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你可認罪?”掌門聲音肅穆道。白雲觀內門弟子排行第三的容安,也就是容庭雲神情悲戚痛苦的跪在趟下,他旁邊還跪著容貌嬌豔的桃花妖正抽泣著,而那睜大雙眼天真好奇望著四周的男嬰被她抱在懷中,而刑堂內還站立著許多門內弟子,都在旁觀這一場對於容庭雲犯戒的審判。“庭雲,知罪。但庭雲是因為追查魅妖一案時,不小心著道,才會被這小小桃花妖鑽了空子,所以才會破了色.戒,請掌門明察!再給庭雲一次機會,庭雲願意……”“住口!”掌門勃然大怒,他是最重規矩,也是最愛麵子的人,一向嚴於律己,也嚴苛的要求底下弟子尊師重道,嚴守門規。“容安,你可知本門門規?”尚清長老撫著他的胡子,嚴肅問道。尚清長老便是刑堂的負責人,所有犯規的弟子都是由他處置,最是鐵麵無私,不講私情的了。“容安知道。”“那既然知道,又為何要明知故犯?”尚清長老再問。“容安已解釋過,那是因為……”“不必辯解,我且問你一句,可還背得出門規的第一百五十三條?”容安的臉色蒼白無比,仿佛下一秒就會暈過去,他想要向掌門求助,視線移到一半,又怕不妥,便收了迴來,“容安,記得。”“那便背出來給諸多弟子聽一下。”容安臉上浮現出難堪,羞恥和恐懼,但還是語氣艱澀的背出了那條門規,“本觀門規第一百五十三條白雲觀內眾人修行應當清心寡欲,守心守誠,不可犯色戒,違者廢修為,逐出白雲觀。”“既然背的出,那你可認罪?”尚清長老冷漠道。容安看向掌門,發覺掌門的臉上也是一片淡漠,隻能麵露痛苦絕望道,“容安,認罪。請掌門,尚清長老,道岑長老,修緣長老處罰。”尚清長老點頭,然後向掌門赤霄子請示。赤霄子沉吟片刻,道,“那便按門規處罰罷了。”其餘兩位長老無異議,尚清長老便讓弟子請出了雷霆鞭,欲以此鞭廢掉容安的修為,然後再將其逐出本門。容安不再多言,也不辯解了,隻是跪在地上,行了一禮,然後跪伏於地,靜等處罰。因為溫許的求情,容安得以在未傷及身體康健的情況下留下一條命,但尚清長老卻是下了死命令將容安立即逐出白雲觀,當日便讓容安帶著桃花妖和那男嬰下山了,還不許弟子去送行。弟子們顧及尚清長老的威嚴,不敢相送,隻得眼看著僅僅上了藥的容安師兄被兩個白雲觀的仆從用擔架抬下了山,那淚眼朦朧的桃花妖也是緊跟著,男嬰則是已然睡去。所有人都知道,容安師兄會被遣送迴皇都上陳,還是以這種不體麵的方式。慕雲軒往日是與容安師兄走得最近的弟子,他擔憂容安師兄迴去會被折辱,便去尋了大師兄,將他的擔憂說與溫許聽。“大師兄,你能不能去一趟上陳,給那些皇家人說個情?我聽說容安師兄的母妃本就不受寵,是容安師兄入了掌門的眼,成了我白雲觀裏的內門弟子之後才被看重的,若是他們知道容安師兄已被逐出白雲觀,那身負重傷長途跋涉迴去的容安師兄一定會處境非常困難的!”溫許正在打坐修行,慕雲軒師弟突然闖了進來,打斷了他的冥想,再聽此一言,倒也是心生不忍,“若真如你所說,容安師弟為何要明知故犯?他既然熟知門規,卻又犯戒,我之前求情已是盡了情分,若再罔顧尚清長老的命令,去上陳尋容安師弟,豈不是會令尚清長老動怒?”“那容安師兄呢?大師兄你就不管他的死活了嗎?”慕雲軒拔高聲音喊道。溫許皺眉,他確實也關心愛護容安,但也隻是師兄弟之間的情分罷了,“現如今容安……已被除名,再稱唿他為師弟師兄已是不妥。”“可大師兄你剛才也如此……”“好了,雲軒師弟你不必再說,容安一事我會去一趟上陳的,但不是此時,若被掌門和長老得知我去了上陳,是會給容安帶來更多的不安定的。”溫許安撫著說。“可是容安師兄是遭了那魅妖的詭計才會與桃花妖一度……”慕雲軒還想要再言,卻被溫許阻止。“雲軒師弟不必再勸,近段時日我是不能夠再離觀下山的了,待有空了我一定會去一趟上陳的。”慕雲軒當然知道現在情狀不適宜讓大師兄出門去上陳,可想到容安師兄會有的遭遇,慕雲軒就一陣心疼,容安師兄明明是一時不察才會和那女妖有一次露水姻緣,為什麽那女妖非要找上白雲觀來,在山下等著私底下來找不好嗎?扯容安師兄下水,讓謫仙般的人物跌落凡塵,那女妖定是這樣想的,真是心思叵測不安好心!果然妖都是害人的東西!還有大師兄也是,竟然害怕掌門和長老的責罰,膽怯的為容安師兄去一趟上陳,還真絲毫看不出往日愛護關照容安師兄的樣子,難道大師兄也是那等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小人嗎?慕雲軒茫然的離開,心裏的想法亂糟糟的。溫許不知道慕雲軒已經在心裏狠狠的罵了一場那桃花妖,甚至還遷怒到自己身上。其實他也料到容安可能會遇到的情景,故而是吩咐了送容安下山的仆從好生照顧,還寫信給好友,讓其代他在山下接送一下容安,順便去一趟上陳,幫容安度過此次難關。隻是這些,都不足於雲軒道矣。溫許是擔心走漏了消息,會徒生事端,不知是不是溫許的錯覺,他總感覺掌門和長老很是不喜容安,而且還大概是從一年多之前開始的,明明之前容安是最討掌門喜愛的弟子,就連名字都與這一代弟子的雲字排行不同,其他弟子都是雲什麽的,溫許這個大弟子也是被起名雲鶴,可容安卻能得庭雲一名,與尋常弟子不同,總該是受寵信的。但這次的事,其實是存在諸多疑點的,比如魅妖對容安施了魅術,卻又為何得手的是一個桃花妖?還是為何桃花妖能夠帶著孩子上白雲觀,而那些個巡山的弟子卻沒有看見呢?而且桃花妖今日之行為其實是害了容安,若真的自己大劫難逃要托付孩子,又為何要當眾毀了容安?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令人起疑了,可掌門和長老都還在氣頭上,若溫許這時提前,反而會讓容安更受責罰,畢竟追究起來,還是容安執意要獨自一人去除那魅妖,還是他一時不小心才著了道,最後也沒忍得住,反倒和桃花妖春風一度了。溫許自己這邊走不開,便托付好友去送容安迴上陳,順便調查一番桃花妖。溫許此番思量過後,還是靜下心來打坐修煉了。掌門和長老都對他有諸多期盼,可不能落下了日常的修煉。如此過了半月左右,好友才從上陳迴來,並立馬給溫許寫了信來告知,溫許這位好友姓楚,單名徵,字子期,是一個隨心所欲的散修,也是一位忠肝義膽的劍客,最愛美酒,溫許和他結緣是在一次除妖之行,那是魚頭老虎妖,經常下山捕殺村民,此案上報白雲觀之後,是溫許親自去處理的,而就是那次恰逢遇到了同是除妖的楚徵,兩人一見如故,便交起了朋友,至今已有五年矣。溫許展信,在信中,楚徵說那桃花妖還未到上陳就雷劫到來,想是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老天爺劈到第三道雷時便魂飛魄散了,故而也未查到什麽不對。至於容安,楚徵已經將他送迴上陳,還按照溫許的叮囑,隱瞞了容安被逐出白雲觀,隻向那皇帝,也就是容安之父說容安除妖遭創,修為被毀,白雲觀憐惜便送迴上陳安居靜養,待有時間白雲觀的師兄弟會來看望容安的。果然這麽一說,那些個看到容安被躺著送迴來,神色不明的皇家人很快就露出一副悲痛神情,仿佛受傷的是自個心肝肉一般,完全看不出絲毫虛情假意的痕跡。“溫兄,果然如你所料,那些個皇家人都是心機甚重之輩,我護著你那三師弟在上陳好幾日了,天天都有達官貴人上門來慰問看望,真是虛假煩躁極了!也虧得上陳美酒還挺多的,不然我可不耐煩幫你跑這一趟。不必迴信謝我,屆時記得請我喝酒,要最貴的。”“對了,你那師弟還讓我給你迴一句謝,還有那個男嬰,你那師弟對外說他是故人之子,也算聰明。好了,就說到這,信紙不夠了,上陳的紙還真不是一般的貴,雖然花的不是我的銀兩。”溫許抿嘴笑了一下,他這好友果然是個活寶,磨了墨,溫許便給好友楚徵迴了信,雖然楚徵說不用謝,但溫許還是認真的在信裏道了謝,然後又說了自己在平雲客棧給好友寄存了幾壇美酒,好友可直接拿著暗號去領。溫許的信寄出去不久,很快就收到了好友的迴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美酒的速度加成。“謝了,溫兄果然最懂我,這幾壇百日醉我就收下了,以後再有事盡管找我,有酒迴報就行!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溫許搖頭,這人以後怕不是會被釀好酒的人給騙走了,溫許絕對沒想到,自己的隨意一想,竟然會成真。白雲觀上無歲月,修煉的時光又過的最是快了,待溫許真正有空去上陳探望容安時,時間已是過去一年。這一年裏,溫許忙著處理觀內事務,以及還要出觀除妖,或帶弟子曆練,掌門和三位長老近幾年不知為何,總是閉關修煉,連溫許都難以得見上幾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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