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裁判所雖然對體係之外的信徒……即便是主教級別的信徒,心中也殘無敬意,在他眼中,實力和信仰是合二為一的。

    來比蒙帝國傳教的教眾都是經過教會再三審核,信仰方麵無比堅定,教旨純熟,辨才無礙的精英,他們的忠誠應該是毋庸置疑的。可黑斯廷及其下屬的實力他是非常清楚的,在有備算無備的情況下,即便是實力小勝於黑斯廷,恐怕也會飲恨收場。

    而據當時在獵苑門口的內線報告,當時菲爾娜就是一個人來的,沒帶任何隨從,這就有些令人心疑了,在黑斯廷有必勝把握的情況下,怎麽會失敗呢?普林斯絕對不相信,即便對方能夠釋放傳說中的神曲戰歌、擁有亞龍魔寵,也不可能在數十名高級戰士和高級祭司的圍攻下幸免於難。

    可事實就是——那位理應被擒或被殺的福克斯祭祀優哉遊哉地做著生意,然後去參加大賽,而黑斯廷等人已經化做了一捧白骨……這又做何解釋呢?這個問題深深的困擾著這位宗教裁判所的首席執事。

    “柯林克爾主教大人,皇家獵苑是薩爾十五世最喜歡的獵苑,黑斯廷他們幾十個人進去,難道駐守獵苑的比蒙士兵都沒有任何發現?”普林斯改變了問話的方式,畢竟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貿然質詢對方是否有內奸……未免有些唐突了。

    “這個……應該是不可能的。自從薩爾十五世得病之後,已經很長時間不來獵苑了,這裏駐守的士兵大多被調迴了兵營,據參與這次行動的內線報告,在行動之初,獵場周圍已經清理幹淨了,而且是提前行動的,沒有留下任何破綻。”柯林克爾主教也有些尷尬,比蒙帝國內線的收買和潛伏一向是自己負責的,而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沒發現黑斯廷的暗中行動也就罷了,可那麽多人被殺,居然理不清頭續,這的確讓他臉上無光。

    猶豫了一下,柯林克爾主教建議道:“普林斯大人,教會在神廟中也發展了數名教友,隻是地位低下,還不能接觸核心機密,要不,我讓他們動一下,看能不能探明那個福克斯的底細?”

    “柯林克爾主教大人,潛伏在比蒙帝國的線人來之不易,還是不要再為這件事犧牲了,我想還是由我們宗教裁判所來調查這一事件更方便一些,畢竟黑斯廷是我們裁判所的人,而且殺害黑斯廷的主兇已經可以確定,我想隻要循著這條線索去找,終究會清楚真相的。”普林斯委婉地謝絕了柯林克爾主教的建議,他可以認同柯林克爾及斯手下的忠誠,卻難以信任他們的能力,而且,他更擔心其中不可掌控的因素。

    “噢,普林斯大人的話也有道理,不過隻要您有需要,我們隨時可以效勞,畢竟我們同為光明教會的一份子,這件事情對我們光明教會的影響還是非常大人,我也希望能夠得到一個最終結果。”柯林克爾主教當然聽得出對方的言外之意,這讓他有些恚怒的同時也有所放鬆……畢竟再有什麽錯失同樣與自己無關。

    七天之內竟然收到了兩封加急信函,一身白袍的老者靜靜的坐在雕有古樸的木椅上思索著。第一封信是黑斯廷寫來的請罪信,近千名光明騎士隕落在諾利城附近的山區,但卻沒有說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而第二封信傳迴來的消息竟然是黑斯廷及其所屬的執法者全部陣亡……而且還是被一名年輕的福克斯戰爭祭祀殺死的……想到這裏,白袍老者清臒的臉上掠過一絲陰霾,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這個世界的運行似乎已經偏離了原先的軌跡,雖然隻是某一處稍稍偏差了一點,卻導致整個方向的改變,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控製範圍,他已經無法預測將來會發生什麽。

    黑斯廷雖然不是什麽超級強者,但做為宗教裁判所的一名執事,而且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執事,竟然會被一名區區的戰爭祭祀殺死,直是可以稱得上是一件奇跡了……一件對宗教裁判所充滿侮辱的奇跡,更是對整個光明教會的挑釁。

    白袍老者並不認為光明教會在比蒙帝國的組織出現了什麽紕漏,不過,他相信以普林斯的能力,一定會調查出事情的真相,而且有一個事是肯定的,這次事件不能由那些傳教士來做。否則,一旦暴露,教會多年在比蒙帝國的經營就會付之流水。

    按理說,在宗教裁判所的曆史上,象這種事情發生後,一定會以更加鐵血的手段反擊。但是,現在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好在普林斯的能力足以應對這次突發事件的挑戰,想到這裏,白袍老者的眼眸裏閃過一道寒光。

    他想了一下,從案頭拿出一張羊皮紙,提筆迅速在上麵寫了起來……放下筆,他用一根絲帶將羊皮紙卷好紮緊,然後拿起桌子上的搖鈴,輕輕搖了一下——

    “副所長大人,請問您有何吩咐?”一名光明騎士應聲而入。

    “特急,轉交普林斯執事。”

    白袍老者將羊皮卷遞給他。

    “是,副所長大人!”

    光明騎士恭敬地接過羊皮卷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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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麵宣布,來自西北行省的民間祭祀、斑羚族的恰爾維克祭祀獲得了八強賽的最後一張門票,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祝賀他……”

    後麵的話已經被一陣如同山唿海嘯般的掌聲淹沒了。

    坐在主看台上觀賽的薩爾十五世、紅衣大主教和新晉的神曲薩滿閣下也毫不吝惜地送上了掌聲——在確認了神曲薩滿的身份之後,菲爾娜已經獲得與皇帝陛下和紅衣大主教閣下平座的資格了。當然,這隻是一個象征性的身份,既不象皇帝陛下那樣手握軍政大權,也不可能象紅衣大主教閣下那樣掌握著帝國所有的祭祀。

    一個風塵仆仆的豪斯族比蒙出現在主看台下麵,幾名警惕性非常高的火獅子騎士立即挺起手中的刺槍,雪亮的鋒刃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豪斯族比蒙激烈地揮舞著手臂,與那幾個阻擋他的騎士爭執起來,雖然聲音被湮沒在掌聲中,卻已經引起內政大臣哈伯公爵的注意。

    “去看看怎麽迴事,怎麽會有人闖到主看台下麵才發現?”

    他有些惱怒地向身後一名侍從吩咐,自從發生了菲爾娜遇刺事件後,他已經加強了托裏斯克的警戒,如果這件事被陛下……尤其是要被紅衣大主教發現,又有得嘲諷了。

    “大人,那是一個比蒙啊。”侍從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內政大臣閣下為什麽會對一個比蒙接近看台動這麽大肝火。

    “哪來那麽多話?”哈伯公爵低聲斥道,這家夥簡直是太不曉事,看來以後得換個人了。

    “是,大人。”

    那名侍從嚇了一跳,趕忙跑了下去……不消片刻,侍從一臉異樣的神情以更快的速度返迴來。

    “慌什麽?”

    哈伯公爵越發的不滿了。

    “是啊,到底出什麽事了?”

    旁邊傳來紅衣大主教陰惻惻的聲音,聽得哈伯公爵心裏一顫,抬頭看時,薩爾十五世和菲爾娜也在向這邊看來。

    瞞是瞞不去了,哈伯公爵瞪了那名侍從一眼,無奈道:“還不快點稟報!”

    “是,大人。”

    侍從驚怯地看了哈伯公爵一眼,硬著頭皮稟報:“是帕索領的急報,說是……領地內的野蠻人似乎要暴亂。”

    “什麽?帕索領要動亂?”

    菲爾娜臉色劇變。

    “我……我也不太清楚,信使說一定要見到神曲薩滿閣下才會說。”侍從戰戰兢兢地答道。

    “那你還不快讓信使上來!”

    哈伯公爵喝斥道。

    “是,大人。”侍從跌跌撞撞地跑下去。

    不一會兒,那名豪斯族比蒙跟在侍從後麵走上主看台。

    “請等一下!”

    哈伯公爵揚揚下巴,幾名內政部下屬化裝的侍從上前搜查那名比蒙。

    “哈伯公爵,您這是什麽意思?”菲爾娜不悅道。

    “尊敬的神曲薩滿大人,我必須防備刺客的潛入。”哈伯公爵答道。

    “不必了,維爾德是我的部下,他的忠誠無可懷疑!”菲爾娜斬釘截鐵地說道。

    “可是……”哈伯公爵還要堅持,卻被薩爾十五世打斷:“沒什麽可是,哈伯公爵,讓他過來吧,既然神曲薩滿閣下認為可靠,那就不會有問題!”

    “是,陛下!”

    哈伯公爵的眼中掠過一絲厲芒,揮手讓侍從們放那個豪斯族比蒙。

    “維爾德,先見過陛下和紅衣大主教閣下!”

    沒等那名豪斯比蒙先開口,菲爾娜先行提點。

    “不心多禮,帕索領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薩爾十五世對於菲爾娜先提到自己顯得很高興,自然不在乎那些禮節問題了,而一旁的紅衣大主教則寬容地笑了笑,似乎毫不介意。

    皇帝陛下優容,可臣下不能失了禮數,維爾德堅持行完禮之後,才語出驚人地稟報道:“領主大人,帕索平原的野蠻人部落覬覦我們新開采的……鐵礦,不僅驅趕了礦工,而且還殺死了護礦隊,已經有十餘個部落的野蠻人聯合起來,準備進一步的劫掠……蘭迪公國和薩特公國也在帕索平原的邊緩集結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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