然放鬆,眼睛就不受控製地要合攏。遊輪出事的時候是晚上六點多,期間發生的事雖然多,但都在極短的時間裏,現在的時間正是深夜,早該休息了。杜培然閉著眼睛將救生衣脫下來,這樣睡覺才舒服。不過救生衣剛剛脫下還沒來得及躺下去,他就聽到聞崢開口:“我覺得我們晚上需要輪流守夜。”說完後聞崢沒有立即解釋原因,而是觀察了一下,杜培然和向宏滿臉迷惑,他們覺得現在隻需要等著救援到來就行了,這救生筏堅固保暖,有什麽需要擔心的。秦延傑和謝灼華想的比較多,秦延傑抱緊了女兒,眉頭緊皺:“那些紅色的海魚的確從來沒聽說過,是要謹慎一點。”遊輪上有相關魚類的介紹手冊,秦延傑無聊時看過,在餐廳吃海鮮料理時同樣聽廚師說過一些,這種兇殘的魚類完全沒有任何相關的描述。兇殘的紅魚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杜培然立即就是一哆嗦,往向宏那邊擠了擠,他不想思考那麽多,就將這些當成一場噩夢不成嗎。“那些海魚不是已經消失了嗎?”杜培然問道。“船長當時說遊輪出事是因為不明生物,還有這種傷人的紅色海魚,的確謹慎一點比較好。”秦延傑同樣讚成守夜的提議。謝灼華想到另一個問題,她親眼看見遊輪徹底沉沒時的情景:“輪船沉沒的時候我看見了,那些紅魚同樣被漩渦吸了下去,它們會被血腥味吸引傷人,很可能會從海底再遊上來。”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安安小姑娘受傷的腿。剛才大家都在吃東西,秦延傑把纏著傷口上防水的膠帶弄了下來。如果這些紅魚真的會遊上來,安安的傷口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不過筏上的男生女生,都沒有要把秦延傑和安安趕走的想法。聞崢猶豫兩秒,提出了自己的猜測:“那些魚好像喜歡的不是血腥味。”紅魚出現後,聞崢自己身上沒有傷,所以有心情仔細觀察。紅魚的首要目標是那些傷口,但並不是所有傷員都吸引了紅魚,所以吸引紅魚的並不是血腥味。聞崢繼續道:“我猜測可能是敷在傷口上麵的藥膏。”秦延傑語氣複雜難辨地開口道:“安安腿上被劃了很深一道口子,被船上的醫療人員敷上了一種綠色的藥膏。他說這是遠寧集團最新的研究成果,治療外傷非常有效果。”“喵的,不會真是這個藥膏的原因吧。等我們被救迴去後,就把這種藥膏拿去化驗,真的有問題就告死遠寧集團。”杜培然滿臉驚嚇,義憤填膺地咒罵。聞崢仔細搜索著原身的記憶,這個世界的華國,遠寧集團主要業務是進行對海洋資源的開發,涉足旅遊業、物流業,房地產業、醫療業等,還有不少海洋資源研究所。醫療業主打的是用各種海洋生物研究出來的藥品和保健品,難怪秦延傑會同意醫用人員使用這種綠色藥膏。這些都是他們的猜測,現在沒辦法驗證。不過如果是那種綠色藥膏的原因,那其他藥劑用著應該不會有問題,安安的傷口還有其他處理辦法。大家驅逐了睡意,不等秦延傑說什麽,都開始行動起來。搬來救生筏裏的醫療箱,研究起裏麵的藥物來,絕對不能要遠寧集團生產的。用應急手電筒查看周圍的海麵,還要尋找能夠派上用場的工具。安安腿上的的藥品和紗布需要更換,趁著那些紅魚被漩渦卷走的機會,趕緊把藥給換了,東西扔遠一點。周圍手電筒能照到的地方沒有任何紅色,大家這才放心地開始行動,秦延傑動作迅速地將紗布解開,深綠色的藥膏如今在大家眼裏等同於毒藥,迅速被扔進了空的金屬食品罐裏。謝灼華拿著幹淨的醫用海綿小心地把粘在皮膚上的藥膏擦去,同樣扔進金屬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