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媽呀摔死我了!”“我說你們輕點兒!別把冰層震碎了!嘶嘶嘶好冷!”賀瀧迴頭衝嚴縉雲伸出手。“抓著我,小心摔了。”嚴縉雲沒看他,也沒碰他的手,漫不經心的嗤笑:“就你底盤穩,瞧不起誰呢。”賀瀧怔了怔,看他從跟前過,一絲停留的意思也無,隻好慢慢的收迴手。風雪散去,天空中的雲都是暖色調的,炊煙嫋嫋升起,一切都顯得自然又生動。耶摩村像是上世紀的老城區,狹隘的磚砌街道兩邊擠著一些不高的居民樓和門麵房,時而有人影穿梭其中,那些人穿著清一色的鍺色長袍,模樣和他們大差不差。眾人越看越親切,邊走邊熱的把棉衣脫了,陳太太扯了扯陳古的袍擺關心道:“阿古你熱嗎?熱就脫了——”陳古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忽然衝向街拐角的一個拄著拐杖的白胡子老頭,瞬間掙脫了陳太太的手,陳太太尷尬的愣在原處,見陳古興奮的大聲道:“村長!我把他們都帶迴來了。”“那好那好。”老頭笑眯眯的掃了一眼眾人,瞳孔炯炯閃爍:“房間都空出來了,快上去吧。”-嚴縉雲一仰身倒在大床上,翻目道:“我怎麽又跟你住一塊兒?”“你有的選?”賀瀧站在鏡子前整了整領口。脫掉大棉套賀警官的顏值身材又恢複了常態,嚴縉雲翻了個身,支著腦袋欣賞美色。“你要出去啊?”他問。“嗯,出去認認路,一起麽?”賀瀧迴頭。“我困了。”嚴縉雲鬆手摔進被子裏。“那你睡吧。”賀瀧斂了眸光看不清喜怒,轉身出門。嚴縉雲聽到關門聲才重又睜開眼,他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開始打量這棟房子。這一層樓的旅舍其貌不揚,內部設備卻很齊全,對於吃糠咽菜多日的眾人來說簡直像是到了天堂一般。但天上哪兒有白掉的餡餅。隻是他們都樂不思蜀了也就無人深究裏麵的古怪之處。空氣中飄蕩著一絲淡淡的奇怪的臭味兒,找不到源頭,嚴縉雲仰躺著,看天花板上彩繪的壁紙,那是些十分抽象的圖案,扭曲迴旋的線條在他看來非但欣賞不出美反倒顯得猙獰。看著看著他覺得眼暈,困意隨之襲來,他一歪頭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賀隊!伽馬!不好了!”嚴縉雲成功被吵醒,跳下床去開門:“你賀隊不在!出去遛彎了!”門一開,鍾小聞披頭散發的站在門口,傻眼道:“賀隊不在?!”“不然你進來找找?”嚴縉雲起床氣未消,略顯不耐。“那怎麽辦啊!”鍾小聞又驚又急:“唐夢蕾和郭橙被一個黑店坑了!老板抓了他她們兩個賣身抵債!”“哈?”嚴縉雲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嗬欠連天道:“都什麽年代了還賣身抵債?”頓了頓他才想起來,在這個異世界裏他們連貨幣都沒有,更別提能抵押債款的不動產了。“她們去賭了?”他扭頭,幽幽發問。“沒有沒有!那是個咖啡店啊!”鍾小聞看出他有要管的意思,頓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竹筒倒豆子似的說:“而且隻是玩撲克牌,誰閑下來不會玩兩局撲克牌呢?要是事先說好要賭錢,她們肯定也不會玩了!”嚴縉雲被她拽著跌跌撞撞的出門,兩人奔至樓下的一家咖啡店,一進門嚴縉雲就又聞到了那股子奇怪的臭味兒,甚至蓋過了咖啡豆的味道,他注意到這裏的牆上也像旅舍裏一般貼著彩繪的壁紙。鍾小聞指著一個正在擦桌子的矮個男人說:“那個就是老板!他後廚有幾個又高又兇的夥計,就是他們把唐夢蕾和郭橙綁走了!”矮個男人似有所感,一抬頭看見鍾小聞,竟然咧嘴笑了。“剛才讓你逃掉了。”他用抹布擦著手一步步朝鍾小聞走過來:“十三個砝碼就是一百三十公斤的人,都是說好的!”“誰跟你說好的!”鍾小聞臉色都變了:“你根本就什麽都沒提!什麽人不人的……”“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啊!”老板滿麵奇怪的說道。他的笑容讓嚴縉雲感到不適,充斥著一種低級的貪婪,就在老板試圖越過嚴縉雲去扒拉鍾小聞時,嚴縉雲伸了一根手指抵著他的肩,將他一點點推開。“什麽遊戲這麽好玩兒?帶我一個唄。”鍾小聞驚唿:“伽馬!”嚴縉雲沒理她,用同樣的職業假笑對著老板,老板看了看他,居然“吸溜”了一下口水。“打撲克,爭上遊。”“哦?籌碼呢?”“我們這裏都用這個當籌碼。”老板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晶瑩剔透的六角形骰子:“一局一顆。”“就是這個就是這個!”鍾小聞在嚴縉雲背後小聲尖叫:“我們都以為是那種小飾品店裏一抓一大把的玻璃零件!”“這是鑽石。”嚴縉雲說。“啊?!”鍾小聞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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