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一天,問情隻是安安穩穩的躺在侯府的軟榻上,什麽地方也沒有去,而且也沒有思考著該研製那種毒藥,該找哪個人做實驗。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外麵的風景,也不知道她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而外麵,夏瑾麟領著他的貼身護衛鐵戰已經到來,因為心裏總是放不下,想要去證實他一直懷疑的,尤其當那天見到了醉酒的問情,他幾乎就已經肯定問情就是雲依。

    獨孤默晨剛剛走到前廳就與夏瑾麟相遇,“太子?”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又跪下,“參見太子——”

    “不必多禮了,我這次隻是微服出宮,你不用太在意!”夏瑾麟溫柔的說道,倒也有些太子的威嚴,更何況從小就接受了皇室家族成員嚴格的教育,待人也是彬彬有禮的。

    獨孤默晨站起來看著夏瑾麟,問道:“太子今日前來......”他有些不安,就是怕會牽扯到那個他在意的人。

    “我是來找問情的,她......現在在府裏嗎?”夏瑾麟說的時候已經探頭去看了,很明顯就看出他的焦急。

    獨孤默晨心裏一寒,果然不出他所料,從那日初遇,他就覺得太子的眼睛裏有其他的東西,所以他還會騙問情說他們是好朋友,其實他們根本就是嚴格的上下輩分,沒有過多的交集。而前些天,他也已經發現侯府旁邊有許多陌生的人,這也很有可能就是這位太子派的。今天他又來,並且將目的說的那麽明確......

    夏瑾麟打算再次詢問,可是一個很不友好的聲音卻插了進來。“表哥,為什麽你還不讓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離開府裏,你還想要留她到什麽時候?”這個人就是周汐漣了,哪天她不因為問情的事而和獨孤默晨吵一番她的心裏就不舒服。

    “汐漣,不得無禮——”獨孤默晨嚴肅的說道。

    “我哪有無禮?”周汐漣是狠下心來的想要把問情給趕走的,所以她可不想就這樣退縮,有旁人在的話她就可以更好貶低問情。“她明明是個女人卻一天到晚的男人裝扮,你知不知道,即使她是白發魔女,現在府裏的人還是會情不自禁的看著她,為她弄得神魂顛倒?還有,她整天在這裏白吃白住,能做些什麽,我們侯府可不是養閑人......”

    “夠了!”獨孤默晨忍無可忍的勒令周汐漣噤聲,而且現在他的心情很不好。加上之前問情為全部拔出的毒,氣急攻心,“咳咳——”他感覺又迴到了以前那痛苦的時候。

    “表哥、表哥,你怎

    麽了?”周汐漣嚇壞了,她知道獨孤默晨向來身體不好,但是他明明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出現虛弱的症狀了,現在竟然又......

    “快扶他坐下!”夏瑾麟在一旁也是開始擔憂,朝廷上下都知道這位郡王侯的身體不好,所以皇上也從不讓他上朝,可是他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他是真的有那麽嚴重的病情。

    “表哥,表哥,喝水——”周汐漣嚇得三魂恨不得丟了七魄,將所有的想要說問情的話暫時全部拋諸腦後。

    “等等,小晨,先不要喝水!”問情的聲音很快就傳來,而且下一秒周汐漣手上即將送到獨孤默晨嘴邊的茶杯也是被一顆石子擊中,當場支離破碎。

    “好厲害的功夫!”鐵戰在一旁小聲的對夏瑾麟說道,不止是他,夏瑾麟也輕易地看出無殤的身手。用石子準確的擊中了茶杯,卻沒有濺出一滴水到獨孤默晨的身上,沒有十年二十年的修為又怎麽能達到如此之高的水平,可是眼前的無殤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啊!

    問情很快的就走到了獨孤默晨的身邊,然後抓起他的手腕給他把脈,又伸手向他的胸口探去。“你想對表哥做什麽?”周汐漣一下子就阻止了問情,而且是橫眉怒目的,“男女授受不親,難道你沒有聽過?”

    周汐漣的話再次在夏瑾麟欣賞烙上一個烙印,他也很肯定之前周汐漣說的就是問情,但是現在還不是發問的時候。

    問情倒是顯得很平靜了,露出了一個邪魅至極的笑容。“你想看到小晨出什麽事我可管不了,但是到時候得由你自己負責了......”然後她轉過身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悠閑地喝起茶來。

    “你......”周汐漣失語,跟問情說話她隻有吃虧的份,而且現在的獨孤默晨又不能棄之不顧。“快給我表哥看看......”這種緊要關頭,她也隻好顧不得任何的麵子問題了,說不到的話獨孤默晨就會一下子就離開人世。

    “如果你態度好一點的話,我會考慮!”問情慵懶的說道,顯得有些讓人無法輕易地靠近和冷漠。

    “你......你別得寸進尺,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妖怪!”周汐漣氣急,直接的就罵了出來,“你以為天下間就隻有你一個人能救表哥嗎?你以為表哥身邊少了你就不行了是不是?”

    “住口!”獨孤默晨忍痛吼道,卻讓他更有吐血的感覺,那種痛苦和虛弱的感覺又來了。

    “表哥?”周汐漣看到獨孤默晨是整個臉都變的蒼白

    了,還沒碰到獨孤默晨時,問情就已經先站了起來。

    “走開!”問情一下子就將周汐漣扔到了一邊,“我應該跟你說過,現在你身體裏的毒性還不是很穩定,為什麽要亂動?”她有些生氣也有些冷漠的質問道。

    被問情這麽一說,獨孤默晨雖然感覺身體上不舒服,但是心裏卻很開心,她這是在關心他嗎?才想了一下子,就有一股涼意襲來,問情已經扒開了他胸前的衣服。“啊,你幹什麽?”周汐漣趕緊捂住眼睛轉過了身去。

    跟班兼任助理的無殤已經準備好了針灸時所需的銀針等東西,而問情也隨意的就抽了一根,找了一個穴位便刺進去。很快的,獨孤默晨感覺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服的感覺。

    “三天後,還需要進一步的拔毒,你們把草藥準備好!”問情直起了身,對獨孤默晨和無殤吩咐道。

    無殤點了點頭,獨孤默晨則露出了淺淺的溫柔的笑容。“謝謝你,問情!”其實他一開始是想說對不起的,可是如果說對不起卻隻會讓問情更加的生氣。

    “問情?”問情即將離開的時候,夏瑾麟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眼底盡是無限的樂意。

    “嗯?你來找我?”問情淡然的問道,對待夏瑾麟簡直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夏瑾麟對問情的冷淡有些失落,但是他並沒有現在就要放棄他即將要問的事情。“問情,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女子?”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實在是想知道,而且如果一旦問情承認,那麽她就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依兒。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問情挑眉問道,包括在旁邊的獨孤默晨,也隱約的感覺到了問情的不同之處,好像將自己用一層紗蒙住了。

    夏瑾麟認真的看著問情,“沒錯,這個問題很重要!我調查過你,但是卻發現完全的找不到你這個人......”他現在幾乎就已經肯定的說問情就是雲依了。

    問情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想起那天夏瑾麟問這是不是她的真名。一抹邪邪的笑容爬上問情的臉,“你應該是想說我長得很像一個你認識的女人吧!所以才問我是不是女人?”她很好心的替夏瑾麟把話補充完整。

    夏瑾麟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後又迴過神來。“如果你是女子,你就跟我未過門的妻子長得一樣......”

    “妻子?”獨孤默晨倒是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也顧不得身

    上的隱隱的痛楚。“太子,您是說問情長得很像太子妃?”他驚訝卻是更加的不安,他希望這不是一個事實,也不要這是事實。

    “對,沒錯!問情和依兒長得非常像,簡直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夏瑾麟癡癡地看著問情,就像看雲依的那種眼神,甚至忍不住伸手想要撫摸問情的臉,那完全是出於情不自禁。“如果你是依兒,為什麽你不肯認我呢?”

    就在夏瑾麟要接觸到問情臉的時候,問情突然後退了兩步,卻是沒改她邪魅的笑容。“我是不知道小麟你是不是剛剛小晨說的太子了,但是我卻可以很肯定的迴答你,我的名字的的確確叫做問情,葉問情。我也不認識你說的那個太子妃,所以,即使我告訴你我是女的,也隻能告訴你,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這麽說,你還是一名女子?”夏瑾麟先是將問情說她不是雲依的話放在一邊,隻要先能肯定她是一名女子那就行了。

    “沒錯!”問情雙手環胸,斜靠在椅子上。“現在,你是不是應該鄭重重新介紹一下你自己的身份呢?我可不認為你和我家的小麟是好朋友的關係!”她本來是一向不過問交往的人的出生的,但是今天破格問了一下,畢竟也是關係到“她的人”。

    這一說,獨孤默晨和夏瑾麟都覺得問情像是一個天才了。夏瑾麟直了直身,看著問情,“我是當今夏寰國的太子,和郡王侯的確沒有很多的交情,隻是普通的君臣之間的關係。”本來君與臣之間就沒有很多的交情,之前隻不過是他為了讓獨孤默晨隱瞞身份而已。

    “好了,我知道了!”問情並沒有因為夏瑾麟說他是太子而又表現出其他的表情,反而一切就像是掌握之中的。

    “見到太子還不下跪?”夏瑾麟身邊的鐵戰是一個尊卑分明的侍衛,既然現在他主子的身份已經公布,那麽這些平民百姓就應該下跪,這也是古往今來皇室與平民之間應該的做法。

    “鐵戰!?”夏瑾麟喊了一聲,示意鐵戰不要說這些話。然後他又看向問情,“你們不必在意,我隻是出宮遊玩,並不是什麽太子!你們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就行了!”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問情對他放鬆,而且他還是懷疑問情究竟是不是雲依,如果是,那麽現在應該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問情無聊的打了個嗬欠,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對任何人下跪,所以即使夏瑾麟自己不說,她也不會跪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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