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裕又湊近了些,屈指敲了敲桌麵,“我是覺得命運這東西很奇妙,你說以前我們每年隻能在世界賽上見一次,一年世冠賽、一年錦標賽,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你也能來打亞洲杯該多好啊,沒想到!這個當時看來不切實際的願望居然在有生之年實現了!以前你和鮑裏斯總是形影不離,我和你說話都要帶著那個大燈泡,當時我就想什麽時候你能離那個麻煩精遠點?沒想到!有生之年又實現了,你和鮑裏斯決裂真是最明智的決定。”林熙和很無奈,“鮑裏斯怎麽對我的先不說,他對你一直很友善吧?我還真不知道你這麽不喜歡他,而且鮑裏斯為人沉穩做事謹慎,怎麽就成麻煩精了?”“他還沉穩謹慎?”巴裕誇張地瞪圓了眼睛,“我帶他去捷薩羅娜的酒吧做客,你知道的,我和捷薩羅娜的關係很好,我看他很喜歡那就給了他一張貴賓卡,包房無需預訂常年預留,結果有一天晚上捷薩羅娜驚慌失措地找我,說警察來了,鮑裏斯和幾個白人在包房裏賭博。”林熙和驚訝地道,“鮑裏斯賭博?他知道賭博在泰國是違法的啊!”泰國是世界上禁賭力度最大的國家,在這裏別說是賭博就是把撲克牌拿出來都有可能被拘留,鮑裏斯和他常年在世界各地比賽,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巴裕看他這個樣子反倒淡定了,“原來你不知道。幸虧捷薩羅娜消息來得快,及時把他們賭博的籌碼都藏了起來,我又到處聯係朋友找關係,花了兩萬泰銖才將他贖出來。”林熙和聽得目瞪口呆,半響才緩過來,“俄羅斯有賭場,我們一起去過,鮑裏斯賭運不錯,無論是撲克、猜點都很厲害,但我感覺他並沒有賭癮,每次在賭場待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走了。”巴裕朝他勾了勾手指,“我要是說,他在你麵前和在你別人麵前是兩副麵孔你信嗎?”林熙和下意識想搖頭,但很快便笑了,“這有什麽不信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的另一副麵孔。”林熙和說到這忽然想起什麽,“巴裕!鮑裏斯當初賭博被警察帶走資料或者是錄像你有沒有?”他這麽一問,巴裕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的申請也嚴肅起來,“你是說對你或許有幫助?”“有沒有幫助要給克裏克看過才知道,當年事情的詳細資料都在他手裏,我也說不太清楚,我想把這些東西給他或許他能串得起來。”“克裏克?”巴裕無語了,“格蘭西姆,當初被陷害的人是你啊,什麽叫詳細資料都在他手裏,你也說不太清楚?”林熙和當即有些心虛,小聲道,“我最開始沒想追究當年的事,也沒打算再迴來打比賽。”“什麽?不追究?!”巴裕騰地一下站起來,一嗓子喊得整個食堂的人都看了過來,“格蘭西姆你當自己是佛祖嗎?”“噓噓噓!你小點聲!”林熙和連忙拉著他坐下,小聲哄著,“我當時不知道我車禍的事也是鮑裏斯籌劃的,我以為他隻是陷害我比賽作弊,你知道五年前我和鮑裏斯感情很好,加上以前欠過他一個很大的人情,當時心灰意冷就想著大家扯平了,就這樣吧,所以沒打算追究。”巴裕一聽這話更生氣了,“你車禍的事也是他幹的?!那索馬裏海上那次劫船,那個朝你開槍的雇傭兵,該不會也都和他有關吧?”林熙和看他兇神惡煞的模樣學聰明了,閉口不言。巴裕真是要被他氣暈過去了,“鮑裏斯給你灌了什麽迷糊藥,他都那麽對你了你還這麽向著他!你就是個傻子!”林熙和任由巴裕罵了他一通,發泄得差不多了,才說:“我沒有向著他,過去的五年我時常會做噩夢,夢到自己從醫院醒來臉上滿是傷疤,夢到我在酒吧質問他時他說的話,那時我過得很矛盾很不好。可知道這些事後我反倒覺得釋然了,看清了,我是不想再讓他影響我的喜怒哀樂,我隻想享受最後這些打比賽的時間。”這話讓鮑裏斯沒辦法再責怪他了,也是,他自己說得輕巧,可他畢竟不是林熙和,想想當時林熙和承受著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打擊,那份痛苦不是憑想象就能感同身受的。再者,林熙和已經27歲了,還能再打幾年?他確實應該將心思都用在比賽上,享受虧欠他的時光。“好吧好吧,這件事交給我,我會拜托捷薩羅娜幫我搜集當年的證據,你就安心準備比賽別再管了,等我收集好資料再給你。”巴裕說完這話就看見林熙和感動得眼淚汪汪的模樣,隻覺得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你那是什麽表情?”“我是太感動了,有你和克裏克真好,我愛你們!”這話巴裕雖然聽著別扭,可還是挺高興林熙和能認識到這一點的,“你現在知道誰才是你的好朋友了吧?以後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嗯嗯。”林熙和把麵條吃完又給遲喻打包了一份,巴裕見他選菜都沒猶豫調侃道,“喲,小男朋友的口味摸得這麽清啊?”林熙和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甜蜜,“我不知道他愛吃什麽,就是覺得這幾個應該挺好吃的。”“……”也就是說,是按照你自己的口味選的?想到林熙和大大咧咧的對男人也沒什麽戒心的模樣,巴裕忽然有些幸災樂禍。臨走時巴裕給了他一管藥膏,“對了,這個給你。”林熙和接過來有些莫名其妙。巴裕歎了口氣,“給你的小男朋友用,他和我決鬥的時候受傷了,我說格蘭西姆,你比賽結束連國家隊的人都謝了個遍,怎麽就不知道關心一下自己的愛人呢?”這話說的林熙和胸口一蕩,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有些對不住遲喻,對他的關心似乎太少了。林熙和迴到房間時,遲喻還在睡,屋裏十分昏暗,隻有窗簾處透著些許光。林熙和將窗簾拉開一點,坐到床邊仔細檢查遲喻,這才發現他左手手臂兩側有淤青,像是被電梯門夾到了,其他還有一些劃傷的痕跡,都洗幹淨了,但主人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林熙和看著看著就覺得自己真的是太不關心遲喻了,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男朋友。遲喻一睜開眼就看見林熙和在給他抹藥膏,那雙烏黑的眸子中滿是心疼,兩根眉毛也擰成了一條直線,他抽迴手,“別擔心,我沒事,你從哪弄到的藥膏?”“是巴裕給我的。”“你和他見麵了?他說了什麽?”“他說我不夠關心你。”“嗯,是句人話。”“……”遲喻笑了,“我逗你的,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受傷了。”“你不記得怎麽會特地把這條胳膊壓在下麵不讓我看到?”“我是因為想看著你入睡啊。”遲喻迴答得理所當然,林熙和被說的啞口無言。“好香啊,你去了食堂?給我帶了飯?”林熙和點頭,遲喻下床看了一眼,接著道,“這不是挺關心我的嘛,帶的都是我愛吃的。”“你愛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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