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變天了。


    之前不可一世的那些大人物都呆在了牢獄之中,而縣城雖然在此遭到了暴力攻擊,其他人家卻安然無恙。


    現在確定他們已經安全,而這讓其他人都鬆了一口氣


    當然,此前的這一夜讓他們受到驚嚇是在所難免的,不過,現在看到沒事了,反而都高興的忽略了此事來。


    最高興的還有之前被抓的嫌疑人,這些人被抓,因為還沒有來得及繳贖金,現在人也將會得到釋放,錢省了,人也可以出來了,積蓄半輩子的錢終於保住了。


    縣城之中的那一班子人,則會受到審判,根據他們的罪行進行定罪——這在一些人看來,是荒謬的,因為這審判很不合法,程序什麽的,看起來極其可笑的。


    但在大多數老百姓在感覺如同夢幻一般的不真實之外,完全不管這些合法與否,他們看來是可喜的――正常途徑也無法審判這些人,自古以來,官官相護,正常途徑遙遙無期。


    現在一個個完全忽略了著公告是否合法性,在半信半疑之時,又暗自激動不已,期待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些受審的人,屬於本地的土皇帝,爪牙,都魚肉過本地的百姓,也做過天怒人怨的事情,本地的人敢怒而不敢言。


    現在終於有人幫助他們出氣了,他們自然高興不已,恨不得立即看到這些人倒黴。


    隻是高興歸高興,在沒有真正的確定那個什麽救國誌願軍是否值得信任之前,他們還抱著觀望的態度。


    “快看啊!這個什麽誌願軍開始招人了!”


    “他們還管飯吃!”


    這些人觀望,還有些人則對誌願軍招人而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來。


    這年頭,不但戰爭威脅著這片土地上的人,幹旱,饑荒同樣威脅著這一片土地是的人。


    中原大地,川蜀之地這些地方已經出現了,不知道多少餓死,甚至出現“人市”,隻是被上麵隱瞞,很少人知道罷了,但小道消息還是傳來了。


    至於本地,雖然好了不少,但大多數人還是處在這個危險的邊緣,隨便一個因素的影響,都可能讓他們全家餓肚子,然後破產一無所有。


    現在如果有了一個可以吃飯的地方,那怕為了填飽肚子,他們也願意。


    隻是他們仍然有疑慮,打仗會死人的!


    為了吃一口飯到底值的布置的去這樣做?


    還有,誌願軍會不會像其他人一般隻是騙他們的,實際上,也是抓壯丁的?


    抓壯丁,這年頭不斷出現,尤其是日寇全麵侵略以來,各路軍馬都損失極大的情況下,為了補充各路軍的兵源,於是就有了招人入伍的政策來。


    當時各省各地政府為了完成招兵指標,同時又想摟錢,幾乎是想盡了辦法來,其中抓壯丁就是那麽一個產物。


    上到五十歲的男子,下到十二三歲的少年,都可能是他們所抓取的一個目標。


    全國各地幾乎都有這種事情發生,本地的人出去,在其他地方被抓住當壯丁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那些被抓的人,基本上沒用能夠活著迴來的。


    能迴來,基本上已經殘疾了,這才有機會活著迴來。


    據說,當壯丁,他們連飯都吃不到,隻能喝水,甚至水都沒用。他們的軍糧,被克扣了,最後餓著肚子草草訓練大半個月,還得上戰場送死——壯丁本來還是能夠吃上飯的,隻是層層伸手,真的能夠到壯丁手中的,真的是沒有多少了。


    裝備沒用人家好,訓練不足,這樣去戰場簡直是送死,人人都不想這麽稀裏糊塗的送命。


    …………


    就在縣城的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匹馬沿著街道快向著城外而來。


    踏踏!


    馬蹄聲不急不緩,卻清晰的傳到路邊的每一個人耳中來。


    街道上人看到他,一個個都寒噤讓路,有孩子的,都拉住自己好奇的孩子,然後暗暗的打量他。


    人高馬大,整個人坐在馬背上,平穩前行,如同一杆槍一般,直直的,英俊的麵容帶著剛毅,讓人很有好感。


    雖然騎著馬,但速度不快,明顯注意著周圍的情況,遇到有人反映慢了也不催促,就會拉住韁繩。


    緩緩幾分鍾,周圍的人看到他遠去這才說話。


    “這是誰啊?這個時候竟然敢騎馬?”


    “他腰間還有槍,馬上也掛了槍!”


    “能這樣的人!肯定是那個誌願軍的人!”


    “誌願軍的人?這人怪高的!長的也怪英俊!”


    “看起來很好像是正派人。”


    這個世界是看臉的世界,顏值主宰一切可能誇張,但高的顏值,能夠更容易獲得別人的欣賞,這是無可爭議的。


    沈光不知道,他就這麽匆匆的走過,就收到了一波的好感來。


    此刻,他已經遠離了縣城,正加速正催馬向著十八裏坡而去。


    之前,他已經向著九兒保證了,今天去接人,如今時間到了,他自然是不會食言的,直接過來就接人。


    遠離縣城,再次來到空曠的野外,聽著蟲鳴鳥叫,心情不知不覺和這美好的天氣一般好了起來。


    一路無事,沈光很快就來到了十八裏坡了。


    踏踏踏!


    踏踏的馬蹄之聲,通過空曠的荒野,早早的傳到這裏,令酒坊的夥計們都出來看向這個方麵。


    “哎喲!這是誰啊?沈,是沈光兄弟嗎?”


    當他們看到騎著馬的沈光接近的沈光,一個個都吃驚極了,嘴巴張的老大,說話都結巴了。


    “哈哈,是我,怎麽樣,這幾天還好嗎?”


    來到近前,見到熟人,沈光很高興,直接下馬和這些人搭訕起來。


    “不怎麽樣,就在老掌櫃結婚第二天,他就被抓走了,你看看我們,到現在都閑下來了。”


    “是啊!那群狗賊,良心都被狗吃了!來抓勒索!”


    “今天羅漢大叔,天沒量就已經去現場接老掌櫃了!現在還沒有迴來,唉!希望老掌櫃能夠平安的迴來!”


    十八裏坡距離縣城還有些距離,交通不方便,普通人走路要四五個小時,而酒坊這裏有牛車,但牛車也需要三個多小時,一來一迴中間所花費的時間,不隻是這些。


    羅漢還沒有迴來之前,縣城內的事情還沒有傳到這裏,他們也不知道縣城已經變天了。


    店裏的夥計,對縣城的那些人的怨念極大,此刻都罵這些人。


    沈光也沒有急著接人,就這麽和他們聊著。


    “這是你的馬嗎?你還有槍?”


    當注意到沈光的馬和槍的時候,這些人這才有些拘謹。


    馬和槍,在這個時代,也隻有有身份的人才可以擁有,沒有身份的人擁有這些,身份都讓人產生疑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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