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本座還沒老糊塗,要不是為你那如意小郎君,你這麽著急幹什麽?”


    “我----”


    “別不承認啊?人不是你打的,哪怕因你而起罪魁禍首也是那臭小子---”


    須雲長老神自在的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笑咪咪的道,“行了,女兒家害羞嘛,為師懂的,不說,不說行了吧?”


    君古靈一臉無語,可不得不說,須雲長老果然是人精。


    從幾句話裏就猜透了一切。


    她也隻能不爽的抿了抿嘴巴。


    很快那頭又傳來了須雲長老懶洋洋的聲音。


    “想讓本座救他也不是不行,不過---”


    “不過什麽?師尊您說---”


    須雲長老眼帶笑意的捋了捋胡子,“那本座問你,之前說的話算不算數?”


    君古靈:......


    “啊?什麽話啊?我說了那麽多,不知道您指的是那一句?”


    一聽這話,君古靈眼珠子轉了轉開始裝傻。


    而須雲長老撇著嘴道:“少跟本座打馬虎眼,本座問你,倘若幫了你這次,以後就踏踏實實的跟本座學煉器如何?”


    “啊?”


    “啊什麽啊?不學算了,你那小情郎,本座也懶得管---”


    “學,誰說不學了?本仙子最喜歡煉器了,師尊,你看我的流水鑄的多好啊---”


    君古靈瞬間轉變立場,那速度叫一個快?


    聽的須雲長老直抿嘴,緊跟著喝了一口小酒,捋著胡子得意的笑著道:


    “行,等著吧---”


    話落,直接把聯係切斷了。


    而君古靈聞言一愣,握著傳影玉趕忙道:


    “喂,什麽就要我等啊,我要等到啥時候,人呢?人呢???”


    ...


    可不論她在怎麽唿喚,都沒有任何迴複了。


    君古靈瞪著眼,咬著牙不爽的拍了一下傳影玉,一臉的鬱悶之色。


    而這時一旁的顧臨淵則詫異的看著她。


    “你在幹什麽???”


    君古靈聞言抬起頭,沒好氣的道,“要你管---”


    顧臨淵:......


    莫名其妙被兇的顧臨淵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又認真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玉。


    倘若沒記錯的話,好像是當日須雲長老收她為徒之時給的。


    這在那兒齜牙咧嘴了半天,又是氣惱又是假笑的---


    莫不是因為煉器峰沒來人,她心生怨懟?


    一想到她是為了自己才這般。


    顧臨淵神色柔和了幾分,聲音都變的和氣了不少。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本少君----”


    可還沒等說完,仙鶴啾的一聲,急速開始下落。


    “到了---”


    “君師妹,倆位請吧---”


    汪達一行人麵無表情,甚至聲音都透著幾分陰寒和幸災樂禍。


    話音被打斷,顧臨淵神色有些難看。


    而君古靈不管其他人,反而看著他道,“你想說什麽?莫不是還想著給萬法峰當上門女婿?”


    顧臨淵聽完,臉頓時黑了。


    而君古靈撇了撇嘴,翻個了白眼後一個縱身跳了下去。


    “說的好聽,還不必如此。”


    “哼,就他那臭脾氣,整個宗門的人都快被他得罪完了,這入門第一天就逼的那位舍雲副掌門把靈丹峰的蘇長老送去了思過崖,執法堂主的一雙兒女都快被他打殘了,憑著一己之力,一口氣得罪了宗門四大頂尖勢利---”


    “這在縹緲宗也算前無古人,至於後麵會不會有來者---”


    君古靈覺得那都未必了,誰能比他剛?


    出手必見血---


    如今這種情形,除了賣身,君古靈實在想不出其他能化解之法了。


    說來也很是無奈,顧臨淵四麵樹敵,幾乎都是因自己而起。


    想到這兒,她又泄氣了。


    哎---


    這賬是扯不清了。


    “也不知自家那便宜師尊啥時候能趕到,一定要快點啊---”


    不然,她怕前腳剛邁進執法堂,後腳就被關堂主給撕成渣--


    君古靈在心裏默默祈禱。


    可沒想到,這剛進執法堂,人就楞住了。


    “古靈師姐,你也來啦?”


    “阿蠻?”


    說完又看了眼她身後的曲藤和沐歌,一臉詫異的道:“你們怎麽都在?”


    君古靈瞬間皺起了眉頭。


    這執法堂的堂主想給女兒報仇想瘋了?


    竟然將無關緊要的人全都尋了來,莫不是想連坐?


    就在君古靈思考的時候,阿蠻撅起了嘴巴,一臉不爽的道:


    “嗨,別提了,反正咱們分開沒多久,執法堂的人就來了,說要問話,哼,有什麽好問的?當時什麽情況,內院的弟子可都看的清清楚楚,找茬就直說。”


    結果她這剛說完,眼前空間一顫,忽然出現了兩人。


    阿蠻被嚇了一跳,趕忙躲在了君古靈身後。


    而君古靈也一臉凝重之色。


    因為出現在眼前的兩人,一個是被顧臨淵剛進宗門就得罪了的舍雲副掌門,而另一個就是臉色鐵青的關堂主了。


    此刻他正眼神陰寒的盯著顧臨淵,恨不得直接弄死他。


    “你就是顧臨淵?就是你打傷了本堂主的女兒?”


    顧臨淵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是本少君又如何?”


    “還敢問如何?哼---”


    話音一落,毫無征兆一拳向他打來。


    那速度叫一個快,甚至帶起一串串音爆,眨眼的功夫,那虛影拳就已行至顧臨淵的身前。


    君古靈大驚,“小---”


    那個‘心’字還不等說完,就聽一聲巨響。


    轟---


    所有人都第一時間抬起了手臂。


    那靈氣碰撞的波光刺的他們睜不開眼,那勁氣吹的他們後退好幾步。


    眾人心中驚濤駭浪。


    這關堂主竟然一言不合就出手?


    以他的修為誰人能敵?


    待恢複了視線之後,眾人趕忙像顧臨淵所在的位置看去。


    緊跟著一個個的都驚掉了下巴。


    “怎麽會?”


    原本不死也該脫層皮的人,此刻竟還穩穩的站在那裏。


    發絲在風中飄揚,宛如謫仙的臉上,神情冷峻,那一副高傲不可一世表情,看的眾人都懵了。


    君古靈自然也不例外。


    此刻她嘴巴微張,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顧臨淵身前慢慢消散的靈氣盾--


    “這---”


    這簡直不可思議。


    是誰?


    是誰出手救了他?


    君古靈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清楚。


    可很快關堂主就給了她答案。


    “舍雲師兄?你這是何意?”


    “剛剛煙兒被他打成什麽樣你親眼所見。”


    “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枉我兒救他於危難,結果他竟翻臉不認人,把我兒重傷至此,此等無情無義、不知尊卑之人,就算天資在高又如何?宗門早晚被他拖累,與其到時被他害的萬劫不複,還不如讓本堂主今兒直接滅了這個孽障來的清淨。”


    舍雲副掌門臉色也是一沉,冷冷的撇了顧臨淵一眼。


    “怎麽哪兒都有你?”


    “就不能消停點嗎?可真能惹事兒---”


    “那關煙兒也是隨便打得的?”


    舍雲掌門叫一個鬱悶,他倒是也不想管,可一想到曾經那位有恩於自己的人,眉頭皺成了個川字。


    可要是管,總得站點理吧?


    恰在這時,君古靈瞬間挺身而出,擋在了顧臨淵身前,揚起下巴,冷聲道:


    “到底誰是孽障?你身為執法堂堂主,不問是非,不管對錯,就因為你女兒被人打傷便要把人抓迴執法堂報複,誰給你的權利?”


    “你女兒身為執法堂堂主之女,肆意妄為,囂張跋扈,在論道閣公然對門內嫡傳弟子下殺手,知法犯法你不管,結果技不如人被傷,居然還喊人來報複,誰給你們的臉?”


    “你們父女如此行經,本仙子倒是要問一問,到底誰是孽障?”


    ...


    “你---”


    關堂主被氣的臉色鐵青,“若不是你招惹,我家煙兒為何別人不打非要打你?”


    “笑話,照你所言,我這受害者還錯了不成?”


    “好個伶牙俐齒的臭丫頭,不思己過,不懂尊卑,你倆簡直一丘之貉---”


    話畢,忽然間一股威壓瞬間向她襲來。


    君古靈瞬間臉色一變,可很快那股威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而此刻關堂主臉色鐵青,眼神微咪的看著舍雲副掌門。


    “師兄這是鐵了心要阻我?”


    這聲音都透著一股子冷煞之氣,此刻的關堂主是動了真火了。


    “關師弟,你且冷靜片刻,切莫入了魔障---”


    舍雲副掌門皺著眉頭,麵無表情,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見一斑。


    “魔障?”


    關堂主都被氣笑了,“到底是我入了魔障,還是你入了魔障?舍雲師兄,你今日非要護著他們不可了?”


    倆人瞬間對持起來,互不相讓。


    而堂內的眾人都看傻眼了。


    不明白,現在這是個什麽情況。


    而君古靈也是一臉懵逼,看顧臨淵的眼神都變了。


    小手掐了他一下,輕聲道:“這到底怎麽迴事兒?”


    “那個舍雲副掌門被你得罪成什麽樣了,居然還幫著你說話?竟然還護著你?”


    “你給人家什麽好處了?”


    ...


    不怪君古靈這麽想,其他人也都一臉不解。


    舍雲副掌門雖然麵上沒說,可顧臨淵剛來就逼著人家壯士斷臂,就算再大度的人,心裏多少也有些忌諱吧?


    而舍雲副掌門那人,一看就是個記仇的,別說護著顧臨淵了,落井下石還差不多。


    可現在是什麽情況?


    顧臨淵卻不迴答,反而垂眸看了掐自己那小手。


    君古靈見此,趕忙興怏怏收了迴來,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的道,“問你話呢,看什麽看那---”


    顧臨淵這才抬眸看她,“沒什麽好處,可能,舍雲副掌門心善吧---”


    噗---


    君古靈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心善?”


    “你從那隻眼睛看出來他心善的?”


    “瘋了吧?”


    這個舍雲副掌門要是心善,那整個宗門就沒有幾個心善的人了。


    顧臨淵卻一臉不在意,繼續一副高冷樣。


    看的君古靈直撇嘴,“哼,不說就不說,誰稀罕聽啊---”


    “早知道你有人護著,本仙子何必---”


    “何必什麽?”


    顧臨淵挑眉看了過來。


    而君古靈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沒,沒什麽---”


    可嘴上這麽說,心裏頭則恨的牙癢癢。


    這個該死的顧臨淵,有靠山不早說?


    害得本仙子答應了要跟須雲那老頭去打鐵,有那功夫練個丹,提升一下修為好不好?


    君古靈這個氣啊。


    “也不知道現在反悔還來不來得及---”


    君古靈心裏頭打著小算盤,可當著舍雲副掌門和關堂主兩位修為高深之人的麵,她不敢動用傳影玉。


    畢竟,對於他們這個修為的修士而言,空間稍微的波動,都會被他們感知到。


    雖然她跟須雲長老通訊並非什麽重要的事兒。


    可傳影玉本身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況且許多人都在肖想須雲長老的功法。


    倘若,泄露了消息,自己別想在有清淨日子了。


    可是,去打鐵啊---


    想到此,君古靈忍不住苦了一張臉。


    而另一方正在對持的兩人,互不相讓。


    “既然舍雲師兄話執意如此,那今日我便領教一下舍雲師兄的高招好了---”


    話音一落,抬手就是一拳。


    而這個拳頭跟之前相比那可是天差地別。


    之前隻是一道虛影罷了,可這一次,拳頭化實,帶著道道金芒,周身伴著火焰。直奔須雲副掌門而去。


    這時眾人才發現,原來這位脾氣火爆的關堂主,竟是金火雙靈根。


    這可都是極善於攻擊的靈根。


    而舍雲副掌門見此,瞬間後退拉開了一段距離,手中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把重劍。


    長三丈有餘,通體烏黑,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簡樸至極,可卻威力無窮。


    重劍無鋒。


    劍與拳相撞,發出一陣轟鳴聲。


    那靈氣餘波一兩人為圓心,瞬間向四處衝去。


    將一眾人衝的裏倒歪斜,甚至有人倒飛而去,直接被震成了內傷,哇--的吐了一口鮮血。


    到是顧臨淵反映速遞極快。


    在倆人交手的瞬間,攬住君古靈的腰,一個影步,就躲在了圓柱後方。


    躲掉了這場餘波。


    這大殿有陣法加持,且材質都是用特殊處理過的,再加上倆人雖然切磋,卻也極力控製著靈力外泄,不然別說一個執法堂大殿,就算整個縹緲宗也不夠他們禍害的。


    而躲過一劫的倆人,此刻探出了腦袋向大堂內望去。


    讓人沒想到的是,原本攻擊剛猛的關堂主,此刻卻陷入了被動之地。


    此刻頭頂上方一柄重劍壓下,他雙手拳交叉於身前,進攻轉為防守。


    可哪怕如此,依然難敵舍雲長老這一劍。


    此刻嘴角已經溢出了血---


    “關師弟,自從柳師妹故去,你便心魔滋生,如今已成孽障,你真打算這樣不管不顧下去嗎?再這樣,你就毀了---”


    舍雲副掌門神色嚴肅,語聲關切。


    聽的人真分不清是他是真有心,還是故意氣人的。


    而關堂主聞言,眼神瘋狂,脖子青筋乍現,咬牙切齒的道:


    “少來這一套,什麽心魔,什麽孽障,我關慶山活一日,便要護著他們兄妹一時,尤其是我家煙兒,敢欺辱她者,那就拿命來抵---”


    “啊----”


    關堂主瞬間嘶吼一聲,緊跟著周身金光乍現。


    而他人早已瞬間彈跳而起,雙拳已變成金色,直奔舍雲副掌門又一次攻來。


    “冥頑不靈---”


    舍雲副掌門臉色一冷,也騰空而起,一劍,一劍,又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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