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躺在地板上,睡了一會兒。他睜開眼,從地板上爬起來。煙頭從他的手心滑落,掉在了地板上。煙灰在空中逗留一小會兒,然後紛紛地飄向地麵。田野摸摸胸口,感覺胸口還有一絲絲隱痛。他把臉上的眼鏡向上挪了挪,然後舉起手,仔細地看了看被煙支燒傷的手心。手心被煙支燒出了許多小小的水泡,這些水泡連在一起,像一條珍珠項鏈。他把辦公室的燈關掉,然後離開了公司。

    白天將自己心愛的越野車停在一家餐館門前,然後下了車,將兩個小鬼抱了下來。白雪,郝行,鼠標也相繼下了車。六人走進了餐館。這是一家很普通的餐館,裏麵的客人也很少。白天看了看手表,笑著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在這家餐館吃吧!”

    “好!我們累了一天了,肚子早已經呱呱叫了!”白雪笑著說。東東和鶴兒坐在一起,有說有笑。東東從筷兜裏抽出兩雙筷子,一雙給了姐姐,自己留了一雙。他握著筷子,在桌子上敲過不停,舌頭有節奏地向外吐。鶴兒看著弟弟的造型,覺得很酷。於是學著弟弟的摸樣,握著筷子在桌麵上敲,舌頭也有規律地向外吐。

    白天搖搖頭,說:“這兩個小鬼,真是精力旺盛!”白雪看著東東的摸樣,先是笑,後就有些不耐煩了,生氣地喊:“田東!你有完沒完啊!不要在敲了,敲得人心煩氣躁。”東東被母親的喊聲嚇著了,馬上停止了敲。鶴兒看見弟弟沉靜了下來,自己也不再敲了。

    “你們兩個,想吃什麽?”白天握著菜單,望著郝行和鼠標說。

    “我看,還是天叔說了算。”郝行看著鼠標說。

    “對,對。”鼠標點點頭說。

    “妹,想吃點什麽?”白天把菜單交給了白雪。白雪看看菜單,點著一個個菜。

    “天叔,你的軍裝真帥!”郝行傻傻地盯著白天的軍服看。

    “真酷!太瀟灑了!”鼠標擺擺頭,感歎道。

    “帥什麽嘛!一套很普通的軍服!”白天笑哈哈地擺擺頭說。

    “天叔!你是什麽軍銜?”郝行問。

    “兩杠一星,武警少校。哈哈!”鼠標看著白天的肩章,手指在空中輕輕地點著。

    “說對了,武警部隊營長。”白天笑著說。

    “天叔,你有沒有配手槍?”

    “天叔,當兵好玩不?”

    郝行和鼠標不停地問著白天,白天也樂此不疲地迴答著他們提出的一個個問題。

    田野洗完澡後,穿著睡衣,從衛生間裏出來。他來到臥室,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些專治燒、燙傷的藥膏。擠出一點點藥,再輕輕地抹在自己被燒傷的手心裏。抹完藥後,坐在床上,靜靜地吸著煙。 吸完煙後,就躺在床上,睡了。

    六人一頓飽餐後,離開了餐館。郝行望著白雪說:“雪老師,你們好久迴成都?”

    “後天吧!”白雪說。

    “那我們一起迴去吧!”郝行說。

    “好呀!”白雪說。

    郝行從包裏取出筆和一張紙,把自己和鼠標的手機號碼寫給了白雪。郝行把旅行包背好,走到白雪麵前,把紙放在了白雪的手裏。白雪看了看,點點頭。郝行趁白雪低頭看紙的時候,癡癡地看著白雪的臉。白雪已發現郝行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她自然地抬起頭,望著郝行說:“還有什麽事嗎?”

    郝行紅著臉,顯得有些慌張。他轉過身,沉默無語。鼠標笑著說:“雪老師,我們先去找旅館,訂好房間後,在跟你打電話。”

    “這樣也好。我待會兒來找你們。”白雪拿起手機,先後撥了這兩個號碼。郝行走了一段路後,轉過身,望著那輛綠色的越野車。越野車像一片綠葉,被風送向遠方,一點一點的融化。

    兩人在街上逛了一陣後,來到了一家名叫:“君子旅社”的旅館門口。門口上方掛著一個長方形的廣告牌,廣告牌上的君子旅社,四個字閃閃發光。

    兩人走進屋裏,來到了櫃台旁邊。一位長相漂亮的女服務員微笑著說:“兩位要住宿嗎?”

    “有雙人間嗎?”郝行問。

    “有。”

    “多少錢?”

    “60”

    “有電腦和空調嗎?”

    “有。”

    “能便宜點嗎?”

    “不能!”

    “好,哪個房間?”郝行從錢包裏拿出60塊錢,遞給了女服務員。

    “有身份證嗎?”

    “有。”郝行把身份證放在櫃台上麵。

    “207號房間,上麵有人開門,把單子給她就行了。”女服務員看了看郝行的身份證,然後開了兩張單子,遞給了他。一個紮著小辮的女孩,打開了207號房間。她把燈開了,對著郝行說:“裏麵有空調、電腦和電視。祝你們今晚睡個好覺!”

    兩人一進屋,就把旅行包取下來,扔在床上,然後脫掉鞋,撲在床上。

    突然,手機響了。郝行拿起手機,聽見是白雪的聲音。郝行把旅社的名字告訴了她。

    鼠標一看見電腦,就像貓看到了老鼠一樣。鼠標撒著拖鞋,走到電腦桌邊,打開電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郝行打開電視,瀏覽一圈節目後,覺得無趣,就脫掉衣服和褲子,跑到衛生間洗澡去了。

    鼠標打開黃色網頁,一邊喝著牛奶,一邊欣賞著女人的玉體。郝行在廁所裏,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往身上抹沐浴液。差不多一頓飯的時間,郝行裸著身子,出了衛生間。鼠標看美女看得乏味,隻好玩起魔獸世界來。一邊舞著鼠標,一邊喊:“可愛的聖騎士,衝啊!”

    郝行剛坐在床上,就聽見有人在敲門。他連內褲還沒有來得急穿,就趕忙套上一條短褲,開門去了。他一打開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發香。白雪換上一套粉紅色的裙子,立在郝行的麵前。郝行呆呆地看著白雪,不說話。白雪覺得有些尷尬,微笑著說:“怎麽?不請我進屋嗎?”郝行這才緩過神來,他紅著臉說:“雪老師,請進!”白雪走進屋子,看見鼠標在玩遊戲,於是望著鼠標喊:“鼠標!”

    鼠標轉過身,看見白雪來了,於是站起來,笑著說:“雪老師好!”

    白雪坐在床上,擺擺頭發,笑著說:“你們兩個坐過來。”郝行和鼠標都來到白雪麵前,坐在床上。

    白雪看著兩個人,嚴肅的問:“給老師說實話,你們是不是瞞著父母,悄悄跑到都江堰來的?”

    郝行的頭發沒有擦幹,水珠沿著額頭上的發絲,緩緩向下流淌。一滴滴地掉在胸口。他低著頭,悲傷地說:“雪老師,我不想再讀書了,我想去流浪。”鼠標很慌張,立即打斷郝行的話,說:“高三太苦了,我們想利用禮拜天的時間,出來旅遊一番,好放鬆放鬆自己。我們都給班主任和父母說了。他們都答應了我們。”

    白雪臉上的笑容,像鮮花一樣綻放,“你們兩人的話,不是自相矛盾嗎?不要騙老師了。”

    “有什麽心事,就告訴我吧!”白雪看著郝行的眼睛說。郝行傻傻地看著白雪,兩人互相對視了一會兒。郝行的眼睛溢出淚水,傷心地說:“我從小就沒有媽媽,被我父親帶大。我從小就被他管的嚴嚴的,現在都已經18歲,他還是像以前那樣管我。我都快窒息了。”

    “原來是這樣。鼠標,你呢?”白雪看著鼠標說。

    “我,我是他的好兄弟嘛!怕他一個出走,被人販子賣了。就陪他出來了。”鼠標說。

    “後天和老師一起迴去,老師會和你爸爸好好談的。那我也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就好好休息吧!”白雪說完,起身離開了房間。郝行跟出房間,悄悄地看著白雪離去的背影。

    黑土和歐陽百合麵對麵地睡在一張床上,兩人的中間躺著一隻小狗。小狗的嘴正和黑土的嘴唉著。黑土眯著眼睛,時不時地吻著小狗的嘴。歐陽百合的臉上掛滿微笑,盡情地享受著彩虹般的夢。

    藍齊兒穿著裙子,側著身,甜蜜地睡著。海風也側著身,臉嘲向另一個方向。兩人的背,緊緊的貼在一起,睡在一張床上。藍齊兒的頭上插著一朵鮮豔的玫瑰。海風的臉上,浮著一朵朵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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