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她見到南作家之後,發現他性格變得有些古怪,原本挺和藹健談的人,忽然就很沉默,跟我們沒聊幾句就發火,感覺情緒很不穩定。後來我聽其他租客說,南作家的神經比較敏銳,有丁點雜音就睡不著覺。還老說樓上有爪子“哢哢”在木板上滑動的聲音,就像是養了寵物貓,晚上鬧騰的他睡不好。可事實上,樓上的租客裏沒有養寵物的。我覺得很有可能是他太敏感,或者在精神方麵有些問題,導致出現幻聽。”“後來到三個月,作家就不跟任何人說話了,整天自言自語。其他租客說他可能是有妄想症,讓他去看看,有病早治療。但他偏不,就悶著頭在出租屋裏寫稿子。出事的那天,就跟平常一樣,沒有任何征兆。當時,隔壁的租客聽到作家房間裏發生一聲椅子倒地的悶響,想到他最近的情況,就不放心的敲門,敲了十分鍾,他一直沒反應。我媽聽說後就立馬趕過來,用鑰匙打開門,才發現作家懸梁自盡了,地上鋪滿一地的草稿紙。”“警察來了之後,也是以自殺結案,沒有殺人,也沒有分屍,更沒有罪犯!這些都是那些小報紙為賺人眼球亂寫的。”劉心顏有些無奈的說,“作家死後,其他租客也都什麽事沒發生,更沒有鬧鬼!”蔡瑜挑眉,疑惑的問:“看來這就是一幢普通的自殺案。但劉小姐,我聽說後來的租客好像都陸陸續續退租,後續的新租客沒有一個能在這裏堅持住上三個月。這又是什麽原因呢?”劉心顏歎道:“你是不知道....那時正是南三駿最火的時間,他死在我們這裏,還留下了一本完成的遺作,叫什麽《牆中之物》。然後他的粉絲看過他的小說,就都一窩蜂的跑到我們這裏來租房,說是想體驗和作家靈魂接觸的感覺。這群人,真尼瑪腦子有毛病....哪間房都不租,就偏偏要租作家自殺的那間。他們一天到晚窩在房間裏看南三駿的小說,結果嚇得半死退租。還有一群人租房來搞什麽喚靈儀式,把整個房子搞得一團亂。”“他們退租後,就非說別墅鬧鬼,結果傳來傳去徹底把別墅的名聲搞臭了。除了每年有一兩個來租一個月體驗鬼屋的,其他時間房子都處於常年的閑置期。”蔡瑜手裏拿著個牛皮紙筆記本,記錄著劉心顏所說的事。“原來是這樣。”他點點頭說,“那劉小姐,我就先租三個月試試,驗證一下我能否在這裏住夠三個月。您不介意我在房子裏架設拍攝的設備吧?”劉心顏聽到他要說租,立刻喜笑顏開:“當然可以。”蔡瑜問:“對了,可以問一下,南三駿作者是死在哪間房的嗎?”劉心顏帶他來到一樓的一間主臥,大片玻璃窗,陽光照射進來,空氣中散落著星星點點的塵埃。這間臥室采光極好,一點都沒有鬼屋應有的陰冷潮濕感。劉心顏解釋道:“作家出事後,我們找人重新翻新過,所以已經完全看不出過去的痕跡。”蔡瑜滿意的環顧了一下這間臥室,點頭說:“那我就住這間好了。”“你確定嗎?”劉心顏有點疑慮,雖然她認為自家的房屋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但這些年的傳聞實在太兇猛,搞得她有時候都會產生自我懷疑。蔡瑜笑著說:“當然,既然要做辟謠,當然要自己親身經曆後,才有說服性呀。”劉心顏:“那行吧,我也不坑你,你要隻租這間,三個月就給三千。”蔡瑜渾身透露著不差錢的氣勢,豪氣的說:“整租吧,我可能會帶助手和朋友過來。”劉心顏笑了:“行,蔡先生真是爽快人。”兩人很快簽訂了合同,接著劉心顏就讓清潔工過來打掃,而蔡瑜也打電話讓工人來別墅裏裝上幾處攝像頭和攝像機。在裝攝像頭時,蔡瑜無聊之下,就抱著取材的心理,翻閱了一下南三駿的遺作。這是一篇不足十萬字的短篇小說,故事寫得有些亂,充斥著堆砌的而繁瑣的詞匯,讓看慣簡潔明了網絡文學的蔡瑜有些不習慣。不過,他還是硬生生逼迫著自己閱讀完這本小說。因此他終於知道,那些營銷號,小報紙上亂寫的殺人分屍藏匿案取材自哪裏了。就是取材自這本書,裏麵講述了一位變態殺人狂房東,殺死租客分屍,藏在活動牆裏,最後房東失蹤,警察在別墅裏發現十二具骸骨,並全國通緝房東,但房東卻人間蒸發,直到小說結束都沒有被發現。一個感覺沒頭沒尾的故事,通篇充斥著作為實習警員主角的腦補與猜測。文筆不錯,但故事很無聊...蔡瑜覺得放下這本書,又隨手拿起助理買來的南三駿的其他小說,結果,這一看徹底入迷了。《三重循環》《獄墳》....他花了大半天,看完南三駿的幾篇中短篇小說,個個精彩紛呈,隻能說不愧是出版小說家的筆力,腦洞大,文筆棒,且完全不水,故事情節安排的跌宕起伏。難以想象,這樣一位作者死前的遺作,風格竟然與過去截然不同,可明明遣詞造句,某些地點角色的形容習慣,又如出一轍。閱讀完南三駿的小說後,蔡瑜隱隱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可這時候的他,還遠未知道,這一段往事,將引來多少令人類驚懼的事物。..............................................邪神料理店,倉庫。“好像還....還挺帥的?”林鶴撓撓臉,他正對著的鏡麵中,映照出一隻身穿中世紀古典宮廷禮服的章魚怪,它帶著純黑色的小禮帽,觸手裏還卷著一根英倫紳士拐杖。感覺自己這風格就像是夜訪吸血鬼裏,溫文爾雅又迷人的暗夜貴族。雖然他嘴上自謙的說著有點帥,但內心卻覺得,自己簡直帥爆了。比那身隻能在魚缸中自嗨時,穿上的粉白色女仆裝,這身藍色品質的暗夜魅惑,簡直性價比高到不行。“煤球,你說我這身怎麽樣?”煤球吹捧道:“帥裂蒼穹,也無法形容您的美麗。”泡泡也適時的稱讚道:“禮服襯托出您挺拔的身材,黑色小禮帽凸顯出您圓而粉嫩的腦袋,我敢打賭,您穿上這身,無人能把視線從您身上挪開。”除了還在掃鳥屎的大眼,泡泡和煤球,從頭到腳把他吹捧的渾身舒爽,隻想走出去炫耀下自己的新服裝。不過考慮到如果實在現代都市中穿著身走出去,估計會有人把他當成cos,不然就是表演舞台劇之類的。他便把世界切換到新世界——魂與血之神,這個新的世界,不就正好是19世紀的英倫嗎?正巧,這個新世界,他還沒來視察過呢~他用觸爪靈活的轉動一下手杖,就準備離開店麵出去看看情況。但他剛踏出店門,瞬間就被一股股臭味給硬生生逼迴來。牛馬雞鴨鵝的糞便,滿是髒汙的生活糞水,髒亂差的街道,乞丐,流浪兒,女支女,酒鬼....全都是一副不知道多少年沒洗過澡的模樣。給他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臭,臭氣熏天,熏到他都快要吐了。剛踏出第一步後,他立刻識相的縮迴自己試探的小觸爪。這店位置給他安排的太惡劣了吧,安排在貧民窟,哪個中產階級,能跑到這裏來吃東西?至於貧民,他根本沒想過,因為他們根本就吃不起!