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意義?”

    菲爾娜搖了搖頭:“那些固執呆板的騎士會說一些毫無意義的話嗎?”

    “三大……不,現在應該說是兩大盜賊團被打得一蹶不振,還會有誰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說話的是巴菲特,這位向來沉默寡言的戰士現在負責管理帕索領的所有戰俘,這次也被召迴來了。

    帕索領向來沒有殺俘或者將俘虜當做奴隸買賣的習慣,這是菲爾娜堅持的,雖然這種處理戰俘的方式已經是蘭蒂斯大陸的慣例,也是戰士(其實主要是軍官)增加個人財富的途徑,可她堅決反對這種不‘人道’的方式。

    ‘生命,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便有享受自由的權利!’

    菲爾娜麵對所有質疑的聲音,堅定地捍衛她的信念。

    這一次與三大盜賊團聯軍的作戰中,城防軍俘獲了數萬名盜賊,傷患一概交由瑟琳娜的治療師班負責醫治,即便是殘廢者也得到妥善的安置,年老者、婦孺另行安排入作坊做工,自食其力,青壯者由戰俘營統一監管,通過服苦役進行贖罪,刑滿後將予以釋放,他們屆時將會獲得獎勵——自由和尊嚴。

    當然,對於戰士們在財富上的損失,菲爾娜也會予以補償的,帕索領的經濟發展已經初具規模,她完全可以用獎金彌補他們的損失——自上一次戰鬥結束後,商人們對於帕索平原的安全問題大感放心,而帕索領的酒、玻璃製品、陶瓷、茶葉,更是讓他們趨之若鶩,柯爾克孜的投資更是一步到位。

    “領主大人,沒想到這一戰不僅解決了帕索平原的安全隱患,更解決了勞動力緊張的問題啊!”

    柯爾克孜的小眼睛盯著那些身體強壯的食人魔和熊地精,眼睛都快要放電了。多好的壯勞力啊,一個頂得上三、四個普通人,雖然吃得多一些,可不用付工錢,服苦役的戰俘……跟奴隸有什麽區別?

    他對旁邊這位領主大人是愈來愈佩服了。一場戰鬥解決了兩大難題……不,是三大難題,如果有人再想嚐試用武力解決問題的話,那可真的要考慮一下了。

    “不過是一群未開化的家夥,拿著武器驅趕一群烏合之眾的笑話罷了。難道這些家夥也算是戰士嗎?”在距離領主府大約兩條街道的一個院落裏,一個身材健碩的大漢一腳踏在椅子上,毫無風度地大叫大嚷著,六個目無表情的大漢圍坐在桌子四周,身上穿的都是平民服飾。

    “坐下,烏爾斯,注意形象。”

    坐在他對麵的一名精瘦漢子看了他一眼,這普通的一瞥卻立即讓那個烏爾斯立即冷靜下來,他幹笑一聲,老老實實地坐下:“頭兒,咱又不是去傳教,用得著什麽形象……呃,算我什麽也沒說。”

    看到那漢子的目光又移向自己,烏爾斯連忙住嘴。

    執法者,是外部對他們的稱唿,在裁判所,他們都是謙恭的苦修士……所謂‘謙恭’是他們自以為的,對於別人的目光,這些人一向是不予理會的。

    精瘦漢子就裁判所的一名執事,黑斯廷,綽號‘血騎士’,曾經是聖焰騎士團的一名大隊長,後來認為在對異教徒的處罰上,騎士團的手段過於溫和,而轉投到宗教裁判所,短短的八年,他便被破格攫升為執事,用同事的話來形容,他是‘踩著異教徒的屍髓做成的台階走上這個位置的’。

    “你們對這次行動有什麽意見?”黑斯廷看向其他人,對於烏爾斯的意見是不需要征詢的,那個家夥連腦袋裏都長滿了肌肉。

    “沒意見,一切聽執事大人吩咐!”

    幾個人的迴答象是經過事先排練的,整齊劃一……不過,這也正是黑斯廷希望看到的,倒不是他獨斷專行,一個團隊裏隻能有一個聲音,聲音多了……會導致戰鬥力的下降。

    “好吧。我們放棄在布雷登堡的行動計劃?”黑斯廷平靜地說出答案。

    ……一段短暫的沉默……“為什麽?我們迴去怎麽向所長大人交待?”首先爆發的果然是肌肉男。

    “為什麽要交待?”

    黑斯廷挑了挑眉毛,故作奇怪地問道:“這次行動還沒有結束,我隻是要放棄布雷登堡的行動而已。”

    “頭兒,你是故意設圈套讓我鑽的。”烏爾斯作咬牙切齒狀。

    “嗬嗬,那也得你配合著往裏鑽才行啊。”

    黑斯廷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笑容,旋即又嚴肅起來:“為了主的榮光,我們不惜奉獻自己的生命,但是,我決不會要大家做無謂的犧牲,領主府的防衛十分的嚴密,那個女祭祀身邊竟然有九級鬥神的跟隨者,以我們這幾個人,即使是全部犧牲,也未必能完成預期目標,所以,必需另行計劃。”

    “新計劃?頭兒,恐怕我們沒那麽多的時間。”一名執法者說道。

    “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再過一個月,就是比蒙帝國的祭祀挑戰賽,各神廟都會選拔優秀的祭祀前去參賽,在西北神廟,有誰比這位領主大人更有資格參賽!”

    “可西北神廟的那位維安大薩滿據說對這位領主大人很不滿,否則,當初也不會把帕索平原封賜給她了。”那名執法者說道。

    “是有這麽迴事,不過,維安大薩滿這一次倒是樂得讓她出賽,贏了,是西北神廟的光彩,也是他維安大薩滿舉薦得宜;輸了,是這位戰爭祭祀自己倒黴。我的一位朋友已經打聽到確實的消息,隻等西北神廟的特使一到,這位領主大人就要出發,我們要做的就是掌握她的出行路線。”黑斯廷顯得胸有成竹。

    “真是囉嗦啊,直接殺死就完事了,為什麽還必須活捉?那可是一名亞龍祭祀!”

    烏爾斯小聲的嘟囔著。

    黑斯廷本來並沒有在意肌肉男的牢騷,不過,當他看到幾餘幾人也有著類似表情的時候,沉吟了一下,難得地做出了解釋:“這次任務,我不能跟你們解釋得太多,但是,這個祭祀必須是活的,否則就是失敗!明白嗎?”

    “明白!”

    六個人齊聲迴答。

    *****************

    來自西北神廟的信函讓菲爾娜有些困擾,信是崔爾寫來的,內容完全是公式化的口吻——維安大薩曼羅曼大人將於近期派特使前來帕索平原。

    近期?這是什麽意思?

    自從菲爾娜來到帕索領之後,就象是被放逐了一樣,和西北神廟再沒有通過什麽消息,反正她也不指望能從神廟方麵得到什麽幫助,一切都是自力更生。

    “難道他們想過來摘桃子?”

    菲爾娜隨口說出聲來。

    “摘什麽桃子?”

    隨著話聲,赫爾伯特走了進來。

    “哦,你來的正好。”

    菲爾娜將信遞給他。

    “誰寫的信,不是情書吧?”

    赫爾伯特隨口調侃了一句,展開信:“咳……是老師寫的?呃……菲爾娜,剛才的話算我沒說!”

    “是嗎?我可是言猶在耳喔!”菲爾娜臉上露出一種表情——賄賂我吧!

    “我知道他們的來意,不過……你得答應我,忘掉剛才的話。”

    赫爾伯特什麽時候也學會要脅人了?菲爾娜連連搖頭,大有痛惜之感。

    “每四年一次的祭祀挑戰賽?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聽到赫爾伯特的解釋後,菲爾娜訝然問道。

    據赫爾伯特解釋,祭祀挑戰賽每四年一次,舉辦者為皇室和神廟,參賽隊員由各地神廟推薦,年齡必須在三十五歲以下,擁有戰爭祭祀以上位階的祭祀才可以參加選拔,比賽的宗旨在於鍛煉年輕祭祀們的戰鬥意誌……

    “各神廟在考慮人選的時候必須考察參賽選手的各方麵條件,除了能力之外,還有品行以及本人的魅力,”說到這裏,赫爾伯特還故意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考較她的魅力。

    菲爾娜臉上微微一紅:“看什麽看,小心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赫爾伯特縮縮脖子,做了個怕怕的表情:“別這麽兇,小心考察不過關。”

    “不過關就不過關,誰稀罕似的。”

    菲爾娜不屑一顧,她現在忙得很,哪有功夫顧這些。再說,這種性質的比賽讓她有一種馬戲團小醜的感覺,她可不想呆在萬人眼皮子的下麵,跟某個不知名的祭祀‘扔’戰歌光環對轟。

    “你不稀罕可有別人稀罕,很多人掙這個報名資格都打破頭,擠破門檻了。”赫爾伯特笑道。

    沒錯,在比賽中獲得名次的祭祀可以擁有萬人期盼的地位、財富……可這些都不是菲爾娜想要的,她早就為自己的將來做好了規劃。

    “菲爾娜,我是來勸你不要放棄的。”赫爾伯特終於說出來意。

    “你早知道?”菲爾娜問道。

    “是,在這份公函到達的同時,還有老師給我的信。”赫爾伯特迴答道。

    他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函遞給菲爾娜:“據老師信中所說,帝國打算徹底解決草原人的問題。可能是要通過這次比賽選拔一批祭祀加入軍隊,參與這次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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